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幹脆也不再隱瞞了,坦白道,“因為那個人開價二百五一條,而且有多少要多少,那我想著我就賣一次,把我那二十幾條都賣給他,就有五千多了。”


    李杭轉而問道,“你是做什麽工作的啊?”


    “就在一家小公司裏上班的。”小於說。


    李杭說,“那每個月還是有固定收入的嘛,你賣二十幾條,五千多塊錢,這個金額已經不算小了。”


    小於頓了頓,半晌才說,“主要是我最近買藥的開銷比較大,每個月的工資也不夠我買藥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會動這個念頭。”


    李杭驚訝地問,“你買什麽藥這麽貴?每個月的工資全拿去買藥了?你不會是被那種保健品傳銷給騙了吧。”


    小於語氣低落地說道,“不是保健品。就是藥,治病的藥。”


    聽到這裏,直播間的網友們紛紛表示了自己的同情。


    【什麽病這麽費錢?】


    【大概是什麽很嚴重的病吧,有的大病就是很燒錢的,進口藥好幾百幾千一盒,別說是工資全部要砸進去,甚至貸款都可能不夠治病的】


    【唉,看來也是個可憐的人,那他賣幾條內.褲賺點錢來治病也沒什麽不行的……反正有人願意買就行】


    【雖然我不買內褲,但是我可以捐一點錢】


    【是什麽病啊這麽燒錢?】


    ……


    李杭也問出了和網友同樣的問題,“是什麽病?方便說說嗎。”


    “……羊委。”


    小於本來不想直白地說,畢竟這是他的個人隱私。


    也有點難以啟齒。


    但是他剛剛的話大概給人造成的誤會,彈幕全是猜測他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不久於人世了。


    這下不說不行了,誤會可大了。


    而小於說完之後,彈幕陷入了一陣沉默。


    【……】


    【……】


    【浪費了我的同情心】


    【害,我還以為是什麽大病】


    【剛剛說要捐錢給他治病的那位哥還在不在?】


    【這種藥需要花那麽多錢?】


    【別是錢都花在買什麽壯羊特效藥上麵吧,那可都是假藥,全是傳銷】


    ……


    李杭也是一副被噎住的表情。


    他問小於,“你買這種藥每個月要花多少錢?你在哪裏買的?”


    “我是在網上加到了一個醫生的威信。每個月他會按照我身體情況給我配藥,大概是七八千到一萬塊錢不等。”小於說。


    “……我現在十分懷疑你是被騙了。那個醫生是正規醫院裏的醫生嗎?”


    李杭不太相信小於的話,“……越聽越覺得你是被騙了。現在網上有很多這種騙局的,就是拿捏你們的這種小心思。把藥效吹得天花亂墜的。”


    小於卻很篤定地說,“我沒有被騙,那個醫生就是專門治這個的。他是京市那邊一家男科醫院的院長。有三十幾年的從醫經驗了。”


    李杭接著問道,“他就直接在威信上給你看病啊?什麽檢查都不用做?這你也信啊,他又不是什麽神醫在世,啥也不看就知道你問題出在哪裏。”


    小於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說,“……不是,他還是有要求看一下的。”


    李杭了然道,“是不是讓你拍照片,看你舌苔啊?套路都是這樣的。”


    “不是,我每個月都會拍下.體的照片發給他看的。他經驗特別豐富,通過看照片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用當麵看病。”


    李杭一臉的震驚。


    【怎麽辦,我想笑】


    【別笑,憋住,攢點功德】


    【這個騙子醫生怕不是也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吧】


    【我就說今天是變態專場吧?!】


    【回頭是岸啊,這是被狠狠地騙了,還執迷不悟呢】


    ……


    “你大概率是被騙了知道不?相關的市場部門早就披露過,現在的壯陽藥基本上都是忽悠人的,什麽藥酒藥丸,原料你都想不到是什麽,而且有的你可能吃了感覺,誒,精神抖擻了一下,但其實是其中的藥物影響了你的神經,吃了不僅治不了你的毛病,甚至還有嚴重的危害。”


    “你可能就是花大幾萬買了成本不到幾塊錢的藥。”李杭說。


    小於半信半疑,“……是嗎,可是我吃了幾個月了也沒出什麽問題啊?”


    李杭氣笑了,“那你的毛病也沒治好吧?”


    小於說,“還沒完全好,但是醫生說有好轉的跡象了。按他的療程,長時間堅持下來肯定會見效的。”


    李杭無奈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種假壯羊藥都是騙老年人的,怎麽還把你也騙到了?你年紀輕輕的怎麽身子就不行啦?”


    “因為我之前是搞直播的,有段時間直播得太頻繁了,把身體搞壞了。”小於說。


    李杭一聽就明白了。


    忍不住感歎道,“你小子生活挺精彩啊?一會兒賣原味,一會兒買假藥,還搞過直播?”


    【啊?什麽直播還能把身體搞壞啊?我看李律也是天天直播,李律你可千萬要注意身體啊,不要為了給我們直播搞壞身體】


    【這有個老實人,叉出去】


    【正經直播肯定不會損害身體健康咯,肯定是搞顏色的直播】


    【一波三折啊,賣原味是為了買藥,買藥是因為直播。妙哉妙哉】


    【那我估計搞直播賺來的錢全用來買假藥了吧?那不是什麽也沒賺到嗎】


    ……


    “你是搞那種顏色直播是吧?”雖然李杭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小於回答道,“對。”


    “和幾個人啊?”


    “就一個。”


    李杭點點頭,問,“你直播了多久啊,怎麽還能把身體給搞虛了。”


    小於回想了一下說,“就二十幾天吧,不到一個月。”


    李杭好奇問,“你一天播幾小時啊?”


    “一天一般是播三四次,多的時候有五次。每次大概一兩個小時。”小於說。


    李杭又問,“每次都和同一個人,還是和不同的人啊?”


    小於說,“基本上是不同的人,看公司的安排,如果直播效果好的會多幾次。”


    “那你現在為什麽不做了呢,是自己不想做了,還是平台被端了啊?”李杭問道。


    小於趕緊說道,“是我自己不做了,因為每天直播的時間很長,後來幾天已經要吃藥才能直播了,身體實在是扛不住了,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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