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首陽山之上雜糅在一起的氣血之力,江川喉嚨微微滾動。


    這聖人的福澤竟然如此恐怖,讓部落的眾多族人同一時間突破。


    而且神念籠罩下的眾人,此時大多數已經開辟紫府、凝聚法相。


    其中的佼佼者,


    甚至已經借助神農氏傳播的人仙卷,一舉來到了仙的層次。


    比較有代表性的,當屬向來機緣不錯的商玄。


    此時匯聚在江川身軀內部的人道氣運長河,開始一聲不吭地壯大。


    高居雲端的妖族天庭,


    位於九重天的鬼車妖聖本體,正一臉古怪之色。


    根據他對自己分身的感知,已經發現對方和首陽山的人族有著一些交集。


    然而太清聖人成道的區域,正是在人族附近的首陽山。


    正當他思考這兩者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麽聯係之時。


    一襲白衣,氣質略顯溫和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的府邸之前。


    “好你個鬼車,想不到你居然有如此敏銳的感知!”


    “難怪前些時日那一具分身悄悄下界,感情是你已經猜到了首陽山會有聖人成道。”


    “借此提前於那裏的人族混個臉熟,日後也好拿點兒好處。”


    突如其來的白澤妖聖,一出口就給他來了一個暴擊。


    什麽叫敏銳的感知?


    什麽叫早就猜到?


    他鬼車要是有這般能耐,還會連自己的分身都無法收拾得服服帖帖嗎?


    “白澤妖聖說笑了。”


    “你我相交如此漫長的歲月,難不成還不了解我嗎?”


    “若真能預料到會有聖人出現,我又豈會貿然放任分身前去。”


    鬼車的話語中,罕見地透露出幾分真誠。


    沒辦法,


    白澤這家夥雖然看著人畜無害,但下手的時候那可老狠了。


    昔日妖皇帝俊收攏洪荒萬族之時,他鬼車在一旁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白澤沉思片刻,


    “你說的都是實話?”


    “要知道我離開你這裏之後,可是要去麵見兩尊妖皇。”


    “這其中要是有什麽隱情,你可要盡快告知於我才是!”


    麵對步步緊逼的白澤,本就有些煩躁的鬼車也是來了脾氣。


    不同的法則之力揮灑而出,將周圍的時空層層封鎖。


    “你白澤的確深得妖皇的信任,可我鬼車也不是吃素的。”


    “滾回你的地盤,不要再來招惹我!”


    說到最後,鬼車的聲音甚至隱隱有些嘶吼的意味。


    他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解決,這白澤妖聖還拿出來妖皇壓他。


    諸事不順的鬼車,隻感覺這個世界對自己很不友好。


    對於眼前憤怒的鬼車妖聖,白澤的麵色反倒是異常平靜。


    如此表現,的確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即便日後妖皇問起此事,自己心裏也能有個底。


    他微微拱手過後,直接原路返回。


    直到走出數百步之後,


    鬼車妖聖府邸傳來的動靜,還能清晰傳入白澤耳中。


    妖族天庭的小插曲結束,西方佛土之上又起了幺蛾子。


    前不久剛剛成就聖人的準提與接引,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寧靜平和。


    四周雖然有佛音繚繞、檀香四溢,但仍舊無法遮蓋二人臉上的愁苦之色。


    成就聖人之前,他們以為欠缺的功德都是毛毛雨。


    若是有著聖人的實力,那償還因果與功德還不是手拿把掐。


    可是當真到了成就聖人之後,現實卻狠狠給他們上了一課。


    二人向天道透支的功德之力,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償還。


    哪怕是按照紀元計算,也壓根兒看不到盡頭。


    唯有使用天地大劫的次數作為單位,才有看到清償功德之力的那一天。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重重壓迫在了兩尊新晉聖人的胸口。


    “師兄,你說我們透支的功德之力,何時才能徹底還清。”


    準提身後的佛陀異象微微抖動,從其中傳來宏大的聲響。


    接引聖人的目光先是看向腳下的大地,又看了看遙遠的東方大地。


    再展開自身的神念,觀察了一番西方大地先天聖靈的數量。


    良久之後,


    一聲悠悠長歎,才從其口中傳來。


    “功德清償之日太過遙遠,怕是這一次天地大劫結束也沒有希望。”


    “恐怕還清功德與因果的那一天到來後,這一方天地距離破滅也就不遠了。”


    稍作停頓後,接引聖人又繼續開口。


    “不過想要提前歸還欠下的氣運、功德,也不是沒有辦法、”


    “這一方天地的氣運,大多數匯聚在頂尖強者以及應劫族群之上。”


    “隻要你我師兄弟前往那東方一遭,興許可以加快一下這其中的進度......”


    準提聖人眼前一亮,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麽。


    對啊,


    西方大陸貧瘠不假,可東方大陸卻沒有此等困境。


    若是能從其中收攬一些可造之材,定能有一番不錯的收獲。


    要是陰差陽錯培養出一批頂尖強者,還可以與他們師兄弟兩人分擔一些壓力。


    二人對視一眼,當下便開始朝著東方大陸開拔。


    第一站的目的地,


    赫然正是太清成道之地 - 首陽山。


    已然踏足聖境的他們,僅僅隻是須臾間的功夫。


    便已經從無數雜亂的空間亂流中走出,降臨到了首陽山之上。


    感受此地殘留的人道氣運與聖境氣息,兩尊從西方而來的聖人也是來了興趣。


    這裏殘留的氣息中,似乎還有著一件氣運法寶的味道。


    隻不過如今這件法寶的氣息,已經微弱到近乎消失。


    人道氣運、氣運法寶、人教,這三者瞬間聯係到了一起。


    境界越是強大,推演出的可能性就越多。


    推演出的可能性越多,就越是容易胡思亂想。


    而此時的兩位西方聖人,顯然也是不自覺落入了這個怪圈。


    “師兄,我覺得太清之所以能夠先我們一步,成就天道聖人定是因為這人族!”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收取了此件的氣運之寶,這才從中受到了啟發。”


    “如此特殊的族群,說不得會有一些罕見的良才美玉。你我不如親自前去,了解一下這距離最近的人族部落。”


    準提聖人的聲音剛已結束,接引聖人立刻表示同意。


    一朵十二品金色蓮台從他們腳下升起,瞬間顛倒了眼前這一方時空。


    時空變化停止後,兩人已經立足於首陽山人族內部。


    感受到沒有絲毫遮掩的聖人威壓,江川的心髒忍不住漏跳一拍。


    這些個聖人當真是可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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