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銳在緊要關頭時吞下了那原本就藏在舌頭下的藥丸。


    成功地驗證了自己對於那些詭異生物的猜想,但是隨之接踵而來的問題又使他陷進深深的思考中。


    “現在最沒法解釋的就是為什麽我會突然的回到房間呢,”


    林銳一想到上一秒自己明明還在和伊溫妮交流,下一秒就突然出現在這個房間,這是目前他認為最不合常理的事情,


    “並且在那之後伊溫妮也沒有再來找過我。”


    明明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蹊蹺,但是就是找不出原因。


    這種感覺就像一道很難的題目卻一眼可以看出答案是什麽,但是需要作答的卻是它的解題過程。


    而現在的林銳再度陷入一個死循環,就像莫比烏斯環上的螞蟻。


    雖然一直在表麵爬行著,但是卻一直走不出這無盡的路,林銳現在遇到的一個個問題拚接在一起,一環一環相扣著,阻撓林銳走出這個由問題編織的莫比烏斯環。


    “還有我不能說話也十分麻煩,”林銳在心中想著,


    “這又是什麽原因呢?”


    他開口說道,但是聽到的卻是自己根本聽不懂的單詞,


    “我明明想的就是這一句話,但是怎麽說出來又不一樣了,是科瑞特的語言係統出問題了嗎?”


    “一二三四五。”林銳再次說道,聽到的仍是一連串聽不懂的單詞,


    “五四三二一。”林銳又倒過來說了一遍,像是在找尋什麽規律,


    “一二三四五。”


    “五四三二一。\\\"


    “一……二。”


    “二……一。”


    “一。”


    “一。”


    林銳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就如同一個解開難題的學生一般。


    “原來我聽到的都不是亂說的,而是一一和我腦海中所想的每一個字對應的!”


    林銳通過一次次地重複相同的字來聽自己發出的音,最終判斷出了這一點,


    “也就是說我是可以正常說話的,隻不過我說的話我自己聽不懂,但不知道別人是否聽得懂。”


    想到這一點,林銳就決定等天亮之後再次見到伊溫妮嚐試一下和她交流。


    他相信科瑞特的語言和伊溫妮的語言應該是同一個,但是為什麽自己能聽懂伊溫妮的話卻聽不懂自己說的話,林銳也解釋不了這個現象。


    總不能是伊溫妮和那個胖女人說的是自己原世界的語言吧。


    林銳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指修長略顯粗糙,指甲修剪的很好,看上去也沒有什麽汙垢,很明顯是有人打理的樣子。


    但是林銳的記憶中可沒有關於這些的記憶,就好像這雙手一直是這樣,從未變過。


    “唉,好煩躁,這個樣子放在我的那個世界不是隨便靠臉吃飯,可是現在卻要待在這麽一個瘋人院裏吃牢飯一樣。”


    林銳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子快不太好了。


    “今夜無心入睡,獨坐木樨賞月。”


    林銳搖頭晃腦,學做那些喝醉酒的詩人,一隻手在空中不知比劃著什麽,但也隻是隨意地畫了幾筆。


    他看著窗口,視線隨著月光看在了地上,望著那地上的白霜,重重地歎了口氣。


    林銳他有點想家了。


    “總是說古人見到在異地見到月亮會思念家鄉,而我現在卻連是月亮都見不到,原來真正的思鄉是這種感覺,雖然來到這裏不過僅僅三四天,但是心中終是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林銳搖搖頭,靠坐在床上,眼睛一直看著窗外,意識如雲霧般隨著思緒飄散了。


    “呼,”


    林銳突然驚醒,原來是自己靠著牆不小心就睡去了,沒有了意識後身子一個踉蹌後側倒在了床上。


    “還沒有到早上嗎?”


    林銳看著眼前一片漆黑,月光也不再顯現,正當林銳想要躺下好好地休息一下。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哢噠”聲,就好像是鑰匙開鎖的聲音,然後林銳隱約看見那扇鐵門好像被推開了一些。


    “誰!”林銳心生一股冷意,照理說若這不是幻覺那就隻能是真的了。


    他咽下一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


    因為沒有了月光,林銳在黑暗中很難看清,讓他感覺他整個人就如同處在未知的危險之中。


    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好像有些從外側又把它往裏麵推了不少,外麵的燈光透著縫隙漏進了房間,暫時照亮了一角。


    而林銳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那扇鐵門,沉重的呼吸聲在這片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心髒劇烈跳動著,而林銳也越發緊張,他想不到有什麽人會在夜晚打開這扇門。


    在他的印象中,隻有那個胖女人和伊溫妮擁有房間的鑰匙,難不成會是她們其中之一。


    林銳沒有放鬆警惕,眼看鐵門被推開的角度越來越大,幾乎已經是半開了,但林銳卻根本看不到外麵有什麽人,但是鐵門還是在緩緩打開。


    以著鐵門的重量,風是不可能吹開的,況且林銳耳邊根本沒有風聲。


    就這樣,鐵門在林銳的注視中完全的打開了,外麵的燈光全部衝進了林銳的房間。


    而林銳坐在床邊,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有點迷茫了。


    全開的鐵門,昏黃的燈光,林銳就這樣在床邊癡癡地坐了好幾分鍾。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甚至聽不見林銳的呼吸聲,他半張著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畫麵。


    門就這樣被打開了,林銳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半晌,林銳吞咽一口口水,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鐵門。


    這看起來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同時又可能隱藏著什麽危險。


    林銳根本猜不到會是誰打開了這扇鐵門,也甚至不知道打開門的究竟是不是人。


    林銳慢慢的摸索到鐵門旁,有些戰戰兢兢地探出半個腦袋。


    他的房間是在整條走廊的盡頭,朝著另一個望去,林銳看不到走廊另一側的盡頭,混沌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是不是發出“呲呲呲”的聲音。


    林銳確信自己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的,整條走廊空空如也,


    “別說人,就是一根毛都看不見。”


    林銳不敢輕舉妄動,這種未知往往才是最危險的,沒準他隻要一離開這個房間,就會有什麽恐怖的從不知道什麽地方衝出來把他拖到黑暗中。


    或是當場直接將他撕碎,看多了電影的林銳對這種場景還是很謹慎的。


    “再者,門都不知道是怎麽打開的,一看就十分不對勁啊。”


    他舔了舔嘴唇,考慮下一步究竟該怎麽辦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林銳靠著鐵門鐵門遲遲拿不定主意。


    現在很明顯,給他的選擇有兩個,一個是繼續待在房間內等待天明。


    另一個就是走出房間,想辦法離開這所瘋人院,這可是他日思夜想也想完成的事。


    但是明明一個那麽好的機會放在眼前,林銳卻遲疑了,他並不是不想選擇第二個,隻是他不允許自己就這樣隨便地定下了選擇。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根本不能保證第二個是條活路。


    換個角度講,第二個選擇看上去根本沒有令他可以選擇的點,全然都是未知。


    林銳不經意間瞥見了牆上的那扇窗戶,窗外雖是一片漆黑,但他直到,窗外就是天空,是他一直向往的自由。


    “有些鳥注定是不會被關在籠子裏的,因為它們的每一片羽毛上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沒有了自己,我還是我嗎?”


    林銳看著那間關著他的囚房,裏麵充滿了腐爛,惡臭,讓人墮落的氣息,讓人不願多待一秒鍾,林銳心中被壓抑的那份向往自由的靈魂告訴著他。


    “管他成功與否,我必須爭取我自己的人生,哪怕這是一場陷阱,哪怕這是一條必死的路,但隻要有一點希望,我也要拚盡自己全力去將這一點希望無限放大!”


    “沒有人可以困住我,沒有人可以主宰我,我才是自己的救贖。“


    林銳沒有任何猶豫地衝出了那一間囚禁他的房間,而在他衝出房間的一瞬間,整個世界就開始變化了。


    無數的觸手從房間內伸出想要抓住林銳,刺耳的囈語聲在走廊不斷回響著。


    但林銳並沒有被這一切嚇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朝著走廊的盡頭跑去,他不知道盡頭是否會有出去的路,但管他呢,他現在需要做的隻是一直跑而已。


    “別想抓住我,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林銳大喊一聲,拚了命般地向前跑去。鞋子不便他就甩開了鞋子,赤著足繼續跑著。


    地板下突然長出無數短小的尖刺,林銳每邁出一步,都會踩到那些尖刺上,僅是幾步,他的雙腳就變得血肉模糊。


    “僅僅是這些嗎!”


    林銳忍著痛,嘴角強撐出一個笑容。


    從他做下決定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便不會停留在這裏。


    這區區的皮肉之苦根本無法讓他放棄,那怕腳下早已千瘡百孔,但隻要林銳他還有一點力氣,他就不會停下。


    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的觸手,組成了一張魔鬼的大嘴,想要將林銳吞下。


    走廊中回響著的囈語讓林銳的頭腦發脹,神誌也開始有些不清,但腳下的疼痛又時時刺激著林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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