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月瞪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能睡好?


    她怒道:“你太過分了!究竟要吊我胃口到什麽時候?還是你根本沒有找到我的孩子,故意騙我?!”


    “本王沒有騙你,你的孩子本王已經帶來了。”


    “在哪兒?!”


    楚墨寒看向前方兩個孩子的背影。


    慕汐月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小世子和小郡主的背影。


    她豁然醒悟,不敢相信心中所想,指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又指著自己,半天才問出:“殿下是說,小世子和小郡主是我的孩子……?”


    她看到楚墨寒緩緩點了點頭。


    她不由後退,“這怎麽可能?”


    楚墨寒看著她,“為何不可能?本王看到秦府送走兩個孩子,覺得你們夫婦太過絕情,於是半路攔下,自己撫養。”


    “可他們明明是你與你外室所生的孩子……”


    楚墨寒失笑:“從來沒有什麽外室。”他從容看著慕汐月:“若非要有,那隻能是你嘍。”


    “慕小姐若是不信,可滴血驗親。”


    慕汐月看著一蹦一跳在前麵走著的兩個小人兒,眼眶不由濕潤,難怪第一眼看到他們就覺得親切,難怪那麽喜歡他們,難怪有骨肉至親,母子心意相通這種說法!


    她無聲淚下,直到孩子進了書房,才回過神問道:“殿下為何要這樣做?”


    “本王若說愛屋及烏,不忍看到你的孩子流落在外,慕小姐信嗎?”


    他本可以說出當年城隍廟的真相,可昨夜思索許久還是不敢說,慕汐月現在對他還沒有感情,若知道當年要了她的貞潔,卻敢做不敢當,害她受了這麽多苦,別說喜歡上他,說不定隻會憎恨。


    慕汐月怎會相信?


    她失聲道:“殿下就眼睜睜看著我被蒙騙這麽多年!替別人養這麽多年孩子?!”


    楚墨寒垂眸:“這麽多年你與秦善文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本王難道要帶著孩子上門破壞你的平靜生活嗎?”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過激,明明是她太過愚蠢讓秦善文和張芷嫣合夥騙了,幸好兩個孩子被宸王帶走,起碼能讓他們豐衣足食,沒有受任何委屈,若還是放在秦善文老家,當成張芷嫣的孩子,不知道過的是什麽日子,更不知還有沒有命活到現在!


    看她流淚,楚墨寒走過去,伸手想替她擦眼淚,她卻別過臉。


    楚墨寒溫聲哄她:“別難過了,都是本王的錯,本王不應該隻看表麵,應該留在京城守著你,但你想想,你的兩個孩子現在不是好好的?他們這些年,除了沒有母親的陪伴,什麽都是最好的。”


    “你胡說!他們明明在北疆吃了那麽多年苦!”


    “可他們在北疆很自在,也算是不一樣的童年。”


    “他們才八歲,你有的是時間補償他們,反而是本王……”他頓了頓,眼神曖昧不明:“本王替你養了這麽多年孩子,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慕汐月止住眼淚,不可置信看向宸王,他想要什麽報答?


    宸王不著痕跡笑笑:“是不是以身相許也不算過分?”


    看慕汐月就要生氣,他立即道:“起碼考慮考慮本王,給本王一點機會,不要拒之千裏,再說——”


    他認真看著慕汐月:“本王帶了他們八年,早已視如己出,慕小姐不會說把孩子要回去就要回去吧?”


    “不會。”


    就算她想,兩個孩子對他那麽深感情,也不會同意,更何況他們名義上還是宸王的世子和郡主。


    “那本王就放心了。”說完他拉慕汐月進去,“還是滴個血驗個親吧,讓你安心。”


    大楚與南疆邊境。


    營帳中。


    楚墨淵正與一眾將領商討明日進攻支那邊城的事情。


    這次南下皇子親征,再加上楚墨淵承諾所有軍功賞賜翻倍,士氣大漲,一到南疆便將生事的支那小部落降服,原本已經可以震懾支那,但楚墨淵覺得,來都來了, 趁著士氣高漲,拿下支那一兩座城池,逼他們談判,到時候他的功勞更大。


    將領們正在爭相呈報自己的攻城計策,忽然帳外傳來聲音:“殿下,有飛鴿傳書。”


    眾人一頓,心想,是誰膽子這麽大,竟敢在這個時候打斷營帳圍商,要知道二殿下治軍嚴謹,再大的事情也要在圍商後稟報,因為圍商時所有將領精力高度集中,這個時候最容易想出精良計策。


    眾將領都看著瑞王,以為他要大發雷霆的時候,卻見他抬了抬手,“拿進來。”


    楚墨淵打開信。


    上麵赫然幾行字:六月二十八,回相府小住;六月二十九,前往宸王府;七月初五,前往宸王府;七月初七,與宸王共度七夕;七月初八,與宸王共度生辰……


    看到最後一行字時,還沒看完信紙已被憤然撕碎,楚墨淵眼底盡是怒火,還沒和離就已經迫不及待共度七夕、生辰了?她眼裏還有沒有婦道?!


    眾將領被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在心裏猜是何軍情,讓瑞王殿下大發雷霆。


    隻見瑞王冷眼道:“軍師,起草八百裏加急文書,就說南疆戰事有變,需要增援,請慕將軍率十萬兵馬馳援本王!”


    將領們一臉震驚,明明他們兵馬充足,足夠攻城,殿下為何還要請援兵?


    但他們個個不敢說話,隻默默等瑞王下令。


    許久,楚墨淵冷靜下來,看到沉默著的各個將領,他緩緩道:“本王讓慕將軍來增援,就不僅僅是拿下一兩座城池這麽簡單,本王要一舉攻下支那都城,讓他們對大楚俯首稱臣!”


    “啊?!”


    帳中一片嘩然,有讚成的有反對的。


    “殿下英明!一舉拿下支那!永絕後患!”


    “可支那山多地少,易守難攻,這會不會太激進了?”


    “是否先派斥候深入支那了解敵情再說?”


    “拿下一兩座城池容易,但要攻進支那都城,恐怕沒這麽容易。”


    ……


    討論聲此起彼伏,但楚墨淵什麽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慕汐月與楚墨寒幽會的場景。他也知攻進支那都城是一時氣急做的決定,可戰場之上,大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不能叫楚墨寒來,否則這到手的軍功豈不是要分他一半?他隻能讓慕震廷來,他就不信,兄長都上戰場了,她還有心情風花雪月,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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