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事都要依法。”蕭望說,“我們必須在法律的框架內行事。”


    “是,我知道,程序合法比什麽都重要。”淩漠點頭認可。


    “提取證據的話,程序必須合法。但是,我們隻是找一些蛛絲馬跡,尋找線索,就沒那麽多框框架架了吧。”蕭朗壞笑著說。


    蕭望看了看弟弟,笑了笑,說:“明天我們休整一天,你們要去做什麽,我就不管了。”


    蕭朗和淩漠對視一笑。


    第二天一早,蕭朗開著萬斤頂帶著淩漠向南安市鴻港生物製劑有限公司開去。路上,淩漠問道:“你有什麽計劃,總要先說說吧。”


    蕭朗驚訝地看了一眼淩漠,說:“喂,你是讀心者,這些事兒不應該是你來考慮的嗎?”


    “你沒想好辦法?”淩漠說,“沒想好辦法你昨天朝我笑什麽?”


    “我啥時候朝你笑了?”蕭朗說。


    “真是服了你了,沒個計劃就直接闖門啊?”淩漠說,“這個公司上次被清查過以後,對行政部門肯定非常牴觸。作為生物製劑企業,既然沒被查出問題,肯定更加理直氣壯。咱們要是亮明身份,他們不會給我們任何指引和幫助。裝成記者採訪也不行,畢竟上次的輿論導向讓這家公司虧損不少,他們對記者也是很牴觸的。”


    “行了行了,逗你呢,昨晚我就把道具給準備了。”蕭朗指了指後排。


    後排放著一卷白色的布,看不清上麵畫著什麽。


    不一會兒,萬斤頂開到了生物製劑公司的大門口,蕭朗把車藏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然後拿著白布和淩漠一起走到了門口。


    此時,正是上班的時間,工廠門口總有三三兩兩的職工上班經過。白布的兩邊各有一根竹竿,蕭朗遞給淩漠一根,然後自己用力拉另一根竹竿。一條白色的條幅就被兩人拉開了。


    “黑心企業剝削員工,還我血汗錢!”


    淩漠看了看條幅,一臉黑線,吐槽道:“我以為你出了個什麽點子呢,搞半天拉我來當醫鬧!”


    “麵部表情悲傷點。”蕭朗小聲提醒,“我跟你說,這種法子最好使了,他們公司經歷過一輪輿論風波了,對這種事情肯定重視得很。不信你看,一會兒董事長就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五十多歲、戴著眼鏡、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男人走出了廠門。


    “你們這兩個年輕人是誰啊?”男人雖然強做紳士狀,但是眉間掩飾不住厭惡之情,“我都不認識你們,你們又沒在我們公司做過,我怎麽就剝削你們了?”


    “你是不認識我,但你認識崔振吧。”淩漠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她是你們幾十年的老員工了。”


    淩漠從一臉黑線,到進入角色,隻需要一秒鍾的時間。這樣的表演,讓蕭朗差點笑噴了出來。


    “崔振?你們是崔總什麽人?”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蕭朗強忍笑意的尷尬表情,而是警惕地說道。


    “我媽。”淩漠說。


    蕭朗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然後連忙用咳嗽、嘔吐狀來掩飾。


    “你看,我表弟都染上病了,這都吐了。”淩漠一臉悲傷地說道。


    “你媽?”男人一臉狐疑地說,“不可能吧。崔總在我這裏工作了二十多年,我怎麽不知道她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她還有個兒子?”


    “你當然不知道。”淩漠說,“我沒有爸爸,而且我媽來上班的時候還小,當時我剛出生。你說,這樣的事情,怎麽和你們說?唉,可憐我媽辛勞一輩子,都是為了我啊。”


    “哦,是這樣。”男人很是震驚,隻是感嘆了一句,思緒卻半天都沒有恢復過來。


    突然冷場了,讓淩漠略微有一些不知所措。畢竟大家還不知道崔振是以什麽藉口離開了公司,所以不好貿然去套話。


    許久,男人回過神來,說:“你媽得了什麽病?”


    “職業病。”蕭朗插話道。


    “什麽職業病?職業病這是要鑑定的。”男人說。


    “你看你看,我說吧,無商不奸啊。”淩漠提高了音量,“大家都來看看啊,這黑心企業家啊!為他打工二十多年的老員工生病了都不想管啊。”


    “有話好好說,別激動。”男人安撫著淩漠。


    “你就說吧,你是不是不想認帳?”蕭朗說,“我姨媽病了這麽久,你連看都不看一眼。我看你就是想甩手不管!”


    “孩子,我是真不知道咋回事啊!”男人連忙解釋道,“崔總是我們的部門主管,我作為領導,絕對不會不管的。你們別激動,進去喝杯茶,好好說。”


    “不喝茶,就在這裏說。”淩漠很蠻橫。


    “你媽生病我是真不知道,她隻是來找我請了一個月的長假,當時看起來也不像是病著啊。”男人解釋道,“你媽為人你應該知道,她不愛和別人過多接觸,自己的私生活也不和別人說,所以我們真是不知道啊。”


    “好,我相信你。”淩漠想了想,說,“那你總要去家裏探望一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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