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瑞特,到玩耍時間了喔。”


    林銳看著眼前這個微笑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堅決,隨後便將它掩藏。


    繼續扮演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精神病患者。


    但女人明顯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林銳所無法察覺的憔悴卻將他的精神狀況展現給了女人。


    還是那條熟悉的走廊,昏黃的燈光照在林銳的身上。


    讓他那本就因為營養不良而瘦弱的軀體顯得更加瘦削,仿佛一陣風便可以輕鬆將他掀倒在地。


    隨意地從一個窗口朝著其他的房間內看去,一個和他身著同款衣服的人坐在床上。


    不知是什麽原因,林銳卻看不清他的臉,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個人似乎根本沒有臉。


    這一詭異的現象激起了林銳的好奇,但同時一股莫名的恐懼又襲上他的心頭。


    正當他想要再仔細的看看,卻發現那原本應該坐在床上的人竟然消失了。


    “人呢?”


    林銳心中一驚,湊近了窗口想要找尋一下那個人的身影,但那個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好像就根本沒有存在過。


    林銳扒著窗口的手微微發抖,一股寒意包裹了他。


    他觀察的這間房間和他的房間沒有任何差別,狹小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塊木板。


    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隱藏住一個成年人,唯一能藏視角的門下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一個大活人就在眨眼間消失了,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屋外的陽光十分燦爛,沐浴在陽光中的感覺讓林銳稍微放鬆了一點。


    當女人再次帶他去喝水時,林銳做出抗拒的樣子。


    像孩子一樣拍掉了女人手中捧著的水,然後跑到了一個角落蹲了下來。


    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什麽。


    金發女人對林銳的行為感到疑惑,她也跟著林銳來到了那個角落。


    站在林銳的身後他看見林銳在畫著什麽,是兩個簡陋的小人,其中的一個小人旁邊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


    “科瑞特·卡奧斯。”


    女人輕輕的讀出,這正是林銳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名字。


    隻見林銳側過身,先是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小人和名字,隨後又指了指自己,像是在告訴女人這個是他。


    見女人懂了他的意思,林銳對著女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像是十分開心的又指了指另一個小人,隨後轉過身指了指女人。


    “我?”


    女人看見林銳的行為,心中閃過震驚,隨後便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林銳。


    林銳看著女人的眼神,心中生出幾分緊張,不禁在心裏自言自語。


    “她不會發現什麽不對勁吧?”


    “也是啊,一個精神病怎麽會做出這種行為。”


    “唉,可是一個精神病做什麽事情好像都合理吧?”


    林銳還是露著他那憨厚的笑容看著女人,盡量掩藏著自己內心的焦慮緊張、


    但女人沒有反應,依舊是用那種眼神看著。


    林銳突然暴躁起來,似乎十分生氣的用力指了指地上畫著的小人,又發出嗯嗯的聲音。


    接著又指向了金發女人,還將手中的樹枝折斷拋向了女人,就像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孩一樣。


    索幸林銳他的這個模仿似乎起了作用,女人好像打消了心中的顧慮,像哄孩子般地摸了摸林銳的頭,溫柔地對林銳說著,


    “好啦好啦,不生氣了,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可以了嗎。”


    女人微笑著半蹲在林銳的身邊,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根樹枝,在小人的旁邊慢慢寫下了一串文字。


    “伊溫妮·布拉德利。”


    女人慢慢地讀給林銳聽,隨後學著他的樣子指了指小人,然後指了指自己。


    “伊溫妮·布拉德利,”


    林銳在心中默念了一番。


    現在已經知道了女人的名字,但接下來林銳卻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他的計劃,總不能直接在地上寫下自己的問題讓伊溫妮來回答吧,這也顯得太不正常了吧。


    “但一個精神病這麽做也是有可能的吧?”林銳在心中默念,


    “但這也太不正常了吧!”一個聲音反駁著他,


    “我是精神病啊,為什麽要正常?”又一個聲音冒出。


    拿定了主意,林銳打算還是冒一下險,但是問題絕對不能太有指向性。


    反正不是有什麽精神病幻想自己是什麽職業,那林銳他就假裝自己是什麽調查官不就好了。


    林銳很快就用這麽一個唐突荒誕的理由說服了自己。


    抬起頭見伊溫妮仍然半蹲著,她上半身穿著一襲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下身則搭配著一條嫩黃色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高筒鞋上還鑲著幾粒閃爍著光芒的寶石。


    這身搭配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但是伊溫妮卻似乎根本不在意。


    見林銳看向了自己,伊溫妮甩了甩一頭的金色秀發,藍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正要站起身來時,林銳卻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裙擺。


    “啊啊啊,”


    林銳用急促的聲音對著伊溫妮喊著,一隻手繼續拉著她的裙擺,另一隻手指著地下,好像催促伊溫妮去看什麽東西。


    伊溫妮順著林銳指著的方向看去,地上不知何時又多上了幾筆東西。


    “水,你要喝水嗎?”


    伊溫妮看著地上寫著的“水”字,又看向了林銳,但卻看見林銳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便放棄自己的想法。


    林銳張著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又指了指地麵,好像是讓伊溫妮繼續猜。


    但伊溫妮看著地麵上除了寫了一個“水”字,剩下就是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是她第一次在林銳麵前真正表現出一幅疑惑的樣子,連表情都開始有點扭曲起來。


    “這笨女人怎麽這都看不出來,虧我還畫得那麽認真。”


    林銳心裏默默吐槽著,他看著地麵上自己剛剛的傑作,


    “這不很明顯嗎?”看著那些歪歪扭扭的東西,林銳自己分析起來。


    “水啊,水,水,觸手,蟲子,這個不就是觸手,觸手和水,那不就是水裏有觸手啊。”


    林銳看著自己的傑作,眉毛也卷到了一起。


    “好像是有那麽一點抽象,”他在心中自嘲地說說。


    伊溫妮盯著地上那些抽象的線條看了半天,終是一點沒有看懂,她有些尷尬的看著林銳,對他笑著說。


    “不行喔,科瑞特,老師這次沒有看懂哦。”


    “老師?”林銳又得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伊溫妮竟然是科瑞特的老師!


    雖然林銳早已猜到伊溫妮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但是卻根本沒想到她竟然會是自己的老師。


    看著伊溫妮一臉的無奈,林銳突然安靜了下來,現在他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點。


    “明明是老師,為什麽我的記憶裏麵一點都沒有有關她的記憶,更準確的說應該是為什麽科瑞特一點都不記得伊溫妮?”


    林銳背靠著牆坐在床上,今天並沒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唯一可能派的上用處的便是科瑞特和伊溫妮的關係。


    伊溫妮來這裏難道隻是因為自己是科瑞特的老師嗎?


    “那也不需要每天都要來啊。”林銳眉頭緊鎖著,


    “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林銳十分篤定,


    “沒有一個人會沒有理由的連續來到瘋人院裏看望一個人,能堅持每天都來,那麽科瑞特對伊溫妮一定十分重要,或者伊溫妮需要在科瑞特身上得到什麽她一直沒有得到的東西,”


    想到這,林銳像是有了更多的想法。


    “難道當年是伊溫妮將科瑞特送進這裏的嗎?”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林銳內心產生,


    “在這個可以更好地照顧,或者是關押!”


    林銳腦海中出現了伊溫妮的形象,現在這個女人對她來說越加神秘了。


    “將一個人關在瘋人院裏,不僅可以防止他和外界接觸,自己也能隨時接觸到他。”


    林銳心中繼續猜測著,很明顯,以伊溫妮現在的狀況,她似乎已經算是控製住了科瑞特。


    至於是否是控製還是其他理由,林銳暫時不想多想,因為這一切還要看科瑞特究竟是怎麽被送進來的。


    科瑞特的記憶並不完整,林銳現在能讀取到的就是科瑞特是因為自己居住的舅舅家被燒毀,舅舅一家人也慘死在那場大火中。


    最後他是被當地的人送進這個地方,至於是誰,過程是什麽,科瑞特的記憶中沒有提及任何一點。


    “真可惡啊,這個科瑞特是腦子不好吧,怎麽什麽都不記得,啊啊啊。”


    林銳抓狂的喊著,全然沒有發現天色已暗。


    月光如同往常一樣鑽進了房間,一扇小小的,方方的白霜灑在地上。


    林銳靠坐在床上,經曆了兩天的怪事,他已經不敢就那麽隨意地躺下睡覺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異變會在什麽時候出現,沒準就在下一秒。


    屋外風聲很大,透著窗口呼呼地吹著,隨著一陣雷鳴,外麵開始下起了大雨。


    雨滴劈裏啪啦的擊打著地麵,清掃著世間的汙垢。


    時不時有雨滴被風送進房間裏,漸漸地,房間的一角已經積了不少的水。


    林銳下了床,聽著外麵的狂風暴雨,他的心靈竟反常的平靜下來。


    站在積水旁,林銳借著月光可以看見水中模糊的倒影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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