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監獄一輪選拔終場,team v對team z。


    相比如臨大敵的z隊,v隊賽前的氣氛無疑要輕鬆許多,畢竟他們先前可是保持著全勝的戰績,對手又是紙麵實力最末的z隊,對他們而言,所要擔心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保證先前的那種壓倒性勝利。


    “我記得有個詞好像是叫驕兵必敗哦?”


    麵對v隊裏彌漫的散漫氛圍,繪裏世是這麽說的。


    “喂喂,這麽說我可是會傷心的哦。”禦影玲王抗議道,“不管是考慮到我們的關係還是參考之前的戰績,你都該無條件地相信我們會贏才對吧?”


    “沒辦法,隻要是競技體育就會有輸有贏吧?在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之前,一切都有可能發生。”繪裏世聳了聳肩,“我對這種概率事件可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百無聊賴地癱在一旁的健身器材上的凪誠士郎冷不丁地插嘴:“手遊抽卡不包括在內嗎?”


    “凪,這種時候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啞巴。”被拆穿的繪裏世微笑,“再說隻要不氪金就是我贏。”


    上次從拍攝片場順回來的橘子還剩兩個,再不吃就幹癟了,她剝完了一個,掰開一半遞給禦影玲王。


    禦影玲王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這以前可是凪誠士郎才有的待遇(?)。


    也清楚這一點的凪誠士郎:?


    自覺張嘴等投喂的他震驚委屈之下瞬間變成米菲兔臉,把腦袋湊過來幽怨地盯著她。


    “因為是玲王買的橘子嘛,當然要先給他了。”


    他的呼吸拂到臉上時稍微有些癢,繪裏世笑著往後仰了一下躲開,把剩下的給了他,順手把那頭蓬鬆的白毛揉得亂糟糟的。


    禦影玲王失笑,把旁邊剩下的那一個橘子拿起來剝開,白色的橘絡被剝離下去後露出的幹幹淨淨的橘肉金黃可愛,從中間分開後一半給凪誠士郎一半給繪裏世,然後把包著剝下來的橘絡的橘皮塞給了一旁翹首以待的劍城斬鐵。


    劍城斬鐵:“喂。”


    每次和這三個人待在一起他總有種被霸淩的感覺。


    禦影玲王:“這是橘皮也可以吃的品種。”


    劍城斬鐵震驚:“真的嗎?”


    禦影玲王:“假的。”


    劍城斬鐵:“……”


    眼見他真的要炸毛,禦影玲王見好就收,還是忍著笑意掰了一瓣橘子給他。


    劍城斬鐵冷哼了一聲,很好哄地伸手接了過來。


    “繪裏好歹稍微鼓勵一下我啊,不然我會沒動力的——”


    凪誠士郎咀嚼了兩下嘴裏的橘子咽下去,拖長了聲音撒嬌。


    “沒動力是凪的日常狀態吧?”繪裏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臉頰肉揉了揉,“那我希望你們贏,好了吧?這次我可是全程都會關注,所以要好好表現哦。”


    ——帶著這句話站到球場上時,凪誠士郎還有些不太高興。


    簡直就是在哄小孩子的語氣,難道繪裏以為他會因為這種敷衍了事的話就全力以赴嗎?


    他這樣想著,做完熱身運動後在昭示比賽開始的哨音裏抬頭看向對麵的z隊,淺灰色的瞳孔亮得懾人。


    注意到對麵黃頭發的那個家夥,他默默點了點頭,在心裏認證了繪裏世對他的評價:果然很像黑崎一護。


    但是,賽況並沒有如玲王規劃中的那樣發展,先是娃娃頭小個子的空中牛尾巴過人,然後是黑崎一護的遠射,比分瞬間被拉至3:2,而這時候上半場甚至都沒有結束,這在之前的選拔中可是從來都沒有的表現。


    而且,先前的比賽中,哪怕是進了兩球的x隊也隻是由那個傲慢的國王一個人進的,這兩球卻是不同的人,這是不是意味著,z隊其他人也有進球的可能?


    凪誠士郎左右看了看,發現被那個暴躁鯊魚牙死死攔住的玲王神情也很難看。


    驕兵必敗,對應的似乎是哀兵必勝吧?因為輸了這最後一場就隻有進球王可以晉級,所以潛能都爆發出來了嗎?


    難道說他們真的會把足球視為實現自身價值和彰顯人生意義的東西嗎?他對此感到了深刻的困惑,無法理解。


    休息室裏,他咬著能量飲料的吸管,心不在焉地發散著思維。


    “能贏的是我們。”全程都被雷市陣吾一對一盯防、幾乎全無發揮餘地的禦影玲王麵沉如水,“既然對方的戰術是龜縮反擊,那我們就根據他們調整戰術。”


    劍城斬鐵正自顧自地咬牙切齒耿耿於懷:“那個紅毛又不了解我,竟敢說我是白癡,不可饒恕。”


    禦影玲王和凪誠士郎都不想理他。


    “啊,要是繪裏在場上就好了。”


    凪誠士郎仰頭,雙眼無神地看著休息室單調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道:“隊裏果然還是得多一個動腦子的人才行啊。”


    那種隻需要跟隨她的步調行動、節奏永遠不會超出把控、對手全程都做不出任何有效反抗的比賽實在太讓人懷念了,相比之下,他想起接下來的後半場時甚至感到了些許煩躁。


    “說的是啊……”


    禦影玲王愣了一下,想起和w隊那場5v5的比賽,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依然能回憶起那時她與他擦肩而過時默契的眼神交匯和配合,以及因此而產生的興奮戰栗。


    他堅定地說:“但是,雖然繪裏世沒有和我們並肩作戰,她也在看我們比賽。所以,凪,我們還是必須得贏才行。”


    “……嗯。”


    凪誠士郎慢慢抬手,和他碰了一下拳。


    “……賽況果真和您預料的一樣啊,繪心先生。”下半場打響後,帝襟杏裏站在監視器前,心情如同潮水般跟著場上的賽況起伏漲落,“z隊的狀態今天似乎不一般呢。”


    “嗯,現在對他們而言,要麽贏要麽輸,要麽生要麽死。每當前鋒在極限狀態下闖過鬼門關,就必然會被迫迎來覺醒。我想看的就是這個。”


    繪心甚八以一貫的姿態端坐著:“順帶,杏裏,你知道覺醒是什麽嗎?”


    “啊,就是那個吧,凡人突然間變成超人的那種。”帝襟杏裏想了想,突然間福至心靈,“類似於超級賽亞人變身?”


    繪裏世第一次知道這個姐姐原來還看龍珠。


    “——完全不對。”


    繪心甚八冷冷地說:“並非超凡現象或者憑空得到根本不存在的力量,那隻是從未體驗過成功的孱弱者的空想。”


    雖然清楚他並不是在指她,但繪裏世還是不禁略不自在地屈指抵住了鼻尖。


    她在劍道考級時可從來沒有用過形象改造的力量。


    “「覺醒」是建立在思考和經驗累積之上的拚圖。遍曆失敗與試錯,然後在為了決勝而與自身的極限相對之時,將那些可以導向勝利的碎片納入其中,讓自身的才能開花結果——”


    球衣上的傳感器將每個人的點位與心髒和脈搏的搏動捕捉記錄,以信息簇流的形式傳遞回處理器中,經由運算和整合過程,變成各類散點與折線排列在顯示屏上,清晰直觀地呈現出了他們狀態的起伏變化。


    他的鏡片上倒映著屏幕的微光,閃爍的數據與奔跑的人影交相輝映:“換句話說,所謂「覺醒」,便是理解自我的瞬間。”


    ——凪誠士郎被潔世一撞了一下,站在原地在短暫的怔愣過後,愈發困惑地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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