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氣。」林舒轉身反手將手裏的小花插在蘇子婷的金色髮飾邊。


    「怎麽了?」蘇子婷揚手就要摸頭髮,忘記了生氣。


    「你頭上有片葉子。」林舒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拍拍她的頭髮,「不知不覺都已經秋天了啊!」


    抬頭看看月亮,雖然十五已經過去了,但是月亮依舊很圓。


    微涼的風輕輕吹著,將湖麵的霧氣帶到了風裏,吹得人些許沉醉。


    蘇子婷看了一眼林舒,心道:果然隻有古代這種有束縛風氣的社會還能讓她變得恬靜一點。


    「昭德公主。」


    「波絲娜!」蘇子婷上前跟波絲娜抱了抱。


    波絲娜抬眼看到林舒,便問道:「這是你的新宮女嗎?」


    「不是的!」蘇子婷擺擺手,「她是女官房的女官,找我是來了解一些案情的。」


    「我就說,在這宮裏,我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這麽好看的宮女!」波絲娜上前對林舒拘禮。


    林舒回禮:「下官是女官房探案隊的女太……監,林舒。」


    「雖然波絲娜比我大五歲,但她是本昭德公主在宮裏最好的朋友!」蘇子婷介紹道。


    林舒點點頭:「下官就不打擾兩位公主了。」


    她正要走,就被波絲娜一把拉住了,「既然是昭德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了,趁著月色美好,我們一起去荷塘那邊玩吧!」


    林舒很自然地掙脫開波絲娜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質或是地域關係,波絲娜的手心滾燙地嚇人,這種溫度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林大人!」


    一個太監急匆匆跑過來,看到蘇子婷和波絲娜趕緊止步,快速調整了一下情緒,「林大人,包大人讓您趕緊去皇後娘娘那裏,皇後她……突然病倒了,怕是……」


    太監還沒有說完,林舒和蘇子婷互相看一眼,急匆匆往皇後的寢宮走去。


    波絲娜眼神追隨著林舒,也提著裙擺跟上去了。


    在路上林舒就在想,怎麽事情一茬接一茬的?任務這麽密集的嗎?


    到了皇後寢殿門外,林舒看到了林公公,怕是皇上這時候已經到了。


    「陛下吩咐過,隻有女官才能進去。」


    聽了林公公的話,蘇子婷剛想反駁,就被林舒用眼神製止了。


    林舒進去後,皇上正在向禦醫發火,嚇得禦醫隻能跪地求饒。


    而包大人正在檢查皇後的飲食盛器。


    見林舒進來後,包大人走過來小聲對她說道:「你在民間待地久,能看出來娘娘是發的什麽病嗎?」


    林舒小聲回道:「陛下站在床邊擋著的,下官也不敢大膽上前看呀!」


    包大人道:「偷摸地看,娘娘的狀態看起來有些詭異,我覺得這不僅是生病那麽簡單。」


    林舒道:「是,大人。」


    「德兒來了就讓她進來吧!」皇上聽到門外蘇子婷的哭聲便放她進來了。


    蘇子婷進來後對林舒眨了眨眼。


    林舒眼神示意了一下皇後,蘇子婷瞬間讀懂。


    「父皇,母後這是怎麽了?」蘇子婷雙眼垂淚。


    皇上嘆了口氣,眼底也閃過淚光,「朕也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就……你過來看看吧!」


    說著,他就讓開了道,在榻上坐了下來,吩咐人速催其他太醫過來。


    蘇子婷特意將視野好的地方讓給林舒。


    林舒看了看,皇後渾身泛白,就連眉梢都有隱隱發白的跡象。


    最為詭異的地方就是她臉部的皮膚下似乎有一條拇指長的遊蟲,剛從脖頸處遊走到臉頰,又從臉頰遊向耳後去了。


    就算如此痛苦,皇後嘴角似乎依然掛著笑意。


    看到這樣的皇後,林舒心裏隱隱有絲心疼。


    因為一個男人遭受這麽多,得是多強大的內心和意誌才能承受起這麽多啊……


    光是聽蘇子婷說,她就覺得皇後已經是母儀的真典範了。


    回到女官房,林舒跟包大人將皇後的症狀上述給上官大人。


    上官大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摸著下巴,一手在扶手敲打著。


    「陛下很重視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你們兩個平時也放機靈點兒,對手可能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呢!我們就先照常辦事。」


    上官大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再交代了一些事情,上官大人就讓兩人回去了。


    在回住處的半路,林舒看見波絲娜一個人坐在那兒,旁邊也沒有宮女,便走了過去。


    她剛走到波絲娜旁邊,波絲娜就回過頭,一雙湛藍澄澈的眼睛裏含著淚。


    「林大人,請你幫幫我!」波絲娜牽著林舒的手,金黃的捲髮自然垂下,發梢隨著她的動作在林舒的手背上輕輕拂過。


    「波絲娜公主,你先別激動,我們坐下說。」林舒坐了下來。


    「剛才昭德跟我講了皇後娘娘的病情,我一聽就知道是我們烏芻的古老蠱術。這種蠱叫往生蠱,用五毒蟲煉製,以人類的軀殼為容器。這種蠱蟲是可以竊取人的壽命的,一旦蠱蟲在身體裏待七日之久,那麽就永遠取不出來了,知道此人油盡燈枯。若是被人查出來,大家肯定以為是波絲娜做的!」


    「你為何不將此告訴上官大人呢?」林舒問道。


    波絲娜突然低垂著腦袋,藏在袖口下的手指蜷了蜷,「大人也知道波絲娜是個外域女子,雖然我來這裏已經三年了,但是幾乎從未被人公平對待過。唯一的朋友也隻有昭德一個,其他公主還為此孤立過她。聽說皇後娘娘將成為她的新母親,我更不想讓她再失去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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