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繪裏世總是在吐槽凪誠士郎沒有性別意識總是不把她當女生,但某種程度上,她其實也不太有資格這麽說別人。


    她不是沒有基本的生理健康知識,從小到大也聽過不少“女孩子應該保護好自己”的教育乃至規訓,但實際上礙於她的武力值,麵對一些超出正常社交距離的行為,她有時候會意識不到其中包含的危險性,所以也不會在意,反正在危險真正降臨之前她都可以一腳把人踹出去。


    關於這一點,凪誠士郎大概是要負責任的,習慣了身上有這麽個巨型掛件,她早就對區區貼貼抱抱這種程度脫敏了。


    就像現在。


    被身材高挑健碩的男生堵在走廊拐角裏時她還在劃動平板把數據導入建模軟件更新繪心甚八要的球員六維數據圖,意識到頭頂灑下的陰影時第一反應是先按熄了屏幕,直到對方得寸進尺按在背後牆麵上的手得寸進尺地滑下來貼到她的臉頰邊,帶著侵略性的滾燙氣息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了時,她才後知後覺他似乎並非是想窺探情報。


    挑染粉色的金發因為他傾身的動作若有若無地掠過她的臉頰,退後一步,後背抵上牆麵,她平靜地抬頭,撞進淺金睫毛下顏色綺麗的粉瞳。


    稍深的膚色搭配上這種發色和瞳色本該多少會顯出些許的違和感,但配上他整個人的氣質反而給人一種很合適的感覺,讓人聯想起幹旱的沙地上鱗片隨著陽光的遊移折射斑斕虹彩的鬣蜥。


    連同他的眼神也是同樣,飽含不加掩飾的探究欲,一如鎖定獵物的野獸。


    但繪裏世是從來不會有自己是獵物的自覺的。


    她甚至有點想笑,因為想起在新宿澀穀池袋街頭看到的染發美黑的辣妹很多也是這種配色。


    清明湛靜的藍眸裏終於有了自己的身影,士道龍聖對此感到滿意地勾起了唇角:“最近怎麽沒有和你那兩個男朋友待在一起,是分手了嗎?”


    愣了一下才想到他說的人大概是凪誠士郎和禦影玲王,她歪頭,冷淡反問:“和你有關係嗎?”


    “不會覺得寂寞嗎?你是那種生來就需要擁簇的人吧,既然這樣,來考慮一下我怎麽樣?”士道龍聖輕笑,“或者……讓我加入其中。”


    仿佛自帶蕩漾的波浪線和顫音符的聲音伴隨著呼吸的熱氣撲打在耳廓上,把那裏剔透的肌膚熏出淺淡的紅。


    繪裏世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起了一連串的雞皮疙瘩,不過不是因為撲麵而來的所謂雄性荷爾蒙,而是這人的聲音怎麽聽起來有點像五條悟?


    雖然五條老師平時說話的語氣也很蕩漾,但姑且和他並不算同一種類型,想想他要是在她麵前這麽說話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想先打人還是先笑場。


    她趕緊掐斷了自己這種可怕的發散思維。


    “那種表情,也在我麵前展現一次吧——”


    繼續說著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糟糕發言,他猛地低頭湊近她,高挺的鼻尖抵上她的,躍動著狂熱火焰的眼睛深深地望進她波瀾不驚的眼底。


    他無比期待著,看到這雙眼睛被同樣的火焰點燃的樣子:“我想要和你踢球。”


    ——一直以來,士道龍聖的確都是在憑借近似於野獸一般的本能和直覺為人行事,許多人會恐懼他這樣的生存方式,稱呼他為惡魔,但他卻認為沒有什麽不好。


    人本來就是由野獸進化而來的,獸性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自我,他隻是從來沒有試圖掩飾,而渴望追逐吞噬更加美麗強大的個體是野獸鐫刻在生存進化的本能裏的天性。


    當本來已經開始覺得這藍色監獄無趣至極的他在進入二輪選拔後為了尋找有趣的對手而翻閱其他樓棟的比賽錄像,偶然看到那場摧枯拉朽的練習賽時,看到她傲慢而凜然的身影時,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看起來皎潔無害的外表下藏著即使對手的身心都已經接近崩潰也不會心生任何憐憫的怪物般冷酷的心,這兩者結合起來實在是太迷人了,簡直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撕開這副瑰麗的皮囊,品嚐血肉和骨髓中凶戾暴虐的同類的氣息。


    繪裏世:?


    繪裏世:。


    聽著他的台詞她本來以為自己一不小心從運動番跳頻到了僧侶檔,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打算動手切到刑偵片,哪成想峰回路轉,還是踢球。


    講道理,這肯定不能算她思想肮髒,正常人聽到這種話誰會想到他是在說踢球啊!


    “……首先我是女的,其次我不會踢球。”她木著臉,“請不要說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否則……”


    “否則怎麽樣?”


    士道龍聖饒有興致地問。


    張合的嘴唇近在咫尺,繪裏世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唇瓣的濕潤,這種感覺不太好,她把平板夾在肋下,空出一隻手來,一拳揮在了他臉上。


    士道龍聖猝不及防,硬生生地挨了這一記迎麵痛擊,往後趔趄了一下,抬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跡。


    她心平氣和地說:“我會判定你是在騷擾工作人員。”


    口腔裏彌漫開濃鬱的腥甜味道,疼痛反而讓士道龍聖更加興奮起來,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繪裏世偏頭躲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便要就勢一轉一擰,手上卻不期然地反饋回驚人的抗力。


    無論是肌肉的發力方式還是應對都絕非門外漢的等級,她訝異地挑眉:“練過?”


    “一點點。”


    一隻手裏拿著東西到底有些不方便,僵持中她屈膝去頂他的小腹。


    赤手空拳的近身格鬥並非她所長,但也不是一竅不通,雖然名為劍道,但在那個武士帶刀即可殺人的年代,絕大多數古流劍道其實都是雜糅了許多其他武技的綜合武術,當然也包括空手格鬥技。


    凶悍淩厲的連續膝擊和肘擊消弭了她力量和體型上存在的劣勢,不打臉已經是士道龍聖憐香惜玉的最大程度,其他地方半點沒有束手束腳,但一時之間還是感覺招架有些吃力,果然如他想的那樣,她身上有股瘋勁。


    因為極度的興奮和狂熱而扭曲了神情,他一麵躲避著她的攻擊,一麵嚐試反製,每一次交錯感覺都像是與刀劍相擊,他想知道最後是他會被這把刀摧毀還是他將其折斷,這兩種結果聽起來都非常美妙。


    繪裏世也不輕鬆,單手受限讓她不得不用上全身餘下的所有部位去壓製他,但這家夥比她想象中要抗揍得多,幾次她都聽到了骨骼錯位的哢吧作響的聲音了,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因為極致的狂熱和興奮而扭曲了神情,血液中升高的腎上腺素濃度讓他暫時忽略了疼痛,血跡斑駁的臉上甚至還帶著笑,而且一邊笑一邊還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有意思……再給我更多一些吧。”


    “你也興奮起來了——不要否認,我感覺得到。”


    “對,就是那裏。”


    ……精神汙染了快,打架就打架,誰能幫她把這人的麥給閉了!


    --


    因為士道還沒有官方小說無從得知他的成長經曆,鎖正傳也沒有太多他的心理活動刻畫和對待異性的態度可以參考,所以結合公式書的部分(巨蟹男+度過假期的方式是無所事事地放空+因為一天結束會莫名其妙地流眼淚,感覺說不定會有很感性柔軟的一麵)+自己的喜好這樣寫了。


    我流士道大概是比起性別容貌之類的標簽更看本質的人,所以評價男女的方式都差不多→評價妹和國神都會用美麗這樣,人物形象和原作有出入算我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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