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書看著眼前高大健壯的裴宿,聽著他輕描淡寫地說著那地獄般的經曆,心裏很不是滋味。


    憑什麽不讓他知道他生病了?


    憑什麽不讓他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


    憑什麽讓他誤會了他整整八年?


    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信任?


    想到這裏,祁淮書內心有些憤怒。


    他一把揪起裴宿的領子,將他甩到了床上。


    隨後身子壓了上去,掐著他的脖子俯身咬上了那張說出了那麽殘忍的真相的薄唇。


    裴宿伸手摟住了祁淮書的腰,閉上了眼任由祁淮書在他口腔裏橫衝直撞。


    本就沒有愈合的傷口,很快就崩開了。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裏蔓延開。


    過了一會兒,祁淮書的手上才鬆了力道,等他起身將手拿開的時候,看見裴宿脖頸上赫然有著手指印樣的淤青。


    祁淮書頓時有些懊惱,自己剛剛因為怒火,一時下手有點重了。


    他的指甲劃過淤青,剛想開口便聽見裴宿調侃道:“怎麽?心疼老公了?”


    祁淮書默默用力戳了戳淤青,裴宿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祁淮書這才滿意地鬆開了手,居高臨下地俯視了眼裴宿,淡聲道:“活該。”


    裴宿伸手勾住了祁淮書的脖頸將他拉入了懷中,蹭了蹭他的腦袋。


    “別生氣了,祁老師。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祁淮書聽著裴宿撒嬌的話語,冷聲道:“還有下次?”


    裴宿連忙發誓道:“沒有下次了。再有下次,我給祁老師做老婆。”


    祁淮書:......


    祁淮書骨節被他按得嘎吱響,皮笑肉不笑道:“怎麽?原來你不是,我才是是吧?”


    裴宿覺得脖子有些涼颼颼的,但他決心要挽回他作為老公的麵子,笑嘻嘻道:“難道不是嗎?”


    於是,兩人為了爭論這個問題又大打了一架,打到後半夜都沒有分出個結果來。


    最後還是裴宿受不了了,率先禁錮住了祁淮書的胳膊,兩人一起躺倒在了床上。


    “好啦祁老師,今天很晚了我們早點睡吧。剩下的之後再說吧。”


    裴宿伸出一隻手關閉了床頭的燈,房間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隻剩下兩道剛剛劇烈運動完,粗重的呼吸聲。


    呼吸聲逐漸平穩了下來,黑暗中,祁淮書開口道:“裴酥酥,還好你活下來了。”


    這句話裏飽含著的感情,裴宿聽懂了。


    他收緊了抱著祁淮書的胳膊,親了親他的額頭。


    “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第二天一早,嘉賓們紛紛按時下了樓,就連裴宿和祁淮書也準時下了樓。


    江臨一臉沒睡醒的模樣,無精打采地垂著腦袋下了樓。


    謝璟則是一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模樣。


    他想伸手扶著江臨的腰,卻給江臨嚇得一下子給躲開了。


    祁淮書眯了眯眼,似乎在他們兩人之間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裴宿不動聲色地擋在了祁淮書麵前,隔絕了他的目光問道:“祁老師,怎麽了?是不是餓了?”


    祁淮書昨晚酒喝得著實有點多了,還都是混喝,他現在腦袋都還有些暈乎乎,胃裏也沒什麽胃口,不太餓。


    他搖了搖頭:“沒胃口。”


    裴宿盯著祁淮書沒有打理好,有些翹起的頭發,覺得他這樣子真的很可愛。


    他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那撮翹起的頭發,柔聲道:“那我煮點醒酒湯吧,喝點解解酒,會舒服點。”


    祁淮書感受到裴宿伸手替他整理頭發的觸感,很溫暖,舒服得想要睡覺。


    祁淮書舒服得眯起了眼,點了點頭。


    如果祁小花在的話,裴宿就會發現此時的祁淮書簡直和祁小花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裴宿又揉了把祁淮書的頭發,轉身走進了廚房。


    想著反正都要煮了,就幹脆煮了一大鍋醒酒湯。


    煮完之後招呼了所有嘉賓一起來喝。


    眾人捧著熱乎乎的湯碗,喝了一口熱湯,頓時感覺提神醒腦,精神都好了不少。


    【裴宿超絕人夫感,祁淮書你有福啦!】


    【一大早的給我看餓了,先讓我下單個外賣先。】


    【話說回來有人知道昨晚突然切斷了直播是怎麽回事嗎?】


    裴宿將醒酒湯端給了祁淮書,祁淮書懶得動,張了張嘴。


    裴宿輕笑了一下,拿起勺子,舀起一口湯,吹涼後再喂給祁淮書。


    動作看起來非常熟練,就像是做過了無數次一樣。


    蕭野在一旁看著,有些不服氣。


    他也學著裴宿的模樣,舀起一口湯,吹涼後喂到了祁淮書嘴邊說道:“淮書哥哥,你吃。”


    裴宿抬眼陰惻惻地瞪了蕭野一眼,蕭野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裴宿舀起一勺湯,遞到祁淮書嘴邊,皮笑肉不笑道:“祁老師,吃吧小心燙。”


    熟悉的火花又在兩人之間一觸即發。


    眾嘉賓們都端著醒酒湯,一邊喝一邊看好戲。


    就連張導也白嫖了一碗,翹著個腿,端起湯喝了一口。


    眼睛是一點沒有離開那邊硝煙四起的修羅場。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一大早就有修羅場看,刺激!】


    【實在不行書書兩個都收了吧,我沒意見的。】


    【眾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形態。】


    祁淮書隻覺得頭疼,他起身又去廚房盛了一碗醒酒湯,再慢悠悠地走了回來,坐下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得,他自己喝還不行嗎?


    裴宿見狀憤恨地掃了蕭野一眼。


    這小子成天打擾他和祁淮書培養感情,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把這小子給踢出節目組。


    蕭野也毫不客氣地衝裴宿翻了個白眼。


    想打淮書哥哥的主意,也要看他同不同意。人都喜歡年輕的,他才18歲,有絕對的優勢和信心可以幹過他!淮書哥哥怎麽可能會放著自己這個小鮮肉不要,去選擇老臘肉呢?


    兩人用眼神交流著,互相鄙視著對方。


    最終祁淮書受不了了,一人踹了一腳。


    他淡淡地掃了眼兩人,淡聲道:“在這樣你們就給我滾出去,看著心煩。”


    裴宿和蕭野聞言又互相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後扭過頭,給對方留下了一個後腦勺。


    祁淮書:......


    頭好像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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