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手裏拿著魚竿與爺爺陳強肩扛著裝滿大魚與甲魚的木桶,從公交車上下來,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四合院,確實很有可能吸引路人的注意與羨慕的目光。


    隨著夕陽西下,餘暉灑在祖孫倆的身上,以及那沉甸甸、閃著銀光的木桶上,一切都顯得那麽和諧而美好。路上的行人,無論是忙碌歸家的上班族,還是悠閑散步的老人與孩子,看到這樣一幕,都不禁放慢了腳步,投來好奇與羨慕的眼神。


    “哎呀,看那條魚,可真不小啊!”一位路過的阿姨忍不住輕聲驚歎,目光中滿是讚歎。


    “是啊,還有那甲魚,多肥實,看著就讓人眼饞。”旁邊的叔叔也附和道,臉上洋溢著對豐收的向往。


    孩子們更是興奮,他們圍著木桶轉圈圈,有的還踮起腳尖,試圖更清楚地看看桶裏的“寶貝”,眼裏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光芒。


    隨著陳平安和爺爺陳強踏入四合院的大門,他們的歸來立刻成為了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線。院內的孩童們正嬉戲打鬧,婦人們則忙碌於家務瑣事之中,但當他們察覺到外麵的熱鬧動靜,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紛紛走出房間或遊戲區域,好奇地探出頭來。


    “哇!是陳平安和陳爺爺回來了!”一個眼尖的孩子首先發現了他們,興奮地大喊起來。緊接著,其他孩子也興奮地跟著圍攏過來,眼睛緊盯著陳平安和陳強手中的“戰利品”。


    “看!是魚,還有甲魚!好大啊!”一個孩童指著陳平安手中的大魚和甲魚,滿臉驚歎。其他孩子也紛紛發出驚歎聲,有的甚至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這些“稀有”的水中生物。


    婦人們見狀,也紛紛走出房間,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她們圍攏過來,一邊打量著這條大魚和兩隻大甲魚,一邊與陳平安和陳強交談起來。


    “陳強啊,你們這是去哪裏釣的?收獲不小嘛!”一位婦人笑眯眯地問道,眼中滿是羨慕。


    陳強嗬嗬一笑,解釋道:“就是什刹海,今天運氣不錯,不僅釣到了這條大魚,還意外地捉到了兩條大甲魚。想著孩子們和家裏人都喜歡吃肉,就特地帶回來給大家嚐嚐鮮。”


    聽到這裏,婦人們紛紛露出感激之情,紛紛誇讚陳強的貼心與能幹。孩子們則更是興奮不已,圍著陳平安和陳強,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如何烹飪這些美味佳肴。


    四合院內,一時間充滿了歡聲笑語和溫馨的氣氛。陳平安和爺爺陳強的歸來,不僅帶回了豐收的喜悅,更讓這份鄰裏間的情誼在歡聲笑語中得到了進一步的加深和升華。


    房間內的寧靜被外麵的歡聲笑語打破,賈張氏和秦淮如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熱鬧聲吵醒。她們對視一眼,皆有些疑惑,於是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掀開窗簾的一角,向外望去。


    隻見院子裏,陳平安和爺爺陳強正被一群孩童和婦人圍繞著,他們的木桶裏裝著一條大魚和兩隻大甲魚,引得眾人紛紛讚歎。那溫馨而歡樂的場景,讓窗外的兩人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然而,這份笑容很快便在賈張氏的臉上消失,她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酸意:“看看,別人家的魚,又不會給你們吃一點,不知道你們在那裏開心什麽。”


    秦淮如聞言,眉頭微蹙,她轉頭看向賈張氏,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她知道賈張氏的性格向來如此,愛占小便宜,又容易嫉妒他人。但此刻,她更希望家人之間能多一些理解和包容,而不是這樣的冷言冷語。


    於是,秦淮如輕聲勸道:“媽,您別這樣說。平安和陳強他們釣魚回來,本是一件喜事,大家高興也是自然的。我們雖然不能分到魚,但看到鄰裏間的和諧與快樂,也是一件讓人舒心的事情啊。”


    賈張氏坐在床上,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似乎在盤算著什麽。她瞥了秦淮如一眼,心中有了計較,於是輕聲將秦淮如叫醒,湊到她耳邊低語道:“秦淮如,我有事跟你說。”


    秦淮如看向賈張氏,問道:“媽,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賈張氏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你看見外麵的魚了嗎?那可是好東西,咱們家好久沒吃過這麽大的魚了。等會兒我出去跟他們要,你就出來跟我打配合,咱們想辦法要一條魚回來。”


    秦淮如聞言,臉色微變,她並不讚同賈張氏的做法。但她知道賈張氏的性格,直接拒絕隻會引起不必要的爭執,於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但心中已經暗自打算,要找個合適的方式化解這場不必要的尷尬。


    “好吧,媽,但您也別太過分了,畢竟那是人家辛苦釣回來的。”秦淮如輕聲叮囑道。


    賈張氏見秦淮如答應了,心中一喜,連忙應承下來:“放心吧,我有分寸。咱們就說是你懷孕,這幾天他們天天吃肉,你聞到肉味,一直沒有怎麽吃下東西,讓他們給條小魚解解饞,他們總不會那麽小氣吧。”


    說著,賈張氏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裳,準備出門。秦淮如見狀,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起身準備配合賈張氏的行動。


    賈張氏走出房間,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目光迅速掃過被眾人圍觀的陳平安和陳強,以及他們手中的大魚和甲魚。她清了清嗓子,故作親熱地走向陳強,開口道:“陳大哥啊,你們來了這幾天,家裏真是熱鬧了不少,孩子們也愛跟你們玩。真是謝謝你們了。”


    陳強聞言,客氣地回應:“哪裏哪裏,都是鄰裏之間,應該的。”


    賈張氏話鋒一轉,眼神中帶著幾分乞求:“不過啊,陳大哥,你看我們家秦淮如現在懷著孕呢,這陣子不知道怎麽回事,吃什麽吐什麽,胃口特別差。雖然我也知道你們家的肉都是辛辛苦苦打獵或者釣魚得來的,但你看這大魚和甲魚,多誘人啊。能不能……能不能分給我們一點,讓秦淮如嚐嚐鮮,也算是給肚子裏的孩子積點福?”


    說著,賈張氏還不忘用眼神示意秦淮如,後者雖然有些尷尬,但也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賈張氏繼續向陳強訴說著家中的困難。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苦澀,繼續說道:“陳大哥,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的,就我們家東旭一個人工作,那點工資要養活一大家子人,平時吃飯都緊巴巴的。棒子麵、鹹菜,這些都是常客了。至於吃肉,那就更是奢侈了,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狠下心來買上二兩肉,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著那一點點肉解解饞。”


    說到這裏,賈張氏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紅,又看了看秦淮如隆起的腹部,聲音裏多了幾分哀求:“現在秦淮如又懷孕了,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可我們家……哎,真的是有心無力啊。陳大哥,你今天能不能分給我們一條魚和甲魚,我們真的是感激不盡。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加倍回報你們的。”


    賈張氏感激地看著陳強,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她繼續說道:“陳大哥,你今天把這麽珍貴的魚和甲魚給了我們,我們全家都記在心裏了。以後啊,隻要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我們家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幫你。真的,我們心裏頭清楚得很,這不僅僅是因為我們大人嘴饞,更是因為秦淮如她懷著孕,身子骨弱,這幾天幾乎沒吃什麽東西,我看著實在是心疼。就想著用這些魚和甲魚給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好好補補身體,讓她們娘倆能健健康康的。”


    說到這裏,賈張氏的語氣裏充滿了母性的溫柔與關懷,她輕輕撫摸著秦淮如的背,給予她無聲的支持與鼓勵。秦淮如也感受到了這份溫情,眼眶微紅,向陳強投去感激的一瞥。


    陳強聽了賈張氏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他理解賈張氏家的困難,也同情秦淮如的處境,但自家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想了想,還是坦誠地回答道:“賈張氏,你們家裏的情況我是知道的,確實不容易。但你也得體諒體諒我們,我們家裏也有十幾個人要吃飯呢。這魚和甲魚,確實是我們費了好大勁才得來的,剛剛好夠我們一家人吃的。你也知道,我們家裏麵的人都沒有工作,全都是靠著打獵、釣魚這些老天賞飯吃的營生來維持生計。有時候運氣不好,可能連飯都吃不飽。”


    說到這裏,陳強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鄰裏之間本就應該相互幫助。秦淮如懷孕了,確實需要補充營養。這樣吧,你們先拿錢買條魚或者一隻甲魚回去,給秦淮如燉湯喝。剩下的,我們就得留給家裏其他人了。希望你能理解。”


    陳強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堅定與無奈,他繼續說道:“賈張氏,你可能覺得我這麽說有些直接,但請相信,這真的是我家的實際情況。我們家裏的每一個人都在為生計發愁,每一頓飯都是精打細算才得來的。我不可能在自己家裏都不夠吃的情況下,還硬要把家裏的吃食拿出來給你們家補充營養。這樣做,不僅對我們家不公平,也無法真正解決你們家的實際問題。”


    說到這裏,陳強停頓了一下,目光溫和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繼續說道:“當然,我也理解你們家的難處,特別是秦淮如現在的情況。但是,我希望大家都能相互理解、相互體諒。在這個困難時期,我們更應該團結一心,共同麵對挑戰。而不是為了個人的利益,去爭奪那些本就不多的資源。”


    秦淮如邊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眼神中滿是對孩子的疼愛與期待,她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對陳強說道:“陳叔,您別誤會,我真的不是為了自己。這孩子在我肚子裏,我能感受到他的一點點成長,每一次胎動都讓我既興奮又心疼。我這幾天,實在是吃不下什麽,就想著能吃點有油水的東西,給孩子補補營養。他\/她在我身體裏,需要充足的營養才能健康成長啊。”


    說著,秦淮如的眼眶不禁有些泛紅,但她很快又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陳叔,我知道您家裏也有難處,這些魚和甲魚對您家來說也是來之不易的。我真的沒有想要全部拿走,隻是希望您能理解一個做母親的心情,讓孩子能吃上一點好的。如果您真的為難,那就算了,我們也不會強求的。”


    陳強看著秦淮如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深知秦淮如作為母親的不易,但同時也必須麵對自己家的實際情況。他緩緩開口,語氣誠懇而堅定:“秦淮如啊,你聽我說,我並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三個兒子和三個兒媳婦,每天都得冒著生命危險在山裏打獵、采摘草藥,就是為了能讓這個家吃飽飯。他們沒有像你們家東旭那樣每個月都有穩定的收入,所以我們家的每一份糧食都是來之不易的,甚至可以說是冒著生命危險才得來的。”


    說到這裏,陳強停頓了一下,觀察著秦淮如的表情變化,然後繼續說道:“但是,我也理解你作為一個母親的苦心。如果你家裏真的需要這些魚和甲魚,我可以按照市場價賣給你們。雖然這樣可能不夠你想要的那麽多,但至少能讓你們家吃上一頓好的。你覺得呢?”


    賈張氏見陳強堅持原則,不肯輕易鬆口,心中不免有些不滿和失望。她轉頭看向秦淮如,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憤慨,隨後提高音量對陳強說道:“有些人啊,就是沒有良心!自己家裏天天吃肉,日子過得滋潤,可鄰居家裏有人懷孕,想吃一點肉都不肯幫忙。這世道啊,真是讓人寒心!”


    秦淮如聽了賈張氏的話,雖然心中也有幾分苦澀,但她還是拉了拉賈張氏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她知道,這樣直接指責陳強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可能讓雙方的關係更加緊張。


    然而,賈張氏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辭過於激烈,她繼續說道:“我們家秦淮如懷著孕呢,好幾天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就想吃點有營養的東西。可你們呢?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


    陳強聽到這裏,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明白賈張氏是在指責自己,但他也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他冷靜地回應道:“賈張氏,你說話要憑良心。我們家裏雖然有時候能吃上肉,但那也是我們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我們並不是不想幫你們,而是我們家裏也有十幾口人要吃飯啊!你讓我們怎麽幫?”


    說到這裏,陳強停頓了一下,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如果你們家真的需要這些魚和甲魚,我可以按照市場價賣給你們。這樣既能解決你們的問題,也不會讓我們家陷入困境。你覺得呢?”


    賈張氏見自己無法從陳強那裏占到便宜,心中的不滿和失望瞬間化作了怒氣。她瞪了陳強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嘲諷:“我要買肉吃,難道不知道去市場裏買嗎?用得著求你們這點兒東西?真是笑話!隨你們便吧,我還不稀罕呢!”說完,她便氣呼呼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隔絕在門外。


    秦淮如見狀,連忙向陳強投去歉意的目光,並輕聲說道:“陳叔,對不起,我媽她……她可能是一時心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請您別往心裏去。”


    陳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他理解賈張氏的心情,也知道在這個困難時期,每個人的情緒都可能變得敏感和易怒。他拍了拍秦淮如的肩膀,安慰道:“秦淮如啊,你放心吧。我不會跟你媽計較的。隻是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們家的難處。好了,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秦淮如聽到陳強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明白,在這個困難時期,能夠得到鄰居的理解和支持是多麽的不易。她微微低頭,輕聲對陳強說了句:“謝謝陳叔,您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了。”說完,她向陳強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後轉身離開了陳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秦淮如剛踏進家門,就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與不滿。她看到賈張氏仍然坐在房間裏,一臉怒容,顯然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秦淮如心裏明白,母親是因為家裏的經濟狀況而焦慮,才會如此情緒化。


    她輕輕走到賈張氏身邊,試圖用平和的語氣緩解氣氛:“媽,我回來了。”


    然而,賈張氏並沒有因為秦淮如的歸來而緩和情緒,反而更加激動地說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好的,家裏哪裏有那麽多錢!你知不知道現在生活有多難?我們每天都要為了一日三餐發愁,你倒好,還想著吃肉!”


    賈張氏的情緒似乎還沒有完全平複,她繼續說道:“周圍的鄰居啊,都是些沒有良心的,喪盡天良的!平時看他們挺和氣的,一到關鍵時刻就露出真麵目了。我們家裏這麽困難,需要幫忙的時候,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我們會賴上他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真是讓人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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