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每天出門再回到家,鬱甜一個人待在房間的時候,其中一項樂趣就是數錢。一張又一張的毛爺爺拿在手裏麵,那種自己特別富有的感覺——


    真的特別美。


    和看著卡裏的數字感受完全不同,雖然卡裏有錢也很美就是了。


    除了美好的壓歲錢之外,這次春節期間,鬱甜還注意到其他的一些事情。


    一些和鬱家有關的事。


    事實上,在此之前,她不是沒有注意、不是沒有疑慮,但沒有往深處去想,如今卻無法繼續忽視下去了。因為一整個春節,見不到任何親戚,著實有點兒詭異。


    鬱新這邊的親戚,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


    原本的「鬱甜」的媽媽這邊的親戚,同樣沒有出現過。


    不管怎麽看都不對勁。


    鬱甜倒是很想直接去問鬱新,但想一想,又認為大概不太合適。


    她根本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麽事。


    假如有原因,必定不是小事,貿然開口,隻會挑動起別人的不愉快記憶。


    鬱甜相信自己對鬱新的判斷。


    她認為他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好父親。


    過去的事,既然不了解,她就不會隨便判斷原因出在鬱新身上。仔細回想起來,這麽長的時間,鬱新確實幾乎沒有提起過鬱家其他人,同樣不提起自己的妻子以及和妻子有關係的人或事。


    否決了直接問鬱新,又不是不好奇這些……


    鬱甜一想再想,反覆琢磨,目光最終鎖定在了陸城的身上。


    目前為止,她所知道的,陸家和鬱家關係基本上可以說是最好的了,而且她聽鬱新說過和陸建達、宋玉芬都是舊識。在她和陸有好友之前,鬱新和陸城這個小輩甚至都有好友。綜上,也許陸城會了解一點什麽。


    想定之後,鬱甜第一次主動給陸城發消息,問他有沒有空。


    陸城注意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距離鬱甜發消息過來,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


    徐驍過年弄了輛價值不菲的重機車,他和高少逸、易聰、蘇鵬宇幾個人被喊過來一起試一試手,也沒有太注意手機的情況。誰曾想鬱甜竟然發消息找他了。


    陸城立刻回復一條消息過去。


    點擊發送,又注意到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幹脆撥通了鬱甜的電話。


    「剛剛沒看到消息。」


    電話接通,陸城解釋過一句,才問,「怎麽了?」


    「沒事。」


    鬱甜在電話另一頭說,「你要是有事就先忙,我這邊不著急。」


    「我不忙。」


    否認過,沉默兩秒,陸城又問,「你在家?」


    他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陸城便對鬱甜說:「那我去找你。」


    「別……」


    「外麵見吧,在……小區裏麵的那間咖啡廳見。」


    「好。」


    陸城迅速答應下來,卻隱隱感覺這個要求有一點不同尋常。


    擔心是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他走得很急,也沒有對徐驍他們多解釋。


    高少逸見狀,同樣覺得很稀罕。


    「城哥怎麽回事?」


    他用胳膊肘捅一捅旁邊的蘇鵬宇,「怎麽走得這麽著急?」


    「不知道。」


    蘇鵬宇冷漠回答,「好奇你自己問去。」


    高少逸聞言,嘖了一聲:「要是我問一句城哥就會說,我不早就問了?」


    「不過城哥這樣真的很少見啊。」


    「該不會背著我們談戀愛,是見小女友去了吧?」


    蘇鵬宇斜眼瞥向高少逸:「我們這幫人裏,你最沒資格說別人談戀愛。」


    高少逸:「……」


    「我從良了!我已經從良了!四捨五入我一年沒交女朋友了!」


    「哦。」


    蘇鵬宇淡淡道,「那也還是一騎絕塵。」


    高少逸:「…………………………………………………」


    聽聽,這是人話嗎?


    *****


    陸城回到小區,直接過去約定的咖啡廳。當他找過去的時候,鬱甜正坐在露天休閑桌椅旁,一邊曬太陽,一邊單手托腮,欣賞在草地散步的小動物們。


    一頭小鹿小跑著到鬱甜的麵前,拿自己的小腦袋蹭一蹭她。


    鬱甜衝著小鹿微笑,沐浴在陽光下的笑容閃閃發亮,充滿美好氣息。


    撞見這一幕,陸城用手機拍下一張照片。


    收起手機的同時,鬱甜抬頭朝他的方向看過來,發現他的存在,揮了揮手。


    「喝什麽?」


    陸城在對麵坐下來的時候,鬱甜喊來服務員,「今天我請客。」


    服務員很快過來了。


    陸城看一眼鬱甜麵前的熱牛奶,要了一樣的。


    「找我什麽事?」


    服務員走開,陸城才問鬱甜,不自覺嘴邊帶了點笑意。


    「應該……」


    鬱甜斟酌著用詞,「算是有一點重要的事。」


    「不過也不是很嚴肅。」


    眼見陸城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凝重,鬱甜連忙說,「不是什麽不好的事。」


    「你說。」


    服務員送來熱牛奶,陸城表情緩和,垂下眼。


    「就是……」


    鬱甜稍微湊近一點也壓低聲音,「你聽說過我媽媽的事情嗎?」


    陸城愣住。


    找他,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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