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晴雪找不到路回去,想著又不能單獨行動,就隻能跟著難民大部隊走


    在難民裏她碰見一個女子,她一身青藍長裙,宮晴雪扶著她走


    沒走多久,身旁女子傳來呼痛的聲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一直光著腳丫子走路,腳底不知是踩到了什麽,已經開始流血


    宮晴雪看了眼腳上的鞋,猶豫一下,彎腰脫了下來,身旁女子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的行為,連忙說:“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姑娘!”


    宮晴雪不管不顧,將鞋放在她腳邊,起身扶著她說:“穿上吧!”


    女子淚流滿麵,激動的看著不敢動,宮晴雪直接彎腰給她穿上


    女子帶著哭腔說:“姑娘心真好,等我回到家,我一定報答你!”


    宮晴雪看著她,看來是有同樣遭遇的人,安慰道:“唯有好好活下去,才能回家!”


    女子哭著點點頭,續而繼續上路,隻因腳上有傷,她走得格外的慢


    隊伍一直向前,穿過樹林,也不知到底去往哪裏


    宮遠徵和宮尚角分頭行動,在城外的竹林裏相遇,兩邊均無所收獲


    宮遠徵想要喝口水,卻發現水壺早已空了,宮尚角見狀,把自己的扔給了他,裏麵還有大半


    宮遠徵喝完後,朝著一個方向走,宮尚角阻攔他說:“那邊去過了,是條死路!”


    說著又指著另一條路說:“往這邊走,去雲城!”


    說著便狂奔而去,宮尚角在找人的期間還不忘給宮門營生,像是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一樣


    那幾日的東西,他全部都讓人運了回去,自己就留在外麵繼續尋找


    宮遠徵很清楚,出來這麽久,宮尚角的半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必須要快點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


    宮尚角來到雲城,雲城裏據點的人得知之後,立刻出門畢恭畢敬的迎接,又看見身後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看穿著打扮應該也是宮門的小少爺,上前一起:“角公子,公子,裏麵請!”


    宮遠徵從未出過門,他們不認識也是正常


    進屋之後,宮尚角就開始詢問他:“讓你找的人,可有消息!”


    主事低頭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不過前幾日天水城那邊發生了戰亂,死了好些人,又出來許多難民就是不知道是去了哪裏!”


    宮遠徵蹙眉著急重複他的話:“戰亂?哥……”


    宮尚角拍了拍他,示意他先別急,老板隨後又說:“屬下已經派人去那死人堆裏找過,沒有公子要找的人!也許不在那兒!”


    宮遠徵瞬間來氣,眉頭緊蹙拉拎起他的衣領怒聲嗬斥:“你說話這麽大喘氣,是要嚇死誰?我看你這舌頭也別要了!”


    老板連忙求饒:“公子息怒!”


    明日就是半月之期,必須準備好所有的一切、


    當日,宮尚角和宮遠徵找了個借口,說要小憩一會兒,然後查驗賬目,他做事期間,不喜有人打攪


    老板聽聞,遣散所有下人,就留下他們二人在房中


    宮尚角盤腿坐在一旁,額頭上冒著細細汗珠,強忍著心頭不適,出門在外,誰也不能信


    他堅信,隻要熬過去就好了


    宮遠徵站在一旁給他警惕,突然想到,這一出來,竟然已有半月,可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夜黑風高,半月之期很快就過去了,宮遠徵出門叫來店鋪夥計說:“哥哥要沐浴,速去準備!”


    宮遠徵看著天空中的那輪明月,還有滿天繁星,感慨穀外果然與穀中不同,就連星空都是如此明亮好看


    宮晴雪扶著那女子走在半路,路過一輛馬車,馬車上的人叫住了他們,下來一個侍女模樣的人大喊:“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小姐!”


    說罷便一把抱住了她身旁的人,宮晴雪往馬車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暗暗歎了口氣


    幾人興奮重逢,侍女扶著女子就要走:“小姐,受傷了了嗎,慢些走,上車奴婢給您上藥!”


    女子笑笑,剛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過了頭來說:“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說過會報答你的!”


    宮晴雪搖搖頭,輕聲說:“不用了,你回去吧!別讓……家裏人擔心!”


    女子猶猶豫豫不走:“可是你……”


    她身旁的侍女卻不樂意了,見她隻是一介難民,又如何受得小姐如此恩惠


    宮晴雪見她猶豫不走,又說:“你若真要報答,可否把鞋還給我!”


    女子看了看腳上的鞋,當即就脫下來還給了她,看了眼身旁的侍女問:“身上可有銀兩……”


    侍女沒有銀兩,但有十幾文銅錢,交付到女子手中後,女子悄悄給了宮晴雪:“一點心意,收下吧,現在也隻有這麽多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但她如今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就收了下來,行禮道謝:“那就多謝了!”


    女子連忙扶起她說:“理應是我謝你才是,若不是你把鞋給我,我這雙腳,怕也要不了了!之後若有難處的話,可去大賦城,我叫……”


    宮晴雪轉眼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根本就沒聽她在說什麽,敷衍答了個:“好!”就快步跟上了隊伍


    她跟著難民來到一個城鎮,他們要在此安家,宮晴雪也隻能獨自行動


    她走在街道上,看見前麵有一處宅院,門口蹲著兩個石獅子,門匾上寫著‘朱雀門’三個字


    此前她在萬象閣看到過這個,朱雀門的家主,是一個名叫公孫離的人,曾一度有意想要攀附宮家,想要給家人尋求庇佑


    但自從那場大戰之後,宮門就一直修身養性,再也不接納任何門派進入宮門


    由此就給拒絕了,因此這門派的消息也不多、


    忽然從一旁行駛來一輛馬車,從宅院裏出來幾個人,一個管家似的打扮,兩個侍衛,中間那個中年男子,一身深藍色廣袖長袍,看著應該是家主無疑


    宮晴雪上前俯身行禮問:“請問可是公孫離先生!”


    公孫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見她一身汙泥,覺得髒眼,看都不想看她


    身旁的管家對著公孫離拱了一下手,表示尊敬,又望著宮晴雪吼道:“哎…哪裏來的野丫頭,赫赫有名的公孫先生都不知道!”


    宮晴雪隻看著公孫離說:“公孫先生,小女子有事相求!”


    公孫離依舊不說話,管家替他言道:“大膽,公孫先生還有事要辦,還不快讓開!耽誤了事兒,你可承擔不起!!”


    宮晴雪畢恭畢敬行了個禮,公孫離見她行禮的姿勢很是規範,不像是普通難民,就多看了一眼


    宮晴雪起身後說:“公孫先生,小女子若不是有急事相求,斷然也不會如此冒昧!還請公孫先生……”


    管家不耐煩揮揮手:“去去去……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就能來的嗎!”


    公孫離伸手將管家拉開,上前看著她,雙手背在身後問:“你到底所為何事!”


    宮晴雪看了眼四周,隨後蹙眉看著他:“您聽我說,我的身份不便透露,不過可否麻煩你,幫我設法帶封信給宮門!”


    公孫離聽見宮門這兩個字,瞬間感了興趣蹙眉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宮晴雪猶豫一下,之前不說也是怕被無鋒之人聽見,然後拿自己威脅宮尚角,但是現在她也顧不上了:“我是舊塵山穀之人,與子羽哥哥失散,又遇拍花子與城陷,便一路逃到此處!若你能助我回去,哥哥定會重重有賞的!我哥哥是宮尚角!”


    公孫離驚了一下,看她穿著打扮,行為舉止,俯身行禮的姿勢也不像是在說謊,可他這前腳剛得到宮尚角要找人的消息,後腳就來了,這未免也太巧


    亦或是她也得到了消息,故此前來假冒,以防萬一就多問了一句:“你……可有什麽證明身份的憑證啊?”


    宮晴雪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他們搶走了,自然沒有什麽傍身,可以證明身份的,便歎息道:“我……沒有,不過我真的是宮門的人!”


    公孫離繼續問:“那你可有什麽宮門常用的東西,一看就清楚的那種!”


    宮晴雪看了眼自己的手,歎息道:“全部都被搶走了!”


    公孫離瞬間改變了態度,一心認為她就是冒牌貨,衣袖一甩不耐煩道:“你是從哪兒知道的,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宮門角公子確實是讓周邊門派幫忙找人,可是你說你是你就是啊?”


    宮晴雪聽著很是欣喜,拉著他的胳膊就解釋:“我就知道哥哥一定會來找我,公孫先生,我真的是宮門的人,你相信我,或者是幫我帶信去宮門,亦或是附近的宮門據點!”


    公孫離問:“你既知道附近有宮門據點,為何不去那兒,倒還方便!”


    宮晴雪從未出過山穀,又怎麽知道宮門據點的位置,而且宮門據點還要對暗號,她就更不知道了:“我找不到!”


    管家冷笑一聲:“自稱宮門之人,連自家據點都找不到,還來冒充,來人,將這冒充之人給我亂棍打死!”


    兩個侍衛聽令上前,宮晴雪哭著往後退:“公孫先生,你……”


    宮晴雪哭得不成樣子,後退到石獅子旁邊看著他問:“你為何不信我……”


    管家見侍衛於心不忍就怒吼道:“愣著做什麽,快!”


    侍衛追過去,宮晴雪見無望就跑走了,公孫離見她離開,就想著算了:“罷了,讓她去吧,她也是個饑不擇食的……可憐人,這年頭,如今這世道亂的緊,附近難民又多,若人人都說她是宮門的人,難道我還要全部收留不成!”


    管家同狗一樣點頭哈腰:“公孫先生說的是!請…”


    兩人說罷就上了馬車,不再理會她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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