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瞬間被驚得目瞪口呆,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不約而同地用力揉搓著雙眼,然後懷著滿心忐忑,再次緩緩抬起頭來。


    可是,那個女鬼一般的身影竟然依舊在那裏!


    隻見她那如瀑布般濃密的黑發肆意垂落下來,半遮半掩地遮擋住了麵容,難以看清其容貌。


    更為詭異的是,她整個人輕飄飄地浮在空中,伴隨著陰風輕輕擺動,這般場景直把兩人嚇得靈魂出竅。


    “鬼呀!!!”


    原本還沉浸在即將“逃出生天”的喜悅之中的兩個人,此刻卻被嚇得麵色慘白如紙,身體劇烈顫抖。


    沈清歌見二人驚恐萬狀的模樣,不禁暗自發笑,卻故意露出一副陰邪的笑容。


    在那黯淡的月光映照下,她的笑容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她刻意壓低嗓音,並放緩語速,同時還帶了一絲沙啞和顫音。


    “王大人,我方才聽聞你對我很是了解呢,居然知曉我會邪術。


    咯咯……既然知根知底,那今日你可就別想輕易離開了喲!”


    說完之後,她又將頭一歪,繼續用那種令人膽寒的語氣說道:


    “咯咯咯……張大人,既然連你也聽他說了,那很遺憾,今日你同樣也是插翅難逃嘍!咯咯……”


    一陣寒風吹過,嚇得兩人哆嗦得更厲害了,褲子上直接浸濕了一大塊。


    “你,你,你……你是沈清歌?你究竟是人是鬼?”王貴壯著膽子問道。


    下一瞬,沈清歌已出現在他眼前,長發飄飄,一雙幽深的瞳孔緊緊地盯著他,險些將他嚇背過氣去。


    緊接著,幽幽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你覺得呢?王大人,咯咯咯……”


    然後,王貴視若珍寶的藍釉瓷瓶,眨眼之間就到了沈清歌的身上。


    而那“藥丸”被她指尖輕輕一彈,瞬間裂成兩半,輕巧地送進了王貴和張郡守的嘴裏。


    “你,你……你給我們吃的什麽?”王貴顫抖地問!


    “大人不知道嗎,火樹繁花啊!”


    “啊!不要啊……姑奶奶,您想聽什麽,我說,我都說!”


    王貴聞言,嚇得直接癱軟了下去,他以為,那瓶子裏是真的‘火樹繁花’,那麽,他就會死的很難看。


    如今,他隻能懇求沈清歌這個妖女,才會有一線生機。


    於是,他當即甩鍋道:


    “是他,是張郡守,設了這個局,要害你和五王爺。


    也是他,說要去京城投奔他的貴妃姐姐,然後再來找你們算賬,讓我護送他去,許了我榮華富貴。


    我本是嚴詞拒絕的,這不是還要陪著您去往嶺南嗎?


    還有,秦王蕭墨要我下毒害您那事兒,我可一直都沒想做的啊,天地良心。”


    王貴喘了口粗氣,又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姑奶奶,您就放過我吧!該說的我可都說了,其他的,打死我也不知道啊!


    請您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小人甘願當牛做馬,任憑您差遣!”


    沈清歌見這王貴也確實再問不出什麽,便轉頭看向了張郡守。


    張郡守當即嚇得一愣,隨即狗咬狗起來。


    “你個小人,是本官要害沈家娘子嗎?還不是你攛掇的。


    娘子啊,不,侄媳婦,都怪老夫聽信讒言,錯把你當成了壞人。你就莫要同我這個老糊塗計較!


    這樣,我此次進京,就連夜讓蕭墨那臭小子撤了休書,給你沈家平反。


    不不不,你與我一同進京可好?小兩口嘛,床頭吵架床尾和,莫要置氣!”


    沈清歌聽完之後,卻突然迸發出了譏笑之聲:“嗬嗬……”


    陰森恐怖的笑聲,嚇得兩人不停地將身子往後挪。


    就在這時,拉車的馬兒突然嘶叫了一聲,掙脫了韁繩,奔騰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馬車則是騰空而起,須臾之間,騎跨在了城牆之上來回搖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轟然墜落。


    而此時,沈清歌則靜靜坐在旁的城牆上,幽幽說道:


    “既然你提到了蕭墨,那你不妨說說,他除了你的礦山,究竟還有何斂財之道!若你能如實相告,或許我還能夠饒你一命。


    但是,若讓我發現你有半句假話,嗬嗬……你大可以問問王大人,‘火樹繁花’的厲害之處!”!”


    張郡守聞言,目光遲疑地看向王貴。隻見王貴也是一臉驚恐之色,怯生生地朝著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看到這個暗示,他心中頓時了然,自己此刻已是別無選擇。


    深吸一口氣之後,張郡守顫抖著說道:


    “好……好,我說!隻是……隻是我隻知曉些大概而已。


    我的那個侄兒,他在江都一帶暗中設立了不少暗莊,專門從事見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這些暗莊的主人,先會從那些貧苦家庭中物色容貌出眾的女子,然後以極低的價格將其買回。


    再對這些女子加以調教,教授她們歌舞、琴棋書畫等技藝。


    待其長成之後,就會被賣給官員們作為小妾,又或是送入煙花之地供人消遣娛樂,從而借此牟取保利!”


    “還有呢?”


    沈清歌直接抬起腿,狠狠地蹬向了一旁的轎子。


    隻聽得一陣刺耳的“吱嘎吱嘎”聲響起,整個轎子劇烈搖晃了起來。


    轎子裏的兩人頓時臉色煞白,手忙腳亂地緊緊抱住馬車的柱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連人帶車從這高高的城牆上掉落下去。


    “還有,還有……他在河西郡夏陽縣附近有個隱秘的兵器庫,這些年來,一直在那裏私自生產和倒賣武器。”


    張郡守戰戰兢兢地說道,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


    “嗬,沒想到啊,蕭墨那個家夥的生意做得挺不錯!還有嗎?”


    沈清歌冷哼一聲,那隻剛剛放下的腳卻又緩緩抬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郡守驚恐萬分,急忙喊道:


    “真……真沒有了!侄媳饒命啊!我常年不在京中,對這些事所知甚少,也隻是偶爾家姐前來小住時,才從她口中聽聞一二。


    侄媳,老朽今日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啦!”


    可誰知,就在他話音剛落之際,王貴的身體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托舉了起來。


    緊接著,那股力量驟然消失,王貴便又重重地跌落至城牆底下。


    伴隨著“砰”的一聲,揚起一片塵土,王貴甚至來不及發出一句遺言,當場氣絕身亡。


    見此情景,被嚇得在瘋癲邊緣徘徊的張郡守,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還……還有,你的父兄或許並沒有死,他們隻是失蹤了,屍體還未被我那侄子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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