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委在旁狂咳。


    這種事,哪裏值得勞動大領導出手?


    再者,大領導日理萬機,也沒有空管這樣的小事啊。


    阮綿綿聽到王政委在咳嗽,知道他在提醒自己什麽,於是看向笑吟吟,一臉慈祥的大領導。


    不該跟大領導說這樣的小事嗎?


    可是大領導沒有阻止啊,而且一臉慈祥,應該是讓她說的意思吧?


    還是說,她說得太含蓄了,王政委讓她直白一點,免得善良的大領導把她的客套當真?


    阮綿綿話鋒一轉,說得異常直白:“我主要是想說,蘇家和周家經常賄賂|警|方,而警方某些人,也經常屍位素餐,不是為人民服務,而是一切向錢看。我被霸|淩四年,多次報|警,可是警方毫無作為。”


    “你竟被霸|淩過四年?”大領導臉色微變。


    他看過阮綿綿的檔案,但是檔案上,沒有被霸|淩以及因被霸|淩而報|警的相關記錄,寥寥幾次報警,都被定性為因嫉妒而蓄意報複同學故意汙蔑同學。


    阮綿綿被砸傻,也沒有寫,隻說是狂|躁|症。


    終於有官方的高層知道自己被霸|淩了。


    阮綿綿鼻子發酸,點點頭。


    大領導伸出手揉了揉阮綿綿的腦袋:“孩子,你受苦了。”


    阮綿綿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被全校霸淩之後,她不止一次向大人求救,不止一次報|警。


    可是,沒有用,完全沒有用。


    一個為她出頭的老師被辭退了,之後再沒有老師敢插手,她的親生父母、她的養父母都不信她,反而罵她心腸惡毒,故意汙蔑周丹涵,還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她被全校欺負是自己不檢點,壞事做盡。


    六年了,足足六年過去,終於有大人相信她,跟她說一聲她受苦了。


    大領導看著阮綿綿眼圈微紅的樣子,有些心疼。


    這還是個孩子啊,卻受了好幾年暗無天日的欺負,也不知是怎麽過來的。


    他扭頭,看向一直跟著他的一人,說道:“依法治國不是一句空話,先讓楊嚴海查一查,他查不了,就讓檢舉組下來查。屍位素餐、官商勾結的,都依法處置。另外,一些生意人錢多,也該好好查查他們的稅了。”說完看向阮綿綿,


    “孩子啊,欺負你的那些學生當時還未成年,這是沒有辦法處置的,希望你可以接受。砸傷你的學生,會由家長代為罰款。”


    阮綿綿不願意接受。


    但是她也知道,大領導作為領導人,肯定要處事公正,依法治國的,所以沒有提出異議,隻是點點頭,想著她和那些同校生的仇,她自己想辦法報就是。


    不管多困難,她都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好叫他們知道,被人欺負是什麽感覺,好讓他們知道,即使犯罪時年少無知,也依然要付出代價的。


    大領導這樣的人,如何看不出阮綿綿的想法,不過並沒有點破,而是叮囑道:“孩子,有些事雖然生氣,但也不能動手打人,這是犯法的,知道嗎?”


    阮綿綿打了親生父母和養父母一行人,她自己是痛快了,可是那些人,是可以光明正大報|警,讓警|察|拘|捕她的。


    而他,作為最高|領導人,勢必要公正處理此事的。


    阮綿綿想到蘇家、周家和阮家人的話,拳頭依然發癢,再想到得到係統之前,不靠打人,自己求救無門,當下道:“即使重來,我依然會打他們!因為,我報|警是沒有用的。”


    大領導聽出了阮綿綿的怨氣,道:“偌大一個國家,肯定會有蛀蟲。這事,國家會好好查,還你一個公道的。至於你,打了人,肯定也要受懲罰的。那些人都是輕微傷,按照法律,你要被拘留七日。這七日,就放在你穿越下一個位麵時執行吧。”


    王政委聽到這裏,露出了笑容,馬上示意阮綿綿跟大領導道謝。


    大領導這一番處理,既用拘留教育了阮綿綿不要打人,又讓阮綿綿實際上不會被真正拘留,可以說,處理得很好了。


    阮綿綿略一想,也明白大領導的意思,但是心裏依然覺得委屈。


    如果報|警有用,她早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了,何至於到要動手的地步?


    明明不是她的錯,到頭來,她也要受處罰,這叫她如何甘心?


    大領導看到阮綿綿耷拉著腦袋,便柔聲問:“覺得委屈了不是?”旋即解釋道,“你報|警無門,是因為周家和蘇家用錢賄|賂了警方。這次,你打了人,確實是錯的,是不是?若你不受懲罰,就表示,你用係統賄賂了我。你說,你該不該罰?”


    阮綿綿聽到這話,如遭雷擊,怔在原地,忘了說話。


    看到阮綿綿陷入沉思,王政委想上前勸一勸,卻見大領導對自己微微搖頭,知道大領導這是想讓阮綿綿自己想清楚,便沒說話,開始著手安排人送阮綿綿和大領導一行人去商場。


    楊嚴海是本省一把手,這日如同往常一樣上班時,忽然接到上麵的通知,要求好好查一查治下t市官商勾結的事。


    他先是一愣,隨後馬上就召開會議,準備調查。


    坐到這個位置,他的敏感度還是很夠的,知道這是要徹查的意思,而且是最上麵的意思,根本不容糊弄。


    周丹涵、周父周母、阮父阮母、付薇婭和蘇景辰幾人,幾乎一夜未睡,剛睡著,就被痛醒了。


    最後,是下半夜打了麻醉,這才睡著的。


    但是麻醉藥效一過,他們就又被活生生痛醒了。


    一看時間,才早晨六點半。


    看到這個時間,睡不飽的幾人,心中的怨恨直衝淩霄,幾乎化為實質了。


    都怪阮綿綿!


    即使是蘇景辰,在經曆過一夜想睡卻睡不著,多次被痛醒的痛苦之後,心裏也對阮綿綿有了埋怨之意。


    而其他人,則恨不得生吃了阮綿綿。


    痛苦地喝下一些流質食物,周丹涵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恨意,打字給周奕涵看:“大哥,可以打聽到阮綿綿被軍方扣|留了一晚,目前是什麽狀態嗎?”


    她不好過,隻有知道阮綿綿更不好過,比她慘一萬倍,她才會舒服一些。


    人性大抵是差不多的,周父周母、阮父阮母和付薇婭等人看到周丹涵發的這些話,同時點頭,並眼巴巴地看向周奕涵。


    他們太痛苦了,迫切希望知道阮綿綿比他們更痛苦來減輕一些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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