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微露之際,眾人皆醒了過來,收拾行李整裝待發。


    然而,就在大家忙碌之時,卻不約而同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今天主子和沈娘子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按照往日的慣例,沈娘子本應與主子共乘一騎,但此刻,她卻獨自一人默默地牽過一匹駿馬,看樣子是打算獨自前行。


    站在她身後的主子,正注視著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時而向前邁一步,仿佛想要說些什麽;時而又猶豫著後退幾步,一副進退兩難的模樣。


    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禁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時,性格直爽的黑木直接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蒼宇,並對著他一陣擠眉弄眼,示意他去打個圓場。


    蒼宇先是撓了撓頭,麵露難色,但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快步走到沈清歌麵前。


    隻見蒼宇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從沈清歌手中接過韁繩,然後輕聲說道:


    “那個……沈娘子,實在不好意思啊。


    您瞧,咱們這次出行所帶的馬匹數量有限,而且前方的路程還十分漫長。


    要不這樣,您就先暫時和主子同乘一匹馬吧,等到了集市之後再做其他安排,您看成不?”


    說完,蒼宇便轉過頭,滿懷期待地望向主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衡見此情形,張了張嘴,似乎想要附和蒼宇的話,但不知為何,到嘴邊的話語卻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蒼宇見狀,心知肚明,連忙笑著打起圓場來:


    “主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眼下情況特殊,也隻能委屈一下沈娘子啦!”


    “啊……對!時間緊迫,沈姑娘,我們還是早些出發為妙!”


    蕭衡說著,臉上浮現出略微僵硬的笑意。


    看著他這般局促的模樣,沈清歌險些嗤笑出聲。


    她向來通情達理,此刻見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嶺南王居然能夠這般放下身段、“紆尊降貴”,她那顆原本因為昨日之事而氣惱的心頓時消解大半。


    隻見她身輕如燕,一躍上了馬背,而後落落大方地朝著蕭衡伸出一隻手,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一旁的蒼宇見狀,趕忙上前一步,順勢將蕭衡扶上馬背。這場略顯尷尬的小插曲至此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然而,此時蕭衡的內心遠不如表麵那般平靜。


    他滿心都是想要向沈清歌問個明白,弄清楚她究竟心中作何想法。


    可無奈的是,他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和立場去開口詢問。


    一方麵,他渴望能勇敢地去追求這份感情;另一方麵,他又擔心自己的行為會惹得沈清歌煩悶。


    隻是,每當回想起與她一同出生入死、並肩作戰所曆經的種種艱難險阻時,他就怎麽也無法相信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會對自己毫無半點情意。


    於是乎,懷著這般糾結複雜的心情,蕭衡磨磨蹭蹭地坐上了馬背。


    他緊張得連手心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盡管如此,蕭衡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一直在不斷催促著他:


    不能再這樣猶豫不決、躊躇不前了!既然已經愛上了眼前這個女子,那就應該果斷地邁出第一步,哪怕最終結局不盡人意,至少也曾努力爭取過。


    畢竟,在感情這件事情上,身為男子理應更為主動一些。


    想到此處,蕭衡暗暗攥緊拳頭,長舒了一口氣,通知隊伍向前進發。


    眾人懷著激動與期待之情,終於再次踏上了歸程之路。


    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道路前行,目標直指番禺城。


    馬蹄聲響徹在寂靜的林間小道,仿佛奏響了一曲激昂的樂章。每一次馬蹄踏地,都會揚起一片塵土,如同一股黃色的煙霧在空中彌漫開來。


    也許是因為遠離了那片詭異的迷霧森林,回程的路途變得格外順利。一路上,幾乎沒有遭遇任何艱難險阻。


    一路上,他們偶爾會選擇停下腳步,稍作休整,但多數時候,都是馬不停蹄地不曾停歇。


    隨著越來越靠近南海郡,周邊的村落也多了起來,蕭衡就會命令大家去采購些物品和吃食,再行上路。


    同時,蒼宇特意派出得力的人手提前向張郡守通報了行程的詳細消息。這樣一來,當他們的主子到達番禺城時,便能安排好迎接事宜。


    就這樣,經過十餘個日夜的奔波勞頓後,這支隊伍終於抵達了番禺城的城門之下。


    遠遠望去,可以看到城門大開。


    兩排官員整齊列隊而立,他們神情莊重,目光殷切,正翹首以待著眾人的歸來。


    待到眾人靠近之時,為首的蒼宇猛地提高嗓門,高聲喊道:“恭迎主上回城,接駕!”


    他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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