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就好?」你下意識回復。


    「……」五十嵐微微一怔,而後笑了,「不用給我省錢哦,渡邊。」


    他側過臉、禮貌地和服務員說了幾句,而後服務員便拿著寫好飲品的紙條退出去了。


    「那就喝點甜一些的咖啡吧。」五十嵐笑著抬眸,「畢竟……你還算是個孩子?」


    果然,對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你半月眼:「……成年了,不是孩子了。」


    雖然日本是20成年,但在中國18歲就已經成年了!你已經是成年人了!


    「所以……你想和我聊什麽?」你決定把話題引到正軌上。


    「這裏是公安暗中管轄的地區,不用擔心竊聽器等問題。」五十嵐首先交代了這一點,而後抬頭道,「我想和你聊聊——嗯,hlj的問題。」


    這傢夥,果然知道得最多!


    「我們有過合作。」五十嵐說著,「坦誠相待,我通常的代號是#木#。」


    「……!」你有印象!


    以hlj的名義和公安交接或者合作,通常你的合作夥伴都是他。一個非常厲害的計算機高手。


    「原來是你啊。」你此刻也算是明白眼前人的身份,這樣來看,對方也不是生人了。


    「感謝你提供給公安的情報,辛苦了,在這段日子裏……」五十嵐停頓一秒,接著揮揮手,「算了,這些局裏準備的套話不說了,好麻煩哦。」


    你:「……」雖然是套話但你也不能直接點明啊!


    順便,誇獎的話語,自己還是願意聽的!


    「我來就是想和你說……」五十嵐霧靄藍的眼眸轉向你,這讓你有些不明的緊張,「——你知道麽,hlj,和組織的汾酒,他們的編程習慣和日常操作,是一樣的。」


    他的話語很輕,偏灰的半長發隨著他歪頭的動作,微微垂下。


    「?」你一瞬間有些茫然和迷惑,下一刻、你突然頓悟了他的意思!


    「這是我認出你的原因之一。」五十嵐緩慢敘述,「你要知道,如果組織有心,他們也會發現這一點的。」


    沒錯……一個人的編程習慣和代碼是很難改變的。你所掌握的技能就是這樣的,之前也隻是為了追求效率最高、而選擇自己最擅長的步驟。


    你頓時感到如墜冰窟。


    盡管大多數人都不能看出來,但如果組織也有其他高水平計算機者、而且刻意觀察比對的話,是能發現這一點的。


    「……」


    「來,」五十嵐將桌子上的筆記本屏幕朝向你,而後起身坐到你身邊,「這裏麵我編了一堵牆,你把它解開,我會記錄你的步驟的。」


    「……然後?」


    五十嵐輕笑一聲:「然後,我就要模仿你的習慣啊。」


    「哎?」


    「你需要一個真正的、在公安的hlj替身。」五十嵐看向你,「這樣的話,即使組織徹查你,也隻能查出你和hlj編程習慣一樣,僅此而已。因為【真正】的hlj,在公安那裏。」


    對方刻意強調了幾個詞,你想你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他模仿你成為hlj,這樣的話,就可以和汾酒同步在線並且對擊了。或者,在組織查你的時候,hlj依然能夠行動,由此來證明你的無辜。


    「你現在的身份很重要,不能輕易暴露。」五十嵐看向你,「你已經在核心係統埋下棋子了,不是嗎?後續的操作需要你,直到組織瓦解。」


    「啊……」你明白的。


    「在組織裏要時刻小心,他們並不是什麽善茬。」此刻,坐在你身邊的五十嵐輕拍你的肩膀,「不要大意,但也不要畏手畏腳。」


    「——我是你的另一條命。」


    ……欸?你不禁分神看了他一眼。


    五十嵐的側臉也很好看,霧靄藍下是認真的色彩。


    「……嗯。」你點點頭,目光繼續回到筆記本電腦的屏幕上,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著。


    「需要我速度放慢一點嗎?」你貼心地問道。


    「不用,正常速度就可以。」五十嵐的眼神很明亮,他難得收起懶散,帶著專注的神情,「我可以記住。」


    ……好厲害。


    你在心裏想道。


    一遍就可以記住嗎?


    你們默契的沒有開口,破解五十嵐設下的牆後,你終於停下敲擊的手:「完畢。」


    「很好。」五十嵐笑著收起筆記本,「辛苦了。」


    「你也是。」你和對方對視,一切盡不在言語中。


    「哦、對了?」你突然想起安室透曾經給你的郵件,「那個……那串代碼究竟是什麽?」


    你到現在也沒解出來,所以想了解一下背景,說不定會更有利於解開迷題。


    「哦?」五十嵐微勾唇角,而後敘述道,「我是單親家庭……沒有見過我的那個所謂的父親。」


    你微微一愣,似乎覺得有點冒犯到對方了,但對方已經繼續講述,你也就抬眸聽著這個故事。


    在單親家庭成長,五十嵐從小就看到母親的辛苦,因此很討厭自己那個未知的父親,覺得他是一個很不負責的男人。


    母親去世前留給他一串代碼,對他說,你或許執著的東西,我在這裏麵給你答案。


    五十嵐很驚訝,因為他從來不知道母親懂電腦,並且這個代碼他根本解不開。他一直向上努力著,並希望有一天能夠解開,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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