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淑珍讓徐祿帶著警衛隊的人去捜查白行之。徐祿卻無奈地說:“夫人,白行之是副團長,警衛隊又剛死了隊長和兄弟,他們就怕不會聽。”


    鍾淑珍說:“有什麽不會聽?你是隊長啊!”


    言外之意,就是要徐祿施行起隊長的權威。


    可是徐祿卻想:馬壯壯死了,隊長的位子自然而然落到了我徐祿的手裏,用不著你假惺惺施恩!


    於是徐祿說:“夫人,警衛隊的人都很聽馬壯壯的話,有許多人與馬壯壯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而馬壯壯很聽白行之的話。”


    言外之意,你不要拿隊長的高帽子來要挾我,我沒有那麽笨。


    鍾淑珍再一次埋怨楊彪看錯了人,選了這麽一個混蛋徐祿來替換馬壯壯。


    但她此時隻得忍著,卻在不經意間使出了殺手鐧。


    “徐隊長,據喻文平說,馬壯壯並不是他殺的,恐怕弟兄們會找你這副隊長要個說法。”


    徐祿一聽,臉上馬上變了顏色,心裏說:“這娘們,別看表麵老老實實,其實忒狠!”


    馬壯壯死的時候,因為沒有誰注意到,徐祿當然可以矢口抵賴。但如果鍾淑珍他們不支持他,他很難說清楚!


    因為當時局麵很混亂,馬壯壯指揮手下往二樓衝,結果衝上去的弟兄非死即傷。


    所以對馬壯壯的死,隻有徐祿的一麵之詞:隊長是被機槍打中的。


    但是也有人聽說,馬壯壯是被徐祿打死的。徐祿就在馬壯壯的後麵,他打死馬壯壯隻須吹灰之力。


    而且徐祿有動機一一徐祿想坐隊長的位子,才趁亂打死了馬壯壯。


    這話傳到徐祿的耳朵裏,徐祿當然知道那些風是怎麽吹出來的了,心裏就更害怕那個瓷娃娃般的女人。


    徐祿在弟兄們麵前賭咒發誓,他說他和馬壯壯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怎麽會打死親兄弟呢?如果是他打死了壯哥,他必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還說,各位兄弟,如果你們發現真是我打死了壯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就這樣,馬壯壯的死,成了一個謎,誰也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還是有幾個弟兄要去找喻文平,他們要替馬壯壯報仇。


    然而,這次被徐祿攔下了。


    徐祿知道鍾淑珍的厲害,隻有按照鍾淑珍的意願辦事:搜查白行之。


    於是徐祿說:“各位兄弟,壯哥的仇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但是現在,我們得先弄清找誰報仇。”


    “當然是找喻文平了,是他指揮手下殺了壯哥和很多兄弟。”弟兄們相信了徐祿的話,但卻異口同聲地說這賬應算在喻文平身上。


    可是徐祿卻說:“弟兄們,其實我們都上當受騙了。據團長夫人講,大當家楊虎的病情有了明顯的好轉。這是與喻文平、沈香英的精心照顧分不開。說他們折磨、虐待大當家,可能嗎?”


    “噢,你是說二當家三當家是別有用心囉?”有人恍如明白。


    徐祿說:“大當家楊虎和團長楊彪是親兄弟,喻文平和沈香英都是團長親自選定的人,對他們格外放心,他們怎麽會對大當家無端折磨和虐待呢?!”


    “那二當家、三當家到底要幹什麽呢?”眾人費力猜測,“他們為什麽讓我們去搶楊虎大當家呐?”。


    徐祿卻慢條斯理地說:“幹什麽?這不是禿頭上的虱子一一明擺著麽!”


    眾人不解,問道:“那是什麽?徐隊長?”


    隻幾個回合,警衛隊的弟兄就都相信了徐祿,並接受了他的領導。


    徐祿說:“他們想讓我們回到以前的日子。”


    “哦,明白了,他們是想重新落草,聚嘯山林。可要我們去搶大當家楊虎還是說不通哇!”有人乃是不解。


    “楊虎是一麵大旗呀!有了這麵大旗,就可招徠眾多兄弟;沒有楊虎,誰來跟他倆湊熱鬧哇!”徐祿仍是慢悠悠地說。


    “不是說楊虎大當家已經成廢人了嗎?他有多少作用?”又有人發問。


    “嗐,這就是你不懂了。”徐祿用有點奚落的口吻說,“饅頭山是楊虎大當家的地盤,隻要他在饅頭山,甭管理不理事,照樣虎虎生威。”


    “唔,如此看來,馬隊長的死,其責任是不能歸罪於喻文平,應該算在白行之的身上。”有人開竅似地說。


    “這就對了。”徐祿推心置腹地說,“你們想想,如果白行之和崔政安不讓馬隊長去搶大當家楊虎,怎麽會發生衝突事件呢?”


    有人頂了徐祿一句:“徐祿,你既然知道,當時為何不勸阻呢?”


    徐祿的眼皮子跳了跳,他盯了說話的人一眼,突然笑著說:“我還真的不知道呢!若我知道,我斷斷然不會帶著弟兄們去的。我相信馬哥也不知道,我們都以為白行之說的是真的。”


    他又說:“這些情況,我是聽了團長夫人的話,才知道的。團長和團長夫人自然比我們了解全麵,他們的話應該不會錯。”


    “二當家三當家也是哈,他們在靖衛團裏,總覺得大權旁落。比如說四當家的,職務就比他倆人高,他們心裏就不舒服!”有人分析說。


    “但是要讓我們再回到以前,那是萬萬做不到的,兄弟們沒幾個會跟他們去的。”有人說。


    “對!沒幾個會跟他們去的。”許多的人附和。


    就這樣,警衛隊的人思想上轉了一大圈,都同意去搜查白行之了。


    徐祿見警衛隊已經被他擺平,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可是他帶著人將寺內旮旮旯旯搜了個遍,白行之的蹤跡全無。


    “莫不是他沒進寺,而是出了寺?對,白行之不是傻瓜,崔政安死了,他還敢往寺裏躲?”徐祿在心裏說。


    正在他欲帶著弟兄們出寺搜查的時候,他看見了柴老七從外麵回來了。


    他問柴老七:“老七,你從外麵進山來,可否碰到白副團長。”


    徐祿欺柴老七不了解情況,又知他與白行之關係好,遂這樣問道。


    “白副團長?”柴老七聽後一愣,隨即馬上搖頭,“徐隊長,沒有碰到。”


    可是徐祿卻從柴老七的那一愣中看出了端倪,但他不動聲色。


    “哦,沒碰到。”徐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帶著人往寺外捜去。


    柴老七將白行之藏於寺下的柴草屋內,心裏總是不得安寧。他後悔將白行之藏在那麽一個地方,那裏太惹眼了,徐祿出寺沒準直接會搜查柴草房。


    可是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而徐祿已經帶人往寺下去了。


    他很想去寺下看一看,看白行之二當家是不是被徐祿搜去了。


    可是本能告訴他:你不能去看,你一去看,不就等於告訴了徐祿了嗎?你不就犯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錯誤了麽!?


    一直等到天黑,警衛隊的人陸陸續續回來了,也沒有聽到他們搜到了白行之二當家的消息。


    難道他們沒有搜查那間柴草屋?柴老七心想。


    他試著問一個平時不錯的弟兄:“你們去搜查二當家,有結果嗎?”


    “搜查個屁,連人家的影子也沒見著。”那位兄弟說。


    “路邊的那間柴草房也沒有?還是沒進去搜?”柴老七問道。


    “嗐,一下去就搜它,屌也沒有。那是在路邊,哪能不搜呢?”那位兄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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