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到了祁淮書的臉上,他皺了皺眉:“你這傷口不能碰水,再忍幾天吧。”


    祁淮書頓時不樂意了:“可是我都臭了啊。”


    裴宿的嘴角揚了揚,笑道:“沒事,我不嫌你臭。”


    最終裴宿還是拗不過祁淮書,起身去衛生間拿了條毛巾沾濕,然後擰幹。


    他拿著濕毛巾出來,伸手就要去脫祁淮書的褲子,祁淮書嚇得一激靈:“裴酥酥,你幹嘛?”


    裴宿抬眼看著祁淮書,一臉無辜:“你不是嫌難受嗎?你現在又洗不了澡,那就隻能我幫你擦擦了。”


    祁淮書耳尖有點泛紅,不服氣道:“我怎麽洗不了了?我可以自己洗的。”


    裴宿聞言輕笑了一下,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祁老師,你自己起來一個試試?”


    祁淮書剛動了動上半身,就被身後的刀傷給扯到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裴宿連忙上前護住他的頭,將他慢慢放平。


    “行了,別亂動了,再動傷口都要裂開了。祁老師,臭著和我幫忙擦身子,你選一個吧。”


    祁淮書最終還是選擇了讓裴宿幫他擦身子,他實在不想再臭著了,太難受了。


    祁淮書褲子底下的雙腿又直又長,還很白。


    裴宿隻是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一邊在心裏念著清心咒,一邊拿著毛巾替祁淮書擦拭著雙腿。


    祁淮書也沒好到哪裏去,他感受到裴宿的手掌覆在他的雙腿上,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抬起手臂蓋住了眼睛,呼吸有點沉。


    雙腿擦完後,裴宿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祁老師,這裏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祁淮書現在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了,他放下胳膊,瞪了眼裴宿,凶巴巴地說道:“你擦別的地方,待會兒我自己來。”


    裴宿覺得祁淮書害羞的樣子真的是可愛極了,忍不住俯身親了親他的臉頰:“又不是沒見過,祁老師反應那麽大幹嘛?”


    這個“反應”一詞,倒是有點一語雙關的味道。


    祁淮書轉頭閉上眼睛,沒有去搭理裴宿。


    裴宿幫他擦上半身的時候,要不是祁淮書的身子在微微顫抖,他都快以為祁淮書已經睡著了。


    終於現在隻剩下一個地方沒有擦了,裴宿看著整個人紅得跟隻熟透了的蝦似的祁淮書,緊閉著雙眼,睫毛還在抖動。


    “祁老師,再不醒我就幫你擦了?”


    祁淮書立馬睜開了眼睛,伸手奪過了裴宿手中的毛巾,自己伸進去胡亂擦了幾下,然後將毛巾丟回給了裴宿。


    裴宿看著手裏的毛巾,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隨後進了衛生間。


    祁淮書突然意識到,剛剛裴宿拿的那條毛巾擦過那個地方,頓時就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將被子蓋過頭頂,聽見了自己淩亂的心跳聲。


    真的是瘋了。


    等裴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病床上的被窩拱了起來。


    他輕笑了一下,走過去隻看到了一個頭頂,祁淮書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


    他將被子拉了下來,剛要調侃幾句便看見了祁淮書熟睡的側臉。


    他伸手戳了戳祁淮書的側臉,睡夢中的祁淮書皺了皺眉,臉又往被子裏埋了埋。


    裴宿見狀,心裏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他伸手撩開了祁淮書的劉海,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晚安,我的寶貝。”


    祁淮書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每天不是睡了吃就是吃了睡,成天接收著裴宿的投喂,他都覺得自己圓潤了不少。


    周嶼沒事就會來串門,找他聊天。


    多數時候都是周嶼一個人在那邊嘰嘰喳喳地說著,沒人回他,他自己一個人都能自言自語半天。


    有一回,周嶼問他:“祁哥,那個s集團的總裁和你是啥關係啊?”


    祁淮書淡淡地瞥了眼他:“你覺得我們什麽關係?”


    周嶼看了眼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答道:“額,他是祁哥的……金主嗎?”


    祁淮書愣了一下,隨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周嶼。


    周嶼頓時感覺脖子涼颼颼的,他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他撓了撓頭,訕笑一聲:“啊,原來不是嗎?”


    “你覺得呢?”祁淮書的眼神涼得讓周嶼不禁打了個寒顫。


    “哈哈,是我眼神不大好使了。祁哥別生氣哈,我的錯。”


    周嶼離開祁淮書的房間後,捂著自己狂跳的心髒。


    媽耶,剛剛真的是嚇死他了。


    所以祁哥和那什麽裴總到底啥關係啊,能不能來個人告訴他?


    周姐對於祁淮書總是要時不時地在微博上,發一些容易讓粉絲瘋狂的東西已經免疫了。


    看著祁淮書發的那一條【一切安好,有人照顧】的詞條高高地掛在熱搜上,忍不住歎了口氣。


    以前怎麽沒發現祁淮書這麽喜歡搞事呢?


    怕不是自從和裴宿重逢後,他就開始暴露本性,放飛自我了。


    算了算了,自己也別操心了,公關的事情就扔給公關部門去吧。


    他倆就好好過吧。


    祁淮書住院期間,江臨也來探望他了。


    他讓祁淮書不要擔心劇組進度的問題,畢竟裴某人又給劇組砸了一筆錢,鄭導那是每天都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個“又”字讓祁淮書回過了味兒,敢情之前裴宿就給劇組投資過了啊。


    江臨“啊”了一聲,驚奇地問他難道不知道嗎?之前裴宿就給劇組投了幾個億,這回又砸了一個億下去。


    祁淮書聞言沉默了。


    當晚裴宿像往常一樣,端了親手做的晚飯進來。


    祁淮書靠在病床上,突然喊了聲:“裴老師。”


    裴宿將飯盒放在了病床的餐桌上,抬頭看向祁淮書問道:“怎麽了?”


    “今天周嶼問我們是什麽關係,你猜他怎麽說?”


    祁淮書嘴角勾了勾:“他說我們是包養關係,你是我的金主。”


    裴宿聞言挑了挑眉:“那你聽後什麽反應?”


    “我當時覺得這種說法真的很可笑,但後來想了想,發現你還真挺像是我的金主。”


    裴宿伸手捏了捏祁淮書的耳垂,看著泛紅了的耳垂,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祁老師,既然我是你的金主,作為金主是不是可以收點利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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