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時間在山區找個合適的地方,建立炮兵訓練基地,大炮很快就到貨了。”薛劍強說。


    一聽說大炮很快就能到貨了,許和尚頓時就眉開眼笑,一迭聲的答應:“好好好,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內把炮兵訓練基地搞起來!”


    其實在他看來,這個什麽炮兵訓練基地根本就沒有必要。從紅軍時代一直到八路軍,他們什麽時候有過專門的炮兵訓練基地了?有限的那點炮彈用來打敵人都來不及呢,還拿來訓練?瘋了是吧。炮兵需要什麽訓練?無非就是學會怎樣運送大炮,保養維修大炮,使用大炮,具體的使用辦法就是頂到幾百米對目標直瞄射擊……


    對,你沒看錯,就是直瞄射擊,也就是俗稱的炮兵上刺刀。一直到1950年,中國大部分的炮兵仍然沒有掌握間接射擊技術,都是直瞄射擊,頂著目標的胸口開火,一炮一個,半路被打掉算你狠,沒被打掉算我狠。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炮兵訓練水平擺在那裏,裝備也擺在那裏,他們也想隔著幾公裏就轟到敵軍人仰馬翻的,但實在是做不到。直到在朝鮮戰爭爆發後從蘇聯那裏訂購了幾十個師的軍火,獲得了大批真正許多問題上的重型榴彈炮,同時從蘇聯那裏得到了正規的嚴格訓練,中國炮兵才掌握了一支現代化炮兵必須具備的基本技能,然後走上了大炮兵主義這條不歸路……


    現在,薛劍強要做的就是提前幾年把這幫革命老前輩子帶上大炮兵主義這條不歸路……話說,賣大炮比賣步槍賺錢多了啊,俄羅斯和各獨聯體國家的軍火庫裏大把封存的大炮和炮彈等著他去發掘咧!


    許和尚顯然很樂意早點走上這條不歸路。他受夠了日軍炮兵的氣,現在有機會了,當然要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們!


    薛劍強和許和尚在冒雨忙活,尋找著存放槍支彈藥的倉庫,而蘇菲和她的同事們也在忙得不可開交。


    日軍在海陽建了一所醫院的,規模不大,但好歹也是有病房有病床有手術室,這就比什麽都強。攻城的時候許和尚還特意叮囑攻堅部隊盡量避開醫院,所以醫院沒有受到波及,基本保持完好。現在八路軍接管了醫院,連同在醫院裏工作的醫生護士也一鍋端了,現在蘇菲和她的同事們正忙著將大量藥物和醫療器械搬進去,他們要盡快讓這所醫院恢複運行,戰爭年代,一所醫院就是無數人的命啊。


    恢複運行之後的海陽醫院不僅要救治傷員,還會對老百姓開放,以後老百姓有病,都可以到這裏來治,收費會很便宜的。


    “大家手腳放輕點哦,這套設備很貴的!”蘇菲用袖子擦著額頭的汗水,指揮著幾名男兵搬運著一台x光機。這台x光機自然是薛劍強買的,隻要照一照,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人的骨骼、內髒,還有進入人體的固態物質,對於一名外科手術醫生而言,這簡直就是無價之寶。這種極為精密的醫療設備在中國是極為稀有的,哪怕是在最富裕的上海也沒幾台,活躍在華北的八路軍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得到了一台,蘇菲激動得不行不行的,一路小心的盯著,磕一下碰一下她都心疼得厲害。


    幫忙搬設備的八路軍戰士聽她這麽一說,手腳就更輕了。某個黑心的資本家用這台設備從他們這裏換走了整整兩千斤錢鮑魚,兩千斤哪!那就是兩千支水連珠,兩個步兵團的裝備了,真的是太珍貴了,可千萬別弄壞了!


    院長大爺不光指揮人,還自己動手去搬運一台化驗設備。也難為這位老爺子了,都快六十歲的年紀了,還跟個年輕小夥子一樣扛扛抬抬,蘇菲真有點兒擔心他的身體。


    小美女小夏看上去嬌小玲瓏,現在卻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扛著一桶足有三十公斤重的青黴素幹粉,手裏還拎著一大箱嗎啡,走得虎虎生風,這畫風跟她那嬌小的體格嚴重不符。蘇菲叫:“小夏你能不能一次扛一件!我真怕你把哪件給摔著了!”


    小夏豪爽地說:“放心吧蘇菲姐,沒事的,幾十斤一箱的藥品我一次能扛四箱!”


    蘇菲說:“但上次讓你扛一包幾十斤的米你就叫苦連天!”


    小夏靦腆的說:“這……藥品跟大米還是有差別的,看到藥品我渾身是勁,看到米我就提不起勁頭來。”


    蘇菲好奇:“為什麽說看到藥品就渾身是勁?”


    小夏小心的將手裏的嗎啡放下,然後加倍小心的將青黴素幹粉放下,拍拍手,笑嘻嘻的說:“藥品貴啊!一看到成箱的藥品,我就想,這可是一大箱錢哪,我是在扛錢哪!然後就渾身是勁了。”


    蘇菲:“……”


    好吧,這位小美女十足十的財迷加逗逼,大家當沒聽到她說的話好了。


    一名小護士跑下樓來叫:“院長,那些日軍俘虜又在鬧了!”


    院長已經將設備送進了事先安排好的科室,正在喝熱水喘口氣呢,聞言便皺起了眉頭:“他們又在鬧什麽?”


    小護士說:“他們不肯吃藥,嚷嚷著要自殺!”


    院長火了:“又來了!一天到晚鬧著要自殺,他們煩不煩!”


    蘇菲說:“院長你別生氣,交給我來處理!”


    院長有點擔心她:“小蘇,你長得斯斯文文的,鎮得住這些花崗岩腦袋嗎?”


    蘇菲拍胸口:“沒事的,我搞得定他們!”


    兩名一起幫忙搬東西的戰士說:“我們陪蘇醫生一起上去吧。”


    院長一看這兩個家夥虎背熊腰,肌肉發達,空手都能掐死一頭海豹,頓時就放心了,有這兩位陪著,想必那些俘虜會安靜如雞。他說:“行,你們陪小蘇上去,要注意保護好他,那些俘虜要是敢試圖對小蘇不利,你們不用跟他們客氣。”


    兩名戰士說:“有數,有數!”


    蘇菲抹了一把汗,帶著這兩位一看就很能打的戰士大步上樓,前往為日軍戰俘安排的病房。


    海陽戰役,八路軍一口氣抓了三十二名戰俘,當真是戰果輝煌了。不過這些戰俘大半帶傷,有些傷得還不輕,這段時間一直在野戰醫院接受治療,昨晚給按排進海陽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救治。但是這幫家夥很不配合,拒絕打針、吃藥,弄得蘇菲她們都有點惱火。這不,現在那幫傷員又在搞事了。


    “你們要麽殺了我們,要麽放我們走!”一位胳膊打著繃帶,臉頰更是讓彈片削掉了一條肉的曹長揮舞著拳頭,衝幾名護士凶狠的咆哮著。


    好些傷兵跟著咆哮:“要麽殺了我們,要麽放我們走!”


    幾名護士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手足無措。她們聽不懂日語,但從俘虜們那凶狠的神情就能猜出,這幫俘虜現在情緒那是相當的激動,要不是他們傷得實在是重,搞不下現在就要來一場暴動了。


    在這些情緒激動的戰俘中,有兩個倒是特別顯眼,他們安靜的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甚至還在吃著醫院提供的小餅幹。


    曹長衝他們咆哮:“菊次郎,山口惠次,你們還有沒有半點身邊昭和男兒的骨氣的!”


    菊次郎抬了抬眼皮,甕聲甕氣的回了一句:“我餓!”


    他確實挺餓的,他在戰鬥中被定向地雷炸中,挨了好幾枚鋼珠,大量失血,虛弱得很,不多吃點東西補回來怎麽行?


    曹長怒吼:“我們昭和男兒……”


    山口惠次懟了一句:“昭和男兒就不用吃飯了嗎?”


    曹長脹紅了臉,瞪圓眼睛嘎聲叫:“你們……你們……”


    一名軍曹氣得不行,大罵:“你們兩個大阪兵,簡直就是我們日本陸軍的恥辱!”


    這兩個大阪兵隻是撇嘴,繼續吃東西。


    這幫傷兵氣得不行,紛紛神色不善的朝他們包圍過來,準備揍死這兩個不合拍的家夥。護士們見狀正要阻止,腳步聲傳來,蘇菲帶著兩名士兵匆匆趕到。一看到那兩個牛高馬大的家夥,最主要是看到這兩個牛高馬大的家夥手中那凶神亞煞的戰壕錘,這幫傷兵就感到腦殼疼得厲害,紛紛偃旗息鼓了。


    蘇菲環視四周一眼,目光在那兩名不管同伴怎麽鬧,該吃吃該喝喝的戰俘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問:“這是怎麽回事?”


    護士長有些委屈的說:“蘇醫生,這些俘虜不知道為什麽,情緒非常激動,不肯打針不肯吃藥,還想打這兩名積極配合治療的傷員呢!”


    蘇菲眉頭一擰,目光落在那位曹長身上,問:“怎麽回事?為什麽不配合治療?”說的居然是流利的日語。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是在上海租界裏長大的,那裏有良好的外語氛圍,她又很好學,掌握幾門外語並不是什麽出奇的事情。她除了能說流利的英語和日語之外,還能用德語進行對話和閱讀,不過也僅僅是對話和閱讀而已,做翻譯還差點水平。


    曹長神色一動,總算找到一個能溝通的了,不容易哦!他激動地叫:“我們不要當俘虜!你們要麽殺了我們,要麽放了我們,我們不稀罕你們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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