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鬱輕嘆一氣,「就讓他們那麽以為吧,好不好,我們自己有數。」


    「是嗎?」


    鬱甜笑,「還是他們掉以輕心一點,更方便您做事?」


    「我自己瞎猜的。」


    她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說,「我不會攔著您,但也絕不希望您走上歧途。」


    「不會。」


    老鬱肅然道,「有這麽個寶貝女兒,我不捨得。」


    「那如果……當初沒找到我呢?」


    見老父親沉默,鬱甜也猜出幾分,勉強笑一笑,「還好。」


    「以前您不希望我知道以前的那些事。」


    「現在可以說了嗎?是不是,到現在也差不多該讓我知道了?」


    「別人說的我會持懷疑態度。」


    鬱甜坦然道,「但是你說的我不會不信,所以,我覺得告訴我也無妨。」


    想起手機裏的照片,她又開口:「我在白家拍下很多老照片。」


    「要看一看嗎?」


    白文茵,鬱甜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按照老鬱所說,這是「她」的媽媽也是老鬱的愛人,白家老太太的小女兒。


    鬱新和白文茵的故事,或許是有些落了俗套。


    無非一個人出生富貴、一個家境落魄,可他們依然相愛了。


    期間的種種波折不提。


    白家因為無法接受白文茵和鬱新的戀情,另外幫她安排了一門婚事。


    他們希望白文茵遵從他們的安排,為白家換來更多利益。


    白文茵沒有答應。


    離開白家時,白文茵身無分文,甚至赤著腳。


    她找到鬱新、讓鬱新帶她離開b市,於是,他們兩個人私奔了。


    兩個人帶著拋開過去的決心在新的城市紮根下來。


    他們企圖開始新生活,也確實在一段時間內,過著溫馨快樂的生活。


    直到白家的人找上門。


    平靜生活被打破,趁鬱新不在,他們把白文茵和尚在繈褓中的嬰兒擄走了。


    這一別,竟變成天人永隔。


    女兒不知去向,妻子已成一縷怨魂,鬱新不知道自己怎麽撐過來的。


    「茵茵是被白家逼死的。」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鬱新語氣異常冰冷,「他們殺了人,就該付出代價。」


    鬱甜光靠鬱新提起這些事情時候的表情和語氣,就願意相信了。


    那樣刻骨銘心的痛不是裝得出來的。


    在外人眼裏或許俗套的故事,對於鬱新而言,卻是鮮血淋漓的傷痛。


    對於白文茵,更是被迫付出生命的代價。


    她也就明白鬱新之前為什麽絕口不提以前的事了。


    年紀太小會承受不住,更何況這些都是但凡提起來便不會不心痛的過往。


    「老鬱,你打算怎麽做?」


    思索過片刻以後,鬱甜開口問,「報復白家嗎?」


    「沒事的。」


    老鬱卻反過來安慰女兒,「我有分寸,我還想看你結婚、等著抱外孫呢。」


    「這就是你費勁撮合我和陸城的藉口?」


    鬱甜看著鬱新,「但是這一次成功了,所以……」


    「明白。」


    老父親摸摸鬱甜的腦袋,笑盈盈,「要是想做極端的事,也不用等今天。」


    這天晚上,鬱甜和鬱新久違的聊了很多,她還陪鬱新喝了點酒。


    結果第二天起床就起遲了。


    鬱甜匆忙洗漱出門,眼看時間不夠,早飯也沒吃。


    到了樓下卻一眼瞧見陸城的車。


    「怎麽這麽早?」


    昨天把話講明白了,今天也就不客氣,鬱甜直接說,「我上班快遲到了。」


    「送我一程?」


    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車裏,係安全帶的時候陸城也坐到駕駛座上。


    「不知道你有沒有吃早飯,但還是去買了兩份。」


    陸城將提前買的豆漿和灌湯包遞給鬱甜,「吃吧,我開車挺穩的。」


    「謝謝。」


    鬱甜大大方方接過來,又問,「你吃了嗎?」


    見陸城不說話,她笑一笑,把一個灌湯包遞到陸城嘴邊:「來,餵你。」


    垂眼看著麵前的早飯,陸城紅著耳朵,咬一大口。


    鬱甜問:「好吃嗎?」


    陸城點點頭,又聽到她問:「那……再來一口?」


    陸城:「……」


    咽下嘴裏的一口包子,他依舊紅著耳朵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鬱姐這個樣子,這讓小陸怎麽招架得住(*/w\*)


    第58章


    趁著等紅綠燈和堵車的間隙,鬱甜「餵」陸城吃了早飯。


    喝完最後一口豆漿,駕駛座上的人已經麵紅耳赤,卻不得不努力假裝淡定。


    期間,鬱甜早已打量陸城八百回了。


    眼底青黑的一片,眼睛裏藏不住的紅血絲,都在說明他昨晚休息得不好。


    「昨天怎麽沒有報平安?」


    鬱甜笑笑,「我還以為你被嚇到自閉,打算趁早逃命呢。」


    「是有點嚇到了。」


    陸城輕咳一聲,「不過也挺好的……不準備逃命,並且很高興。」


    「高興到晚上沒有睡好?」


    鬱甜再次研究了一下陸城的黑眼圈,隨後問,「昨天晚上幾點到家的?」


    陸城頓一頓,沒能立刻回答上來。


    鬱甜當下笑著問:「怎麽還連句實話都不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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