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扯些什麽,老夫這不就是在和你進行那三年之約......”


    白眉老者的突然發言,不隻是讓沈清明呆滯了片刻,就連鞏老都是疑惑地問出了聲。


    等到他反應過來意識到什麽的時候,鞏老再往棋盤上看去。


    方才棋局之上他地棋子分明已形成了擒龍之勢,將這姓周的老匹夫逼入了絕境。


    怎得一眨眼時間形勢這擒龍之勢就出現了紕漏?


    “好啊!你又耍詐!老家夥!”


    鞏老驚怒道:“老夫方才明明已經把你下沒了,你這偷偷改我棋子是吧?”


    白眉老者瞪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動你棋子了,說話要講憑據!”


    “不信你問一下這位小兄弟,他可有看到我做了什麽手腳?”


    沈清明訕訕笑了笑,剛才他注意力全在兩人身上,並未有看棋盤變動;也的確沒看到這白眉老者動了什麽手腳。


    “行了行了,你又來這套,老夫不跟你下了!”


    鞏老負起背過身去,反而是一邊地白眉老者樂嗬嗬對頗有些拘謹的沈清明道:


    “倒是好久不見這老家夥這裏會有生麵孔了,小兄弟你也別站著,坐吧。”


    白眉老者抬手一招,雲霧繚繞後棋桌旁憑空出現一張石凳來。


    沈清明猶豫了下,還是依言坐下了。


    “方才拿小兄弟開了個玩笑,勿怪勿怪。”


    “老家夥,別鬧情緒了。跟我說一下這小兄弟的來曆啊!”


    白眉老者伸手去拉鞏老的袖子,後者好似小孩賭氣幾次避開他的手,兩人幾番拉扯鞏老才將白眉老者的手甩至一旁。


    “懶得跟你這老匹夫計較。”


    “你想知道你不會自己問嗎?”


    沈清明尷尬地坐在他們中間,看著這兩個老人拉拉扯扯的畫麵看著有些好笑又不敢笑。


    由不得他不如此。


    和鞏老不同,這個白眉老者從外觀看去明顯就能看出對方是真正身居高位地掌權者。


    他年紀雖也不小了,但雙眼根本不似這個歲數的人,雙眸炯炯有神;連帶著一張臉也是神采奕奕。


    且一身白袍不染塵埃,袖袍邊上的金雲花紋,麵容和藹之餘又有著真正老一輩修仙者的淡然自若都說明這人就不能是個路人角色。


    此時見鞏老鬧脾氣讓他自己說,沈清明都不知要從何說起了。


    “這個,我要從哪裏講比較合適呢?”


    他硬著頭皮道。


    “當然是說說你們是如何認識的,你又是如何到這裏的了。”


    白眉老者樂嗬嗬道。


    沈清明頭皮發麻,瞥了一眼鞏老。


    難道要說他們是因為《競春圖卷》認識的?這貌似也不太合適吧。


    鞏老也似是看懂了沈清明的眼色,沒好氣地擺擺手:


    “你大膽說就是,那書就是我從這老匹夫手裏贏來的。”


    “有什麽見不到光的!”


    白眉老者驚訝道:“什麽書?”


    “就是上一次我贏你的那本《競春圖卷》。”


    “哦,那本春宮圖啊。”


    另一邊。


    聽他說起,沈清明這才想起來鞏老確實說過這書原本不是他的,而是他從一位老友處賭來的。


    敢情那位老友就是麵前的這位麵目慈祥,仿佛背後聖光都要出來的白眉老者?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清明腹誹道。


    鬆口氣之餘也就大致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白眉老者邊聽邊撫須,笑意愈深。


    “原來如此,小兄弟也是愛好此道之人。”


    “這下這老家夥就真是其道不孤了。”


    鞏老不滿道:“說的好像你不看似的。”


    “我是不看,那書是我撿來的。”


    ‘得了吧你,上次被我贏來也不知是誰一臉難受。’


    被鞏老當著沈清明的麵說穿,白眉老者也不惱怒:


    “輸棋難受,並非輸物也。”


    “天色尚早,且不說這些了,來再下多兩局。”


    ... ...


    沈清明旁觀著兩位老人繼續你來我往的棋局。


    這大概是類似圍棋的一類棋局,分黑白兩子。


    他看不太懂,但就勝負而言,都是鞏老勝得多,白眉老者勝得少。


    慢慢得沈清明也看出來了,修為不論白眉老者堪稱是個臭棋簍子。


    他們二人對弈勝率大概是9比1的樣子,那贏得一盤很多時候還得是白眉老者耍詐才贏下來。


    但就是如此,輸得再多後者也沒有紅溫,到了贏那一盤笑得反而肆意張揚。


    偶然起身倒茶水過程中,沈清明也知道了這位白眉老者姓周。


    聽沈清明叫旁邊的人為鞏老,白眉老者也讓他叫自己周老。


    沈清明看得出對方也是個沒什麽架子的人,也就順水推舟叫了起來。


    一直到黃昏落日,沈清明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的時候。


    對弈的兩位老者才慢慢地收起了棋局。


    “小兄弟給我們兩個老家夥倒茶了一整天,餓壞了吧。”


    “正好對麵這老家夥也得吃東西,跟我們一起去吧。”


    沈清明點點頭,他和鞏老也相識有段時間了,見對方同意也就跟上了兩人。


    何況他心裏其實也有些疑問想問一下鞏老。


    但沒想到的是,一路上未來得及和鞏老說話;卻是白眉老者拉著他閑聊起來。


    從家長裏短,何方人士,一直聊到年紀幾許,婚配有無。


    有那麽一瞬間,沈清明感覺麵前這神采飛揚地老人真就是穿越前他老家的老大爺,逢年過節就開始了公式問話。


    而說起來更加怪異的是,他居然還不是第一個這麽問的人。


    “哈哈,小兄弟勿怪,人上了年紀就是不自覺就想多說些。”


    沈清明摸不準他的用意,隻能應聲道沒事。


    其後的時間裏,他跟著兩人用過了飯後,每天早上兩人再次對弈時都會把他叫去做些端茶的瑣碎事。


    期間沈清明也跟青漣報備了一聲,對方並不在意,隻讓他不要忘記早晚的喂魚和照料藥園的工作。


    甚至還似是不經意地多說了一句。


    “這樣也好,那位客人對你而言也許是個不錯的機會。”


    “你若有心,也可以向他求教一番。”


    這番話話裏有話,沈清明本就有種那白眉老者在考驗自己的既視感,此話一出他幾乎可以肯定了。


    用小江的話說,這是有隱藏任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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