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吃!”迪恩嬉皮笑臉的擠進廚房,在水管底下洗手。


    “沒看我在洗鍋嗎?”費伊生氣的很。


    “我來洗。我就幹這個的。”迪恩咽下嘴裏的烤肉,從母親手中奪過抹布,菜鍋。


    “去去去,我都要洗完了,你來搶。去吃!”費伊奪回鍋和抹布,胳膊一懟,把兒子趕出了廚房。


    迪恩就勢回到客廳,在衣服上擦幹了手,坐在餐桌邊,拿起餐叉,邊吃烤肉,邊看電視。


    “成天跟個老爺樣的。到處閑逛,回家就知道吃。”費伊放好鍋,出來上桌吃飯,也沒忘了數落兒子。


    “我要幫你刷鍋,是你不讓,現在又拿來說叨我!”迪恩不服氣道。


    “早點幹什麽去了?”費伊說話,拿起湯匙,喝了口湯。


    “你怎麽知道我回來?”迪恩答非所問道。


    “你本事大,說辭職就辭職,不知道我這張老臉快不經用了呀!”費伊生氣的很。


    “媽,你臉還嫩的很!”迪恩說話,伸手摸了老媽臉一把。


    “滾!”費伊一巴掌打在兒子正往回縮的手上,解氣的很。


    “我明天就出去找事做。”迪恩認真道。


    “嗯,確實得靠你自己了。我是管不了你了。媽媽老的快走不動路了。認識的,說得上話的人也沒幾個了。你這麽瞎折騰,以後可咋辦?”費伊看著兒子,滿麵的憂愁。


    “該咋辦咋辦,餓不死就行。”迪恩嘟嚷著。今早挨過揍,揀條命後,他看的更開了。


    “至少找個伴兒吧。”費伊又開始催婚。


    “我一個人蠻好的。”迪恩辯。


    “哪裏好?”


    “你還不是一個人呀!”


    “哎,臭小子!怎麽說話的!”費伊氣的拿叉子打兒子頭。


    “哎呦!你老人家輕點。”迪恩摸了下被打的頭,看著對麵的老媽笑著,是繼續吃。


    費伊氣的都懶得打他了,用叉子邊敲桌麵敲的砰砰響,邊數落兒子:“我一個人,能生出你?你死鬼爸爸走的早,害我變成一個人,知道嗎?你也老大不小了,找個女人,成個家,生幾個娃,日子過的不也熱鬧些嘛。”


    “你老人家兒女成群,可陪在身邊的,不還是隻有我一個嗎?”


    “逢年過節,你姐姐一個個可都拖兒帶女的回來看我的。”


    “那不就得了!”迪恩繼續吃。


    “得什麽了得了?”費伊被兒子繞了一下,有點小蒙。


    “媽,別光顧著說,邊吃邊說。”


    “被你氣飽了都!”


    “那可省錢了。”


    “好你個沒良心的!”費伊氣的手直抖。


    “媽,你別生氣呀,我這不是逗你開心嗎?”迪恩忙伸手去摸老媽幹癟的手背。


    “假心假意!”費伊手一掀,把他手推開了。


    “知足吧,老媽。你兒子我還活著。你看得文,都死了。”


    “是啊。得文多好的孩子啊。好幾百萬人啊,就這麽死了。外星人真的是殘暴啊。也不知道,我老媽子能不能親眼看到外星人。”


    “放心,肯定看得到。”迪恩笑道。


    “真不知道你像誰,是缺心眼還是多心眼。”費伊氣不打一處來的說。


    “當然不缺心眼了。不然早死奧姆星了。”迪恩隨口道。


    “啊,呸呸呸!”費伊趕緊的叫兒子也呸。


    “呸呸呸!”迪恩乖巧的連呸三聲。


    “前門廣場進去沒?”費伊邊吃,邊問道。


    “沒。”


    “哪怎麽現在才回來?”


    “我在飯店裏看的直播。”


    “不能回來看嗎?家裏電視對不起你眼睛啊?”


    “哪有?這不看的好好的嘛。我是沒擠進去,人實在太多,路上都是人,我就近到店裏看了。好多人就在大街上站著看直播呢。對了,能再給我點錢嗎?”


    “你看我長的像提款機嗎?”


    “多點皺紋。”迪恩嬉皮笑臉道。


    “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幽默啊?”費伊又氣的鼓起眼睛。


    “哪有?我這不是沒工作,沒收入嘛。”


    “哪你還辭職?”


    “當時情況緊急,不辭職不行。”


    “誰家姑娘啊?”


    “你知道了?”


    “哦,我給你找的工作,你說辭就辭了,不興人打電話來抱怨抱怨?”


    “給老媽添麻煩了,對不起!”迪恩放下餐叉,舉手低頭,鄭重道歉。


    “別假模假式的。哪天,把姑娘帶回來我看看。”費伊盯著兒子鄭重說。


    “帶不了。”迪恩邊說邊拿起叉子繼續吃。


    “成心氣我是不是?”費伊盯著兒子惡狠狠的說。


    “不是!”迪恩忙辯解:“隻是偶然認識。我連她叫什麽都忘了,更別說是誰家的了。”


    “你幾十歲的人了,到處睡人家姑娘,就是不結婚,還能更無恥點嗎?”


    “不能。”


    “嗯,算你還有底線。”費伊見說不贏兒子,隻好作罷。


    母子二人不再爭嘴,邊吃飯邊看起電視來。迪恩雖然不肯結婚,卻是愛看婚戀類節目。費伊也愛看,倒是母子倆共同的愛好。


    電視裏是一檔現場征婚節目,寬敞的演播廳內,外圍一圈背靠小立台,站著36位美女,每個美女都有一盞聚光燈照耀著,顯得格外靚麗。演播廳中心是一個方形的舞台,有主持人和前來征婚的帥小夥在對話。每位美女麵向中心方台,都有一條筆直的走道,在36條走道之間,站滿參與節目的熱心觀眾。現場布置的富麗堂皇,花團錦簇,氣氛十分熱烈,有大屏幕同步播放正在直播的電視畫麵。


    在稍聊了白天前門廣場斬沙坦的時事後,主持人很快轉入正題,問來征婚的帥氣小夥:


    “你最喜歡哪位美女?”


    小夥兒使勁睜了睜眼,環顧一周後,有些遲疑的說:“能不能讓美女向前走走。”


    “為什麽?”主持人問。


    “我看不清。”


    “想請哪位美女向前走走?”主持人又問。


    “都向前走走!”帥小夥興奮道。


    “好,請36位美女都向前走走,好讓帥哥能看清你們!”主持人高聲道,並伴隨誇張的肢體動作,惹得現場觀眾哄笑陣陣。


    看電視的迪恩也是樂,費伊也是滿麵笑容,扭頭看著電視,都忘了吃飯。


    演播廳現場,一圈36位美女,卻有好多轉身,背對中心方台。美女一轉身,意味著行使了自己的否決權,表示自己不願跟帥哥牽手一起走。照射美女的聚光燈也隨即熄滅。於是,現場隻有10位美女,在聚光燈的追隨下,沿著走道走向中心方台,在走到中間的藍色塗色區後,都停下了腳步。


    帥哥這回算是看清了。雖然對20多位美女的背棄,有些不滿,可走近的10位美女也很讓他感到安慰。


    “你最喜歡哪位美女?”主持人又問。


    “她沒過來。”帥小夥耿直的說。


    現場爆發出哄堂大笑。10位前出的美女裏,立刻有人轉身回走,聚光燈一直跟隨,直到送美女回到小立台。走回小立台的美女無一例外,都是直接沒一個轉身的,都是行使了自己的否決權。照在她們身上的聚光燈隨即熄滅。仍站在走道中間,期待與帥哥牽手的美女隻剩下5位。


    迪恩笑的快岔氣了。覺得小夥子真逗。費伊是直歎氣,她覺得小夥子還是蠻帥的,就是說話不頂事。節目繼續。


    主持人詢問小夥子的經濟狀況:“你現在的工作是什麽?”


    “我沒工作。”帥哥答的很幹脆,並轉來轉去,看處於不同方位的5位美女。


    “哪你有收入來源嗎?”主持人繼續問。


    “我有存款。”帥哥答的很溜。


    “有多少?”


    “沒多少。夠用。”帥哥的回答趨於謹慎,看向主持人的目光有些閃爍。


    “節目組有你的銀行流水,可以在這裏把賬目公開嗎?”主持人說。


    帥哥麵色一窘,還沒表態呢,主持人已經先聲奪人:“請看大屏幕!”


    伴隨著他誇張的肢體動作,帥哥的銀行流水賬出現在大屏幕上,當看清上麵的餘額隻有幾百錢,演播廳裏是一片喔聲。


    “你是不是很窮?”主持人直接了當的問。


    “是,不是,我的未來不可限量!我以後一定會超有錢!”帥哥自信滿滿的說。


    5位美女已經轉身走掉了。有一位甚至是用跑的,惹得現場觀眾哄笑不已。看電視的觀眾也是樂嗬。迪恩樂的是直拍自己大腿。


    “就知道幸災樂禍!”費伊沒好氣的數落了兒子一句,跟著也是哈哈大笑,露出滿嘴的豁牙齒。


    演播廳現場,隨著5盞聚光燈的熄滅,主持人也遠離帥哥,聲音無限同情的說:


    “按節目的規定,在第一階段就遭遇全麵背棄的帥哥,要?”


    “落水!落水!”


    演播廳裏的觀眾激動大叫。


    主持人麵向站在方台中間的帥哥,露出無奈的笑,聳聳肩讓開到一旁。


    站在方台中間的帥哥舉起雙手,放聲高呼:“我還會回來的!”


    隨著他的呼聲,他腳下的地板向下翻開,他是尖叫一聲落入下方的水潭,整個落水過程,都在大屏幕上完整呈現,演播廳裏是笑聲一片。


    迪恩樂的是直跺腳。費伊更是笑的鼻涕泡都出來了。迪恩欠起身,揪了老媽鼻子一把,把鼻涕泡擼走了,趕緊去洗了個手。本來要發脾氣的費伊,看新人要出場了,也顧不得生兒子氣了,盯著電視繼續看。


    當方台中間的地板回來後,主持人召喚新的參與節目的帥哥登台。外圍的36盞聚光燈也都點亮了,照在36為美女身上。現在,她們都是背靠小立台,麵向中心方台,亭亭玉立,和觀眾們一樣,期待著新人的出現。


    混在觀眾區內的一位帶墨鏡的帥哥,在大家矚目下,走近中心方台,順台階,登上台麵。


    “請問,你為何帶個大墨鏡?這裏光線太強了嗎?”主持人湊近新登台的帥哥說。


    “因為,我是大名鼎鼎的龍帥啊!”戴墨鏡的帥哥,說話,抬手摘掉墨鏡,連頭發都跟著一起揭了,瀟灑的摔了出去。原來是個大光頭。


    “龍帥又來了!大家喜不喜歡?”主持人聲嘶力竭的喊道,並伴隨著極其誇張的肢體動作。


    “喜歡!”


    滿堂高喊喜歡,眾人齊聲喝彩,36位美女更是主動擊出,之前跑回小立台的美女,更是沿著走道,飛快跑向中心方台。其他美女見竟然有人用跑的,一個個也顧不得矜持了,也奔跑起來,撲向中心方台上屹立的龍帥。


    龍帥張開雙臂,把撲過來的美女抱入懷中。從四麵八方衝過來的美女加速衝鋒,主持人躲閃不及,被撞的趴倒在地,又被踩了幾腳,嚇的是連滾帶爬躲到方台邊上,一個沒注意,是跌落方台,惹得觀眾是哄笑更盛。


    幸好方台隻約半人高,摔的倒也不重。主持人自己爬起來,有點怨毒的瞄了一眼身邊的觀眾,心裏暗恨這些人不地道,怎麽就不能接一下,扶一把,還故意躲開,讓自己摔這麽大一跤。可觀眾都看著方台上,被眾美女包圍的龍帥,使勁的在鼓掌,蹦高,根本嫌他礙事。


    演播廳的主攝像機把方台上激烈的場景緊緊鎖定,直播向千家萬戶,引來收視率的狂飆。36位美女,都想接近龍帥,可幾十個人擠在一起,哪有後來者的位置呀,有美女就爬到前麵美女的頭上去了,由拉扯,而打鬥,美女們當場為爭奪多金有錢的龍帥撕開了。


    觀眾也興奮啊,看的就是這個呀,啥也趕不上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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