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它這番話,沈清歌想了想,點頭應道:


    “嗯,那好吧。你就在這空間裏再多調息幾日,好好地練習一下幻化人形的技巧,不要偷吃太多東西啊!


    不過呢,話說回來,如今你也算是一個‘男子’了哦,以後出入空間可要注意些,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毫無顧忌啦!


    畢竟‘男女’之間還是需要保持一定距離的,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嘛!”


    水麒麟聽了這話,忍不住嘟囔起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真沒想到主人您居然這麽講究這些繁文縟節,真是太矯情啦!”


    話音剛落,隻見它身形一閃,迅速鑽進了空間之中,仿佛生怕沈清歌下一刻會伸手打它似的。


    沈清歌留在原地,輕笑兩聲,隨後,她慵懶地伸展開雙臂,接連打了兩個大大的哈欠,一陣困意席卷而來。


    她自顧自地打起一盆水,經過簡單的洗漱之後,迅速鑽進了溫暖舒適的被窩之中。


    沒過多久,沈清歌便陷入了深深的夢鄉之中。


    在夢中,她再次回到了熟悉的侯府。


    侯府的院子裏正熱鬧著,哥哥們手持刀劍在院中盡情揮舞;父親和母親則悠然自得地欣賞著滿園盛開的花朵,不時低聲交談幾句,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嫂嫂們圍聚在一起,歡快地逗弄著孩子們,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此起彼伏,回蕩在整個庭院;而慈祥的祖母,則安詳地坐在搖椅上,微閉雙眼,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刻。


    一切和諧又美好!


    可惜隻是夢一場!


    ……


    又過了三日清閑日子。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眾人都在院中各自忙碌著。


    大嫂領著大喬和小喬,認真細致地清掃著院中的滿地落葉,二嫂和四嫂則在一旁精心侍弄著院內僅有的幾株梅花和水仙。


    兩位嫂嫂小心翼翼地修剪著花枝,澆水施肥,讓這些花兒在冬日裏依然能夠開的鮮豔。


    陽光暖暖地灑下來,給人帶來陣陣暖意。


    難得遇上這樣一個天朗氣清的好天氣,三嫂也沒閑著,隻見她雙手抱著厚厚的棉被,步履匆匆地從屋裏走出來,準備把它們晾曬在陽光下。


    正如沈清歌之前說的那樣,這嶺南的冬日雖然不像中原那樣大雪紛飛,但由於靠近大海,濕潤寒冷的空氣會悄然襲來。


    這種濕冷的氣息無孔不入,不僅讓人感到渾身不適,就連衣物和棉被都會變得潮乎乎的,令人難以忍受。


    見三嫂艱難地抱著一摞比她整個人高出許多的被褥,步履不穩地從廂房裏走了出來,沈清歌急忙加快步伐迎上前去。


    她動作迅速地接過三嫂手中沉甸甸的棉被,然後幫著三嫂把棉被懸掛到院子中的晾衣杆上。


    此時,仍坐在屋裏的祖母不太適應此地的氣候,時不時幹咳那麽幾聲。


    聽到聲音的小錦堂趕緊跑進屋內,將祖母攙扶了出來,讓她能好好曬曬太陽,舒緩一下身體的不適。


    剛剛忙完手上活兒的沈清歌,轉身走進廚房,點燃爐灶,燒起一大鍋靈泉水來。


    接著,她又用意念從空間裏扯下一小撮具有宣肺止咳功效的甘草,用來泡水喝。


    這些甘草可是吸收了空間內的靈氣,品質上乘,藥效極佳。


    沒過多久,水燒開之後倒入了茶壺之中,茶壺裏也升騰起滾滾熱氣,仿佛一團白色的雲霧在空中繚繞。


    沈清歌細心地為每個人都倒上一杯泡好的甘草茶,並一一遞到大家手中。


    那靈泉水與飽含靈氣滋養的甘草完美融合在一起,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清香味道,飲下去之後,令人感到無比的舒爽與溫暖。


    正當大家沉浸在這份寧靜與愜意之中時,突然傳來“吱呀”一聲響,原來是小院的門被人推開了。來人正是周胥吏以及他手下的幾名士兵。


    如今,沈家眾人的身份仍是罪奴,即便嶺南王網開一麵,對沈家格外開恩,但她們仍然需要承擔一些勞動任務。


    這不,周胥吏此番前來就是專門給他們送來所需完成的活計的。


    隻見周胥吏揮了揮手,先是命令身後的兩名士兵合力抬起兩台織布機,將其放置在了堂屋中央。


    接著,他又命另外三名士兵,將那一堆堆砍伐下來、整整齊齊捆綁好的苧麻搬進屋內。


    一個年紀約摸三十歲上下的婦女緊跟著從士兵身後鑽了進來。


    她身著一身粗布麻衣,卻收拾得挺幹淨,憨厚純良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好感。


    這時,隻聽見周胥吏客客氣氣地說道:


    “這位是住在隔壁的劉嬸子,今日特地前來教諸位如何織布!


    而至於諸位的任務嘛,很簡單,隻需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交出整整十匹麻布即可。


    待時間一到,我自然會親自派遣人手登門收取。”


    言罷,周胥吏又與沈家眾人不鹹不淡地閑聊了幾句家長裏短,隨後說是尚有其他要事亟待處理,便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了。


    就在他即將跨出門檻之際,一直緊隨其後的一名士兵快跑幾步追上前去,並悄悄問道:


    “哥呀,你這次給她們分派的任務是不是有些太輕鬆了?居然隻要一個月交十匹布這麽少!”


    周胥吏聞言猛地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這名士兵的腦門上,同時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回應道:


    “你這家夥怎麽如此愚蠢!這些達官顯貴,咱們哪裏得罪得起喲!


    隨便應付一下做做表麵功夫就行了唄,萬一哪天人家時來運轉、重新得勢,遭殃的還不是我們兄弟幾個!”


    聽到這裏,那名士兵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連聲應和著說道:


    “啊……還是周哥考慮得周全,小弟明白了!”


    而在小院之中,除了沈清歌之外,再沒有其他人能聽到周胥吏那幾個人所說的話。


    此刻,在場的女人們皆微微皺起眉頭,又目露些許好奇之色,緊緊盯著織布工具和地上的苧麻。


    祖母年輕未出閣的時候,倒是用過這織布機,不過年月太久了,也就不會使用了。


    至於其他嫂嫂和沈清歌,自小便是錦衣玉食的小姐,就連麻布,都是流放之後才使用過,更不要說如何織麻布了,完全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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