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袖:「警官先生,怎麽辦?!你不能不管我啊!」


    看到你這幅表現,對方已經認定你是個毫不相關的普通人,他強忍住心中的不耐煩:「請放心,先生,他不會回來的,不過此事涉及更深層的東西,希望你能保密。」


    「好的好的,沒問題。」你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我……」


    「你繼續幹你的事就行。」他掙開你本就沒握多緊的手,扭身也匆匆離去了。


    「……」你暗地裏翻了個白眼。不愧是假警察,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你不由得在心裏默默感慨。


    店裏重新回歸安靜,聽著滴答滴答的鍾表聲,你的心重新提了起來。對了,走了上一批,店裏還有個麻煩傢夥要處理呢。


    廚房沒有門,和大多數店一樣,掛了一個可以遮到人膝蓋那麽長的布簾。


    頓了頓,你決定不進廚房——誰知道裏麵那傢夥現在是什麽狀態。


    關燈鎖門走人好了。你想。第二天醒來又是美好自在的一天。


    背後就是開關,你把鑰匙掛在手上,關上了燈,屋裏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一邊邁步一邊習慣性打開手機,相對刺眼的白光讓你下意識眯了眯眼睛,但依然瞥見了布簾的晃動——


    在你反應過來之前,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勁猛然襲來!對方一把扼住你的喉嚨,將你死死卡在牆上!


    手機晃過的白光照亮了一瞬對方冰冷無情的紅眸,看起來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頭重重地撞在堅硬的牆上,讓你片刻有些懵,呼吸一下子被窒住。你用力掰著對方戴著皮手套的手,他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你的脖子直接掐斷。


    「……」你屈膝對著他受傷的腹部猛擊過去,對方的手一瞬間鬆了鬆,你趁此用力揮拳然後側身擺脫了對方的鉗製。


    缺氧後終於又迎來新鮮空氣,你大口呼吸著,抑製不住地彎腰咳嗽和哆嗦,心裏是真的很想罵人了。


    對方手已經摸向衣兜裏的槍,你在他抬臂之前冷聲道:「……有監控記錄在,遲早會有人找到你。」


    「除非有人把它刪掉。」你直起身子,「——你做不到,我可以。」


    「……」對方盯著你看了幾秒,微微咧開嘴角,露出雪白的鯊魚牙,「小爺給你時間,你刪吧。」


    「那你把你手裏的槍先給我,」你輕哼一聲,「我給你刪除錄像,可不是為了推遲死亡時間的。」


    一股帶著沉重殺氣的威壓鋪天蓋地湧過來,空氣幾乎凝滯。


    你抬眼:「反正我拿槍是為了保命,又不是為了殺你。」


    對方眯眼,暗紅色隱匿在縫隙後,他依然攥著手裏的槍。


    「……」你也沒有主動開口。畢竟對於你來說,時間不是問題,但對他來說,時間是個很寶貴的東西。


    他的傷口依然在止不住的淌血,剛才被你膝踹了一下後更嚴重了,鬆開捂住的手後血液順著襯衣角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對方輕輕嘖了聲,將槍從地上甩了過來,恰好滑行到你的腳下。


    你懸著的心多少放鬆了些,手指攥得有些僵硬,你動作略遲緩地拾起那把槍和地上的手機。


    你打開手機,停頓片刻說:「哦,我想你還得把……」


    紅眸真酒咧嘴笑:「再得寸進尺的話,小爺就讓你試試什麽叫咬合力。」


    你的後一句話還是吐了出來:「還得把地擦了。」你非常快地繼續說,「你剛才滴在地上的血等會幹了可不好清理,反正你站在那裏也沒什麽事,不如擦擦地板好了。」


    北川真芥:「……」


    「拖把在廚房。」你指指後麵,「你也可以去找個毛巾啥的把你傷口那裏包紮一下。」


    沒再抬頭看對方的神情,你垂首開始搞係統操作,為了擴大區域性,減少被找到的可能,你把整個米花町的從18:00到此刻的監控視頻全部刪除掉了,並且持續到第二天清晨監控係統都是無效的。


    這也有你的部分私心,如果被發現(無論紅方還是另一個黑方)你包庇北川真芥,也是很麻煩的。


    那把槍靜靜地躺在你手邊,你在搞係統的同時也時刻注意著自己周圍,免得再一次被那傢夥突襲——即使他的手裏沒有槍,也是非常危險的傢夥。


    對方進廚房後已經許久沒有出來了,你坐在櫃檯前發了會呆,直到感到再也等不下去,才握緊那把槍,小心翼翼地湊近門簾。


    廚房裏似乎有風,門簾被風不斷鼓起,你皺眉思索幾秒,最終咽了口唾沫,掀開門簾踏了進去。


    果然——


    廚房裏沒有人的蹤跡,而窗戶向外開著,冬夜的寒風從敞開的窗戶灌進來。


    「……」你立在原地,接著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他的槍還在自己手裏,這瓶酒不會再回來取吧……?


    順便,好傢夥,地還沒拖呢!就這麽走了?!


    脖子上青紫的掐痕非常顯眼,配著對方皮手套上留下的血,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就跟吊死鬼出來索命似的。


    「……」估計這一時半會消不了。你摸摸脖子,疼得你嘶啞咧嘴。


    真是要命!差點被活活掐死。你嘆了口氣。看來明天上班要穿高領毛衣加圍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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