位於郭城鎮的秘密營地裏。


    好幾架飛天三蹦子千米高空中上下翻飛,活像一群靈活無比的鳥兒。這玩意兒其實就是一輛飛行的摩托車,看上去就是一堆鋼管加幾塊鋼板和一個螺旋槳組合成的玩具,有點兒寒酸,但性能卻相當強悍。它最大飛行距離達到六百公裏,如果不掛彈不載人,隻有一名飛行員同時又滿油的話,飛行距離可以達到八百公裏,時速接近兩百公裏……當然,它最大的優點是根本就不需要跑道,隻要有一塊平坦點的地它都能起飛和降落,堪稱空中遊擊神器!


    這件空中遊擊神器還出奇的容易上手,隻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一名士兵就能駕駛著它上下翻飛,玩得無比哈皮了,對比一下噴氣式飛機和直升機飛行員那漫長的培訓周期……怎麽樣,是不是有種淚流滿麵的感覺?


    這麽好玩的利器薛劍強自然不能放過,反正也就才十來萬一架,他一口氣買了八架,裝備他得罪了無數位團長、營長才拉過來的那些精兵強將。那幫家夥可樂瘋了,隻要一有空,隻要天氣允許,他們都會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玩具推出來飛上一陣子,玩得別提多開心了。


    鍾文育在下麵翹首以待,等了好久,那幫家夥越玩越瘋,沒有半點要下來的意思,他等得有點兒不耐煩了,拿出對講機對著天空喊:“你們怎麽混蛋適可而止啊,別一玩起來就不管不顧了,我們還要玩呢!趕緊給老子下來!”


    對講機裏傳出消費的聲音:“不下去就不下去,我還沒飛過癮呢。”


    鍾文育惱火的叫:“你們都飛了一個小時了,再飛就天黑了。給我滾下來。”


    那幫飛得真過癮的,飛行員欲口同聲的叫:“不下去!說不下去就不下去,有本事你上來抓我們”


    鍾文育沒有長翅膀,當然不可能飛上天去抓這幫混蛋。他在下麵眼巴巴的看著這幫混蛋開著三蹦子滿天亂竄,氣得直跺腳。這幫混蛋每次都是這樣,說好了每人飛一個小時了,在地麵說的好好的,可一上天就不認賬了,不把油飛完絕對不下來,真的是氣死他了。


    正鬧著,一輛吉普車開了過來。鍾文育自然知道這是誰來了,整個膠東軍區擁有私人吉普車的家夥就這麽一個,除了薛劍強還能是誰?他趕緊迎上去,立正敬禮:“總教官好。”


    薛劍強跳下車點了點頭:“你好。”抬頭看著天空中那一群亂竄的三蹦子,笑著問:“他們這是在鬧哪樣?”


    鍾文育唉聲歎氣:“我們在搞飛行訓練,本來說好了分兩批上,每人飛一個小時啊,可這幫混蛋上了天就不認賬了,都快飛了一個半小時了,死活都不肯下來,氣死人了。”


    薛劍強說:“別急,你消消氣,看我怎麽收拾他呢。”從他手裏要過對講機,吼了一聲:“你們這幫混蛋玩夠了沒有?”


    那幫混蛋還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奇奇的回了一句:“還沒有。”


    薛劍強不由得噎了一下……這幫混蛋的性格跟他咋就這麽像呢?難道真的是臭味相投?有時間得好好研究一下。當然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這幫混蛋居然敢違抗他的命令,不好好收拾一下他們他這個總教官的臉往哪擱。他大聲說:“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繼續飛,把所有的油都飛完,然後自己一頭栽下來。第二,我掉一門高射炮把你們打下來,自己選!”


    通訊頻道裏頓時哀聲一片:“不是吧,總教官,要不要這麽狠。”


    薛劍強說:“少廢話,不想被高燒炮打下來的話就給我滾下來,馬上。”


    那幫野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獨就怕他。在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他已經將這幫眼珠長在額頭上的家夥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在一次次血淋淋的教訓中,這幫野小子總結出了一條寶貴的經驗:當總教官開玩笑的時候,他們最好也跟著開玩笑;當總教官嚴肅起來的時候,他們最好也跟著嚴肅起來,否則就等著被扒掉三層皮吧。現在總教官很嚴肅,所以他們最好也嚴肅起來……


    盡管萬分不舍,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操縱的三蹦子,一架接一架降落到了地麵。


    薛劍強看著他們每一個動作,微微點了點頭。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這幫野小子的飛行技術已經相當精湛了,再加上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隻要有一塊平地,任何氣象,任何地形他們都敢飛。可以說在駕駛飛天三蹦子這項訓練中,他們已經合格了。


    一幫子沒飛過癮的飛行員聳拉著腦袋排成一排向他敬禮,有氣無力的叫:“總教官好。”


    薛劍強懶得理他們,扭頭問鍾文育:“這段時間訓練情況怎麽樣?”


    鍾文育回答:“總教官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每天訓練時間不少於14個小時,教材上的東西都學的差不多了。”


    江濤不滿的說:“主教官什麽時候帶我們上一下戰場啊?一天到晚待在這個兔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地方,每天除了訓練就是打靶子,我都呆膩了。”


    隊員們心有戚戚焉:“對呀,我們打靶子都快要打吐了。”


    薛建強笑:“你們就這麽想上戰場?”


    肖飛說:“那當然了,我們這麽辛苦的訓練為的是什麽,就是為了殺一本鬼子啊。不能上戰場,我們練出再好的身手又有什麽用?”


    薛建強說:“想上戰場了是嗎?正好,我有一個任務,需要八名隊員,你們誰跟我一起去?”


    話音剛落十六隻手高高的舉了起來:“我去!我去!”


    薛劍強說:“可我隻要八個人。”


    這十六個野小子馬上就翻臉了,惡狠狠的瞪著對方撒氣閉路,就連一項溫文爾雅的鍾文育鍾連長也不例外。正如江濤所說,在這個土不拉屎鳥不下蛋的地方呆了兩個多月,一天到晚除了訓練就是打靶子,他們都煩了,有執行任務的機會誰願意放棄啊?很顯然,不會有人願意主動退出的,於是不知道是誰開的頭,這十六個野小子突然就分成了八組,一對一劈裏啪啦的打了起來,而且出手相當的凶狠,恨不得一拳就將對方撂倒。


    跟薛劍強一起過來的那名八路軍參謀驚愕得瞪大了眼睛,跺著腳叫:“這……這像什麽話?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這像什麽話?這還是八路軍嗎?簡直就是土匪。”


    薛劍強懶洋洋的說:“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


    那名參謀都快讓他給氣死了:“這樣還好啊?無緣無故聚眾鬥毆,這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薛劍強說:“那是普通野戰部隊,我這是野戰部隊嗎?很明顯不是。所以不要拿普通野戰部隊的規矩來管我們。”


    那年參謀給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他老早就知道了,這位薛總教官並不是一個很好打交道的人,對他胃口的人跟他相處會很愉快的,不對他胃口的人十個有九個會被他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樣一個貨帶出來的兵自然也不是什麽好鳥,看看這十六名隊員吧,在原來的部隊一個個都是好冰,甚至是戰士中的模範,可跟他混了兩個月,都成什麽樣子了?不行,回去他一定要向司令員如實匯報,讓司令員果斷采取措施,不能讓這個家夥把這一批好兵給毀了。


    薛劍強自然知道這名參謀心理的想法,不過他並不在意。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要的就是野性十足、桀驁不馴、擁有強大的逆向思維的精英戰士,而不是隻會服從命令的呆瓜,這位參謀並不知道,一批野性十足的戰士能在戰場上發揮多大的作用,急得急跳腳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薛劍強並不打算向他解釋什麽,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幫家夥拳來腳往戰。嘴裏還嘖嘖有聲:


    “哇塞,這招黑虎掏心太帥了。”


    “我去,那個誰呀,該不會是練七十二路彈腿的吧?那兩條腿跟龍卷風似的,誰招架得住啊?”


    “我的天哪,鍾連長你這招猴子偷桃也太狠了吧?”


    “我靠,這招小白兔拔蘿卜必須點讚!”


    那幫野小子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評價,反正打的就更來勁了。好在他們打歸打,還是有點分寸的,沒有往要害招呼,用的也是各自從小就練習的套路,沒有用到薛劍強這裏學到的戰場格殺術。如果他們用上戰場格殺術,就不會打得這麽熱鬧了,頂多分把鍾就屍橫遍地了。乒乒乓乓的打了五分鍾,這場混戰終於分出了勝負,有八名隊員被揍的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剩下八個也被揍得鼻青臉腫,頂著一雙烏黑的熊貓眼在薛劍強麵前洋洋得意的站成一排,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總教官,現在你知道該選誰了吧?


    薛堅強看了他們一眼,開始點名:“鍾文育、肖飛、江濤、楊智、楊舟、周勇、蘇雲、李浩……你們八個跟我上車。”


    被點到名的那八個家夥歡呼一聲,帶上裝備跳上了車。揚長而去。趴在地上的那八個瞪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揮舞拳頭怒吼:


    “你們給老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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