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觀影體,藍鎖原世界線的凪看有老婆的兔,建議和上章以及京紫劇場版中文宣傳曲《預兆》一起食用,如果懶得聽歌我把歌詞放在本章討論區了。


    凪:唔誒,我竟然能有老婆oxo?


    --


    000.


    班上新轉來了漂亮又孤僻的轉校生,她總是獨來獨往,連午休時都會避開人群,如果想要接近她,應該怎麽做?


    --熱情地和她搭話,和她一起分享午餐便當。


    --在旁人議論她時超經意地挺身而出,博取她的好感。


    --……搶她的飯吃。


    ——按照凪誠士郎的經驗,如果是在galgame裏,想要打出happyending,第一種選擇無疑是最穩妥的。


    但「凪誠士郎」選擇了最後一種。


    這個開局是認真的嗎?


    他想。


    001.


    莫名其妙地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雖然長相性格都沒差,但凪誠士郎很確信自己初中時班上沒有一個叫「相葉繪裏世」的女孩。


    仿佛輕小說裏的橋段一樣,被閃閃發光的美少女介入到了生命裏,對阿宅而言簡直就像天方夜譚一般的事真實地發生在了另一個「凪誠士郎」的身上。


    “為什麽隻是保持著維持身體正常生理活動最低限度的能量攝入都能長這麽高啦?”一手拿著記錄醫囑的病例,一手抓著鈣片和維生素的藥瓶,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地發問,“你其實是植物吧,隻靠光合作用就能生長。”


    因為青春期個子竄得太快、飲食又不規律導致營養跟不上,凪誠士郎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備受生長痛的困擾,盡管也去看過醫生,但想想要遵照醫囑按時吃飯補鈣就覺得好麻煩,好在他也亂七八糟地活下來了。


    又不是什麽無可救藥的絕症,需要這麽重視嗎?


    他掃過繪裏世手中琳琅滿目的藥瓶,不可思議地想道。


    而「凪誠士郎」眨了眨眼睛,露出笑臉:“嗯,是睡蓮。”


    “為什麽是睡蓮?”


    “因為植物大戰僵屍裏睡蓮不用打架。”


    “……但是向日葵也不用打架?”


    “啊,這個設定不適合我這種陰暗角色……”


    002.


    櫻花。


    因為供奉的神明,神社裏除了長青的古木外,最多的樹木就是櫻木,櫻線抵達時,整座神社都會被深深淺淺的櫻瓣淹沒,白衣緋袴的少女穿過朱漆玉垣環繞的回廊,走到蹲在簷下的「凪誠士郎」的身邊,和他一起看向正在庭院中排演祭神巫舞的宮司。


    「凪誠士郎」問:“繪裏什麽時候能跳神樂舞?”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是正職巫女才能跳的。”


    蟬鳴。


    冰塊在杯底喀拉喀拉地碰撞作響,沁涼的檸檬茶消弭了濡熱的暑意,坐在電玩店的街機前,並未被室外的喧囂影響發揮的「凪誠士郎」放下手柄伸了個懶腰,接過店主給他的作為排名獎勵的皮卡丘玩偶,轉手將其遞給了繪裏世。


    女孩捏捏軟綿綿的玩偶肚子:“為什麽要給我?”


    他咬著吸管,含混不清地說:“因為繪裏好像很喜歡。”


    “其實我更喜歡伊布誒……”被看穿喜好的繪裏世有點不好意思。


    “嗯,下次。”


    落葉。


    自行車輪碾過地麵上失去水分後徹底幹枯的落葉時會發出輕微的聲響,不冷也不熱的天氣坐在後座上很舒服,風把他敞開的校服外套吹得鼓起來,像張張滿的帆。


    昨晚打遊戲到太晚導致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凪誠士郎」對突然的急刹車全無準備,一頭撞在了繪裏世的後背上。


    捏緊手閘的繪裏世一臉緊張:“快下去,被交警看到要罰款的!”


    “誒……”


    十字路口執勤的交警嚴厲的目光從乖乖巧巧地衝他笑著的女孩轉到一臉沒睡醒樣子的大隻男生身上,礙於沒有當場抓獲他們也不好說什麽,隻好板起臉來警告了一句:“以後不許這樣。”


    深藍。


    隔著一層玻璃,五顏六色的魚群尾鰭輕晃,從他們的頭頂遊弋而過,繪裏世抬頭仰望海底隧道,光影流離裏神情略微恍惚。


    於是「凪誠士郎」停下了腳步。


    “繪裏,看這裏。”


    她腳步微頓,循聲回頭,看到他伸手比了個取景框的手勢。


    “生日快樂。”


    他說。


    凪誠士郎覺得,一定是這個世界的自己把他的運氣都搶走了。


    003.


    不過他很快就又對「自己」心生了同情。


    神社。


    夜幕吞沒了最後的黃昏,「凪誠士郎」的頭發和肩膀上已經積滿了薄薄的一層落櫻,在他眼裏簡直就像隻慘遭拋棄的薩摩耶一樣,不知道「他」有沒有看過《忠犬八公》,反正在他看來「他」和那條狗一模一樣。


    從東京乘電車到神奈川,獨自走過冗長的參道,在一整天的徘徊中期待著能看到她出現在麵前卻最終落空,一次次重複這樣的過程並不有趣吧?真是個笨蛋——這麽說「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街機。


    水伊布雷伊布仙子伊布的玩偶在家裏堆了一堆,到最後小本經營的店主終於忍無可忍地爆發,惡狠狠地聲明以後再也不會把寶可夢玩偶作為獎品了,把「凪誠士郎」從店裏攆了出去。


    “看,以後沒有伊布了,也沒有她了。”


    櫥窗裏倒映出一張依然沒有表情的臉,大概是出於因先前看到的畫麵而產生的微妙嫉妒心,凪誠士郎很想對「自己」這麽說,但「他」也聽不到,而且顯得他好像很惡毒。


    所以最後他還是放棄了。


    公寓。


    生活迅速回到了原本得過且過的狀態,打開冰箱後裏麵的格子被作為能量補充劑的果凍飲料塞得滿滿當當,鈣片和維b已經空瓶很久了,但也懶得去補充。


    也沒有費心去布置這個落腳地的打算,導致的後果是比起人類的住所,這裏看起來更像是仿生人的維生艙,從初中時便開始過這種生活的凪誠士郎對這樣的環境適應良好,但「凪誠士郎」好像不太習慣。


    他認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由奢入儉難?


    海底。


    白鯨吐著泡泡向他衝過來,又在將要一頭撞上玻璃的前一刻緊急刹車,仿佛好奇地湊近了玻璃外的人類,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麽沒有驚叫著後退躲避。


    水族館裏的白鯨有的很愛嚇唬人類——不知道它們是不是能從中得到樂趣——凪誠士郎想起之前繪裏世遇到這種情況有時候會衝它們做鬼臉嚇回去,很幼稚地彎起惡作劇得逞的笑臉。


    「凪誠士郎」好像也想起了這件事,因為他看到「他」的臉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據說白鯨能感知到人的情緒,所以可以輔助治療孤獨症譜係患者,凪誠士郎想這說不定是真的,因為它很明顯地不安了起來,拍打著胸鰭在玻璃後遊來遊去,發出急切的呦鳴聲。


    被久違的、綿密而砭骨的生長痛貫穿,「他」一時間甚至失去了站立的力氣,慢慢蹲到了地上蜷成小小的一團,整個人劇烈地發起抖來。


    是同位體之間的同頻感應作祟嗎?在這個瞬間,他突然也感覺到了有箭矢裹著風向他急掠而來,正中胸口。


    果然是笨蛋。


    痛的明明是心髒吧?


    凪誠士郎莫名想到了已經不記得從哪裏看到的育兒理論,說孩子哭鬧的時候最好的應對方式是放任不管,不隻是因為如果得到了充分的安慰和愛撫會讓他們反複地故技重施,也是考慮到如果他們日後猝然失去了這些的保護,過去微不足道的痛楚可能會呈幾何倍數地放大,以至把他們擊穿。


    就像現在的「他自己」。


    004.


    可能因為是同位體?凪誠士郎大概能理解「他」疼痛的真正來源。


    她依然習慣於獨自承擔一切、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和他一起分擔遇到的困難,幹淨利落地告別後銷聲匿跡,他再努力、去哪裏也不找見她,像是攻略遊戲打到一半才發現對象的好感度條隻是一道鎖死的黑框,甚至之前的存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起來實在太可憐了。


    ——那究竟是多久?因為期待著重逢而駐足在每一個路口旁、每一盞街燈下、每一個和她一起去過的地方回頭張望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的時間,那究竟又要持續多久?


    也許明天,也許永遠。


    這是另一個世界的凪誠士郎第一次知道的事。


    也許也是這個世界的繪裏世永遠不會知道的事。


    005.


    時間的針腳終於向前撥轉,荒蕪的原野萬物生長。


    【風裹著落花從打開的窗戶外吹進來,撩動了教室裏的薄紗窗簾,像新海誠動畫電影裏用以表現怦然心動的空鏡頭,「凪誠士郎」在這樣的氛圍裏低下頭來和她對視。】


    理論上他應該為「自己」感到高興,但內心生出這種心情的同時,凪誠士郎又不可置信地想,好歹也多生氣一會兒啊,至少得到讓她以後不敢再一聲不吭地跑掉的程度吧,這不完全就是白給嗎?


    ……不過算了。


    ——他相信就算是這個笨蛋化的「自己」,一定也可以打出he。


    --


    疊個甲,現實中不支持商業水族館和捕鯨活動,但是我有摩天輪電影院水族館三大約會聖地的情懷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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