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蟲卵上的裂縫越來越多,行刑者們也發動了更加強烈的攻擊。


    整個從蟲卵已經看不出原先的模樣,上麵不斷噴濺而出的綠色液體早已成河,但是他們可以聽見蟲卵內部的那個生命始終沒有死去。


    那心髒仍在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


    “太陽啊,降下神聖的業火,灼燒世間一切的汙穢。”


    提爾和另一人於手中幻化出一把白色光劍,對著天空一指,口中同時念道。


    隻見兩人的白色光劍在瞬間便塗染上灼熱的烈焰之火。


    兩人朝著蟲卵衝去,舉起手中的長劍對著蟲卵狠狠刺下。


    光劍完全沒入蟲卵體內,而劍上的赤焰,同樣蔓延進蟲卵中。


    兩人對視一看,迅速和蟲卵拉遠距離。


    下一刻,在那兩把劍的位置,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於此同時,一道火焰從中竄出,並且在蟲卵身上開始蔓延開來。


    蟲卵的表麵瞬間被火焰灼燒,而那蟲卵同樣發出痛苦的哀嚎,身軀也開始猛烈地顫抖。


    蟲卵上的觸手和眼睛在火焰的焚燒下不斷化成灰燼,但是仍舊有觸手和眼睛從蟲卵中不斷冒出。


    “如此恐怖的生命力!”


    所有行刑者的心中都出現了這個想法。


    在十幾位行刑者的全力進攻下,竟然仍舊存活,他們甚至都沒有完全打碎蟲卵的外殼。


    即使蟲卵上不斷出現一個又一個的傷口,但他們仍舊沒有見到裏麵的那個似乎更加恐怖的生命。


    而那蟲卵也沒有任由火焰肆虐,下一刻,它表麵上的觸手數量急劇增加,並且直接蓋住了那熊熊燃燒的火焰。


    即使那些觸手在接觸火焰不久後同樣會被燒成灰燼,但是無數的觸手卻不停重複著這個行為。


    提爾和另一位持燈劍士自然清楚,如果放任那些觸手繼續下去,那火焰最終必然會被撲滅。


    他們召喚出來的火,最多就是一些帶有靈性的特殊之火,但並非恒久不滅的烈陽之火。


    傳說中,光輝女神便是掌握烈陽之火的神明,祂行走在人世間,為懵懂無知的人類帶來了光明和火。


    祂教會人們如何使用火,並且告知他們如何用火去驅趕野獸。


    而一旦祂的孩子遭受到了痛苦,祂便會降下烈陽之火焚燒掉一切的苦難。


    眼看那燃燒的火焰在觸手的拍打下不斷變小,最終完全熄滅,行刑者卻沒有任何辦法。


    而那些觸手也如同進入了狂暴狀態一樣,速度變得相比之前快了不少,力度也大了不少。


    可以輕易在地上劃出一道恐怖的裂痕。


    就當一切陷入困境時,那個蟲卵卻突然不動了,上麵的裂縫也不再增加,而那些觸手也如同昏昏欲睡般無力地搖晃著,最後癱軟在地上。


    整個蟲卵,像是死了一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是?”


    看著這一幕,眾行刑者都疑惑了,他們根本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竟然會是這樣。


    就連一旁的西奧也愣了神,在此之前,他甚至已經做好和蟲卵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隻要蟲卵中的那個家夥孵化出來,他便會不顧體內瘟疫的影響施展能力。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需要這樣了。


    不僅是這樣,就連蟲卵裏麵那個跳動的心髒,似乎都停了下來。


    “結束了嗎?”


    提爾咳出一口血來,先前遭受的瘟疫還沒有完全消散,仍舊損傷著他體內的靈性結晶。


    這一點他並不知道,就連其他的行刑者同樣不清楚這一點。


    而他們剛剛如此大規模的進攻,自然也使得瘟疫同樣侵蝕著他們的身體。


    見到事情似乎結束了,其中幾位行刑者也像是負荷了一般,直接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看來……可以……休息一下了……”


    提爾隻感覺眼前天旋地轉,整個人也站不穩腳步,勉強走了幾步後便也倒在了地上。


    其中傷勢最重的還要屬第二席,他是存活的行刑者中唯一遭受到埃奇沃思的正麵攻擊的人。


    哪怕他已經盡可能用能力來躲避埃奇沃思的攻擊,對,僅僅是躲避,他根本沒有精力對埃奇沃思發動攻擊。


    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人可以感受到埃奇沃思的那一股壓迫感。


    每當埃奇沃思朝著他衝來時,他隻能感受到自己身邊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整個人好像就被什麽東西盯上,連行動也變困難了。


    不過好在那時的埃奇沃思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加之手中的撒旦之心一直在吸收他的精力,這才給了第二席存活的機會。


    想起埃奇沃思,第二席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顫。


    實在太恐怖了,那是他成為序列者並且一步步晉升,最後來到第二席這麽長的一段時間中,碰到的最恐怖的敵人。


    哪怕主教西奧也沒有帶給他這種感覺。


    西奧手持權杖走到了蟲卵麵前,看著那巨大的蟲卵,他沒有說話。


    再看著地上那些躺著的行刑者,一個個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傷勢,西奧輕抬權杖,然後在地麵一點。


    所有行刑者的身下都出現了一個光圈,並將他們籠罩。


    而做完這件事的西奧,則再一次無法控製地吐出一口鮮血。


    現場一片狼藉,原本鋪滿大理石地板的廣場此時也因為剛剛的戰鬥而破爛不堪。


    不遠處的提亞西斯大教堂上也多出了一個大洞,正是埃奇沃思偷襲他並搶奪到撒旦之心逃跑時打壞的。


    再一次看向了那個蟲卵,西奧的眼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種感情。


    似乎是悲傷,又似乎是遺憾,又像是悔恨。


    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感情,似乎就連他自己,也根本無法解釋。


    他的心中一直有著一個秘密,那個秘密對他來說也一直是個遺憾。


    在場的所有人,並不知道那個男人叫做埃奇沃思。


    但是西奧知道,而他也根本忘不掉。


    因為,埃奇沃思正是他的養子。


    這件事西奧從來沒有和任何人透露過,哪怕他現在已經80歲了,這件事仍舊是個秘密。


    這件事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那時的西奧,也已經憑借上任主教的賞識和過人的天賦當上了命運總教會的主教。


    年僅50歲的西奧成為了賽克羅斯特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主教,無論是放在哪個教會中,一個50歲的主教都是恐怖的存在。


    那是一個冬天,西奧得的十分清楚。


    那天他正要去往一個城鎮內為那裏的命運教會,作為主教,他每四年就要前往管理範圍內的教會,並在那裏完成一次禱告,目的就是再度祈求命運女神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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