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瀘州二皇子營中。


    兩個親衛正在向他稟報徐州之行。


    “秦夫人一到徐州還沒歇腳便連夜去了秦府墓山。”


    “腳都沒歇,連夜去祭拜?”


    慕汐月這麽看重秦府祖先?


    親衛搖頭:“應該不是去祭拜,否則不會晚上去,而且他們去墓山時什麽也沒準備。”


    “那她去幹嘛?”


    “秦夫人似乎不想讓人知道她上山,派人在外圍守著,又是晚上,我們無法接近,看不清。”


    另一個親衛道:“第二日我們去了秦府墓山查看,發現有兩培新土,似乎翻動過,挖開一看,裏麵有兩副棺材,而且是小棺,但棺材裏麵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慕汐月深更半夜去墓山挖墳?


    而且還是挖兩個孩童的墳?


    他吩咐兩個親衛:“你們繼續跟著秦夫人,看她還幹了些什麽。”


    親衛走後,下屬進來請示他什麽時候班師回朝。


    洪水已退,洪峰已過,他可以回去交差了。


    這次治水很成功,連降大雨的幾座城市基本沒有影響,即便有損失也較少,田地莊稼的損失也都在可控範圍內。


    他回京後肯定能得到父皇嘉獎。


    本應該快馬加鞭回京領賞,但他卻不想走,因為慕汐月還在徐州,她肯定也要回京,說不定可以一路。


    但不知她還要在徐州待多久,他總不能一直等。


    正猶豫之際,傳旨公公來了。


    是召他回京的旨意,陛下知道洪水已退,召他回京。


    好吧,這下用不著考慮了。


    京中宸王府書房。


    “王爺,徐州的冒嬤嬤和畢嬤嬤送來書信,求王爺相救。”


    宸王自然記得這兩人。


    “什麽事情?”


    “信中說,軍中有人在調查她們,她們擔心被找到,想讓王爺給她們換個身份。”


    “軍中?”


    楚墨寒沉眸,要回兩個孩子後,他便給那兩個婆子換了身份,原來的冒嬤嬤和畢嬤嬤早就死了。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怎麽突然會有人來查她們?


    查她們意味著查兩個孩子。軍中有誰會來調查這兩個人?


    難道是慕震廷?


    不應該,如果慕震廷知道這麽大件事,以他的性格,早已經鬧得天翻地覆,怎麽可能這麽沉著背地裏調查?


    他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慕汐月去徐州的事情,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麽?


    下屬說著:“屬下派人去將兩個嬤嬤和家人接到京中安置,便安置到營中做飯,軍營裏不是什麽人都能查,應該能保證她們不被查到。”


    楚墨寒點了點頭,卻又立即搖頭:“本王親自去一趟。”


    他想知道,是不是慕汐月突然良心發現,後悔遺棄兩個孩子。還是說秦善文納妾,讓她知道秦家靠不住,想起兩個親生孩子,想尋回他們。


    慕汐月在徐州城待了七天,由於要價不高,又是好產業,沒花多少時間,便都賣了出去。


    她手裏拿著厚厚一疊銀票。


    帶上百萬兩銀子回京不安全,她找了個錢莊存了進去,大楚的錢莊是朝廷開的,隻要有錢莊的地方都通存通用,所以回京後可以再從錢莊裏取出來。


    處理完這些,慕汐月便啟程回京,這一趟比她預想中要順利很多。


    對比來時,回程算是輕車簡從,唯一多出了她親手給兩個孩子縫製的衣裳。


    回京不趕時間,她沒有再連夜趕路。


    雨季結束,天氣放晴,初夏的南方風景確實好,她自小就在京城,這還是第一次感受不一樣的風光。


    以為暴雨之後天氣會涼快,卻沒想到走了幾日,天氣越來越炎熱。


    他們帶的都是春日衣物,衛兵們都穿著厚重盔甲,行進時又熱又悶。


    行至青州郊外時,有護衛來稟報說前方有茶館,問是否可以停下休憩喝口茶。


    反正不趕時間,大家趕路辛苦,便停車休息喝茶。


    他們趕路時經常見這種茶館,一般開在幾條路的交叉口供路人休息解渴。


    慕汐月也下了馬車。


    茶館很簡陋,支了個草棚,搭了個爐灶,除了煮茶,還煮了些茶葉蛋、蒸些饅頭,煮了一鍋水在下麵條。


    桌椅板凳更是簡陋,有些桌角都不穩,桌上到處是沒擦幹淨的油漬。


    好在茶館旁風景不錯,不遠處有一片竹林,風一吹竹影搖曳,煞是好看。


    小二見有貴客,急忙跑過來幫她擦桌子,那條毛巾本就不幹淨,即便擦了桌子也幹淨不到哪兒去。


    出門在外條件本就這樣,沒那麽多講究。


    侍女給慕汐月入座的地方墊上手帕。


    其餘護衛分兩桌坐。


    很快,小二便端上茶水。


    喝茶前,侍女拿出隨身銀針試毒,為確保安全,這一路在外吃東西一次不落都試過。


    確保茶水無毒後才喝。


    慕汐月瞥見茶碗上的油星,有些嫌棄,沒有喝。


    但行了一天路的護衛們又累又渴,試完毒後就將茶水一飲而盡。


    他們休息了一盞茶的功夫便繼續趕路,想在天黑前到達青州,好入住客棧。


    馬車一路前行,眼看太陽要下山,速度卻慢了下來。


    慕汐月以為是護衛累了,也沒計較。


    她和扮作侍女的兩個護衛同乘一車。


    忽然,坐在她左邊的護衛扯了扯慕汐月衣袖:“夫人,剛才的茶可能有問題,我覺得手腳很重,抬不起來。”


    慕汐月吃驚:“怎麽會?”


    她轉頭看向另一名護衛:“你呢?”


    “奴婢沒喝,所以沒感覺。”


    說完她趕緊出馬車詢問其他人,發現其餘人都有一樣的感覺。


    慕汐月暗道不好。


    銀針都試不出毒,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


    前世遇到山匪時的噩夢再次襲來,她的臉片刻間煞白,腦海裏不停浮現土匪追她、她逃無可逃的畫麵。


    她立即拉住唯一沒有中毒的侍女的手:“我們怎麽辦?”


    侍女掀開車簾,發現不遠處已經有十幾個黑衣人跑了過來。


    速度之快,動作之敏捷,一看就不是普通山匪。


    慕汐月也發現了黑衣人的身影。


    侍女握住她的手,“夫人別怕,有我在。”


    她推開馬車後窗,拉起慕汐月往外跳。


    黑衣人已經趕到,慕汐月的人雖然中了毒,但都是些精兵強將,尚有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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