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本事去欺負許萬峰。」


    「你在說什麽夢話啊?欺負許萬峰?欺負了許萬峰誰給她買包買新手機?」


    嘲笑伴雜著嘲諷潑向她。


    馮露露第一次直麵同學對她的這些看法,震驚又錯愕,止不住打顫。


    她滿臉詫異,看向周圍的人,那些人不閃不躲,甚至更加肆意。


    他們看她的目光滿是譏諷、不屑和淡漠。


    「我沒有碰她,真的沒有。」


    馮露露試圖解釋,「我隻是剛好在那裏而已……不信你們可以看監控啊。」


    可是沒有一個人聽。


    當她想要靠近他們的時候,那些人一下子都往後退,然後散了。


    陸城這會兒更沒空搭理馮露露。


    葉桑注意到這邊動靜之後,立馬拿來浴巾,然後幫忙做些急救措施。


    老師很快也過來了。


    鬱甜嗆水的時間不長,又是遊泳池,按理不會有事,可是人卻醒不過來。


    陸城衝到更衣室取回自己的手機。


    撥急救電話的時候,簡單一個號碼差點弄錯,他才意識到自己在怕。


    怕她有事……


    怕自己剛剛發現得太遲……


    陸城把信息報給急救電話那頭的接線員。


    掛斷電話,好幾個深呼吸以後,他又回到鬱甜的身邊。


    *****


    所有人都不知道,鬱甜到底怎麽了。


    隻是,救護車來了學校是事實,她被送到醫院也是事實。


    當其中混雜著馮露露對鬱甜下毒手這樣的風言風語,又牽扯到之前許萬峰和鬱甜、陸城之間的那些事情,這一天的這則八卦在學校裏傳得非常快。


    他們這一節遊泳課剛好是今天最後一節課,不能上課的薛雨柔提前回家。


    她也是看到學校論壇的帖子才知道發生的這些事。


    帖子裏說,馮露露和許萬峰分手後記恨上鬱甜,才會做這種事,薛雨柔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了。因為在更早之前,馮露露確實曾經和她表露過這樣的心思。


    不但如此,還想要拉著她一起欺負鬱甜。


    薛雨柔當然沒有答應……就是當初跑去提醒鬱甜的那些話,自己都覺得蠢。


    她當時是想著,馮露露最後沒準放棄這些念頭,不會真的做什麽,直接告訴鬱甜馮露露的名字之類的,不太合適。誰知道,馮露露最後竟然還是……


    薛雨柔在其他帖子裏看到一段遊泳池的監控視頻。


    雖然角度不是特別好,但監控視頻能看出馮露露確實準備對鬱甜做什麽事。


    有了這段視頻,一切似乎下了定論。


    如果不是馮露露做了什麽,鬱甜身上發生的事要怎麽解釋得通?


    薛雨柔更堅信不疑。


    她再三考慮,給馮露露發過去幾條新消息——


    「我以為你就是說說而已,為什麽要真的去做這種事?」


    「你好好和鬱甜道歉、爭取原諒吧。」


    「如果你不願意道歉……」


    「不好意思,必要的情況下,我會把我們的那些聊天記錄發出去。」


    薛雨柔收到回復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馮露露隻發了一句話:「我他媽悔得想讓我媽把我塞回肚子裏重新投胎!」


    「鬱甜其實挺大方的。」


    收到這條消息的薛雨柔勸馮露露說,「你好好認錯,應該沒事……」


    馮露露卻再沒有回過消息。想著自己當時如果問得清楚一點,多套套話,也許可以避免今天發生的這些事的薛雨柔,同樣心情複雜,無心繼續關注馮露露如何。


    鬱甜昏迷期間,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多少事情。


    她是在醫院醒過來的,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守在病床旁邊的老父親。


    「甜甜,你要嚇死爸爸嗎?」


    老父親眼睛泛紅,聲音都在抖,「沒事真的太好了。」


    「……?」


    鬱甜愣了一下,目光從鬱新臉上移開,發現病房裏還有好多人。


    陸城、葉桑、高少逸、吳靜淑、喬嵐煙……


    怎麽這麽多人?發生什麽事了這是?


    腦海裏逐漸有各種疑問冒出來,與此同時,她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應該是在上遊泳課。之後,不知道怎麽就手腳不聽使喚,再然後……好像是失去了意識?


    自己是在醫院?


    鬱甜終於回過神來,而後視線越過這幫朋友落在一個臉生的人身上。


    陸城注意到鬱甜在看馮露露,也回過頭。


    他聲音發啞,目光卻如同鋒利的刀子:「你自己說。」


    馮露露認命的走上前。


    不知道這之前是哭過多少場,她一雙眼睛又紅又腫,走到病床旁嚎啕大哭。


    鬱甜更懵了。


    馮露露一邊哭一邊說:「我惡劣,我齷齪,我小人,我惡毒,我混蛋。」


    「都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因為和許萬峰分手的事遷怒你,記恨你。」


    「也不應該想著欺負你。」


    「我真的錯了……」


    如果她沒有過那些壞的念頭和想法,她當時就不會出現在鬱甜身邊。


    她不出現在鬱甜身邊,這些事就不會栽到她頭上。


    更重要的是,和薛雨柔的那些聊天記錄……絕對不可以傳出去。


    那樣就真的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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