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瑞特,你還好吧?”


    女人過多的關心讓林銳心中的疑惑更重,為什麽一個“護士”會如此關心一個“病人”?


    林銳拿不定主意,但他心中卻隱約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隨便對著女人嘀咕了幾句,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想要說什麽。


    發出的都會變成苦澀難懂的陌生單詞,好像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進入這家精神病院後就變成這樣了。


    語氣中盡量帶了幾分委屈和不滿。


    林銳就如同一個孩子被石頭絆倒後哭哭啼啼地爬了起來。


    一個19歲大的人做出這個表現,跟精神病幾乎沒什麽差別。


    而林銳要的則就是這個效果,他一定要繼續保持住他仍是精神病這個假象。


    雖然著可能多此一舉,但能稍微演一下也差不多是一種釋放天性的方式吧。


    太陽朝著上方爬升,地上的樹影慢慢變短,時不時吹過的幾縷微風也帶上了絲絲熱氣。


    四周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響,一切都安靜的十分詭異。


    林銳抱膝蹲坐在一架已經廢棄的娛樂器材上。


    他把頭托在膝蓋上,閉著眼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看著就好像已經睡去了。


    金發女人站在一側,時不時的轉過身來看林銳一眼,但見他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眼中竟閃過幾分新奇。


    林銳現在掌握的記憶並不齊全,缺失的記憶看似無關緊要,但是卻感覺又是在隱藏什麽。


    “是什麽原因?”


    林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好端端的會丟失掉一部分的記憶,並且科瑞特坐火車前往他舅舅家時已經完全有了記事的能力。


    但是他同舅舅生活的那9年就好像不曾發生過,朦朦朧朧的隻感覺有過那麽一個人,一個家。


    而科瑞特因火災瘋掉之後,他的記憶並沒有完全消失,卻是斷斷續續的,一段一段的記憶。


    一幅一幅的畫麵就像沒有關聯一般,但是細細思索之下,卻發現其中又無法完全隔斷。


    科瑞特的身份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是一個貧民的孩子,這也是林銳暫時沒有考慮的方麵。


    他現在很想知道在他來到這個瘋人院前,科瑞特是否也見到過那種怪物。


    但他所擁有的記憶中根本沒有有關這一方麵的。


    林銳突然發現了一個相同點。


    那就是凡要是晚上科瑞特準備睡覺時,他的記憶就會被被強硬的切斷了一樣。


    隨著林銳思考的越多,謎題也就產生的越多。


    每一個謎題都密不透風讓林銳沒有切入的地方,同時又藕斷絲連,隻要解決了一個謎題,剩下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有一種命運被人掌控的感覺,這感覺真不太舒服啊。”


    林銳無奈的歎口氣,但就是這個行為,卻被旁邊的金發女人看在眼中。


    烏雲遮蔽了陽光,遠方傳來陣陣雷鳴,風突然開始肆虐起來,吹的院中的老樹折枝敗葉。


    一點雨滴正好打在了林銳的後脖頸,讓林銳瞬間回過神來。


    “要下雨了,科瑞特,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玩。”


    金發女人轉身便往室內走去,林銳看了一眼天空,烏雲密布,狂風呼嘯。


    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是一場大雨啊。”


    林銳感歎了一下從器材上跳下,跟著女人走了進去。


    “為什麽我的記憶沒有被切斷?”


    林銳躺在床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按照平常的話他的記憶也應該如同科瑞特一樣缺失掉相同的部分,但是林銳並沒有。


    他清楚地記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記得他是如何用鋼管殺死那個怪物的。


    “不對,在這之後似乎還有什麽事情!”


    林銳不斷提醒自己的大腦去回憶起更多的事情。


    “昏倒之後呢,還發生了什麽?”林銳竭力想想起點什麽,但是每當他快要想起什麽時。


    頭腦就會一片空白,忘記自己剛剛思考到哪裏。


    “一定是有什麽東西我沒有記得,”林銳十分篤定,


    “或者是被強行消除了!”


    他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個金發女人的身影。


    房間裏十分安靜,不知是因為隔音效果還是什麽,林銳聽不到隔壁或是其他患者的聲音。


    沒有一點點其他人的聲音,好像隻有他一個人似的。


    詭異的寂靜讓林銳無法入睡,他坐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月光在地上鋪了一層霜,混有青苔的地麵反射出別樣的月光。


    林銳在房間內繞圈走著,迷糊之中突然好像撞到了什麽。


    “這堵牆是在這個位置嗎?”


    林銳皺眉看著眼前的磚牆,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裏。


    轉過身正要繼續走時,卻好像有誰絆了他一下,直直地摔在地上。


    林銳看向自己的腿,借著淡淡的月光。


    他看見的不是兩條腿,而是兩條粗大的,不斷扭曲著的觸手。


    那兩根觸手拍打著地麵,每一下就會摔落下幾塊碎肉。


    而那觸手卻在不斷的變粗,上麵也生出幾條小觸手。


    “什麽?”


    林銳一聲驚呼,再次看去時,觸手已然不見了,依舊是兩條正常的腿躺在地上。


    他伸手去摸,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是幻覺嗎?”林銳心有餘悸地盯著雙腿,慢慢爬了起來,


    “是太累了,精神出問題了吧。”


    他盤坐在床上,用簡單的理由安慰了自己。


    “精神繃太緊了,真的有點神經質了。”


    林銳自嘲地笑笑,打算躺下休息了。


    可就當他躺下的一瞬間,他瞥到有一個人影站在牆角。


    “誰!”林銳立馬爬起,對著那個方向喊著,同時手中已經握緊了那根鋼管。


    但明明應該存在的人影已經不見了,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但現在林銳已經不敢放鬆警惕了,發生的怪事太多了,他小心的觀察起四周來。


    屋內安靜極了,林銳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的心早就因為這些詭異的現象劇烈跳動著了,這使得林銳的鼻息也加重了,仿佛一頭將要開始狩獵的野獸。


    沒有搜尋到人影,林銳不敢放鬆。


    他緊繃起神經,讓自己的注意力可以集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詭異的現象沒有再發生,一切都顯得十分平靜。


    雲層似乎遮住了月亮,原本能照進房間的月光也隱匿起來,房間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林銳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這使得他即使在當前這個環境中也能大致看見所有物體。


    為了保證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做出行動,林銳背靠著一麵牆站了起來,他擠在角落,仔細的看著房間的每一個方向。


    因為沒有喝水,他現在早已口渴的不行,精神也略微有些恍惚。


    為了集中注意了,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立馬火辣辣的疼,但這也讓他能夠更加清醒。


    “有東西!”


    林銳二話不說直接將鋼管朝著一個方向刺去,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林銳心想著,沒有猶豫地發起了進攻。


    鋼管直直刺進了什麽東西,林銳眉頭一皺,因為他知道自己打空了,並沒有刺到那個東西。


    快速將鋼管從牆壁中拔出,林銳再度觀察起來。


    “滴答,滴答。”


    滴水般的聲音響起,不知是因為屋頂漏水的聲音還是其他的不為人知的原因。


    “滴答,滴答。”


    聲音沒有停止,林銳能出這聲音似乎越來越大,距離也離他越來越近。


    “啪”的一聲,不知是什麽東西打在了林銳的臉上,林銳伸手去摸,卻發現似乎隻是一滴水,但卻又不像水。


    “黏黏的,”林銳心中一驚,湊近鼻子一聞,一股腥臭感直衝腦門。


    “不是水!”


    林銳一驚,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徑直抬頭看去。


    隻見一坨不知是什麽東西的家夥正吸附在他頭頂的天花板上,那一滴滴粘稠的液體正是從它的身上落下。


    “糟了!”林銳驚呼,連忙想拿起鋼管刺向那個東西,


    但哪想東西速度異常之快,竟直直地衝向了林銳,僅是一下,便直接撲在了林銳的臉上。


    巨大的衝擊直接將林銳撞到在地,腥臭感撲鼻而來。


    粘稠的液體開始快速分泌開,而林銳手中的鋼管卻在剛剛不小心甩開了。


    如同昨天那塊碎肉般的東西包住了林銳的整張臉,讓林銳呼吸不過來。


    各種惡臭感充斥著林銳的大腦,林銳連忙用手去扯臉上的東西。


    但每一次隻能扯下一塊如同爛肉般的東西。


    那個東西身上開始伸出幾根觸手,對著林銳的眼睛和嘴巴伸去,好像想從這兩個地方進入林銳的身體。


    呼吸漸漸不暢,林銳的神誌也開始不清,他反抗的力度越來越小。


    隻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鑽進了他的大腦,在不停地攪動著他的大腦。


    而那原本吸附在他臉上的肉塊的體積已經越來越小,似乎大部分都已經順著林銳的嘴巴和眼睛進入了林銳的身體。


    林銳的兩個眼球早已被肉塊攪碎,兩道血柱從眼中汨汨流出。


    痛覺已經變得麻木,林銳僅存的最後一點理智也在慢慢消失。


    他的軀體開始不停的抖動起來,嘴中也開始發出苦澀刺耳的囈語。


    他全身的骨頭似乎開始慢慢溶解,整個軀體也在朝一塊不規則的肉塊轉變。


    幾根觸手從他的身上伸出,重獲新生般得甩動起來。


    越來越多的眼睛開始在他那逐漸溶解的身體上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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