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幾乎都是流連在不同的飯店,這幾天的夥食比這一年的都要好,後果就是幾乎人人都胖了一圈。在一次中午吃完飯回家的路上,李祥遇到了同樣聚餐回家的賀佳一家人,李祥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誰知道就是打了個招呼,後麵也有事情發生。


    這天吃完中午飯,李祥去找馮暉玩,王秀麗也跟著姐老鄉去打麻將,出了飯店之後就分道揚鑣了。等晚上回家之後,王秀麗叫住了正在看電視的李祥,說有事要說。


    “有什麽事要說,就趕緊說唄。”李祥不經意地說,像這麽認真的時候,估計就不會有什麽好事。


    “今天在打麻將的時候,有人跟我說,賀佳她媽托人來打聽你談沒談對象,要是沒談的話又想把賀佳介紹給你,讓你們兩個談。”


    李祥一聽就笑了,說:“第一,賀佳跟我互相看不上,這我早都說了的,她嫌我矮,長得不夠帥,第二,她也根本沒心思跟我談,這估計是她媽的想法而已,第三,我現在又不是沒有談的,賀佳晚了。”


    “她要找個什麽樣的,還看不上你,也不看看她自己長得什麽樣,她哥長得那麽好,她全撿著她父母的缺點來長了。今天提起這個事情我都說了你找了,一口回絕了。隻是說起這個事情,好像是說賀佳她媽看到你覺得很不錯,才動了這個念頭。”


    “我是招媽喜歡,不招女兒喜歡。她媽喜歡有什麽用,這又不是在舊社會,還能包辦婚姻,我都說了好幾次了,賀佳根本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的,別給我介紹了,你說人家又矮又醜,但是人家眼光高啊,想得美啊,萬一人家真能找到好的呢。”


    王秀麗被這話逗笑了,說:“也沒錯,想要找什麽樣的事她的權利,但是這麽幾年了,沒找到一個合適的,那就說明問題了。她也就比你小一歲,她媽看到別的女孩子這個年紀的基本都嫁了,肯定是著急了,可是再著急也沒用,找八百個不如賀佳自己想通。算了,我也想了一下,賀佳跟宋芳比起來,各有千秋,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我覺得賀佳更好點,可你又不喜歡。”


    李祥瞬間來了興趣,問:“還你比較了一下,說說,你是怎麽比較的。”


    “這不是很明顯嗎,論年紀,賀佳更小點,身高上賀佳是吃虧點,但是身材賀佳要好一些,而且你們都是這單位的,你要是跟賀佳結婚了,你在這單位以後的前途就根本不用擔心了。”王秀麗道。


    “這是怎麽說的,賀佳家裏不也是一般的家庭嗎,沒聽說有什麽大的背景啊。”


    “我們跟賀兵一起幹了幾個工地了,對他還是很了解的。賀兵長得又高又帥,跟賀佳完全不像兄妹。在江西這邊,李燕見到賀兵就喜歡的不行,倒追了幾個月賀兵才同意,也是李燕長得不是很好,你以為後來為什麽賀兵同意了,那是因為李燕的關係硬,她家的親戚全在局裏是大官,要不然賀兵能看得上李燕。那不是李燕趁熱打鐵,兩個人談了一年不到就結婚了,快得很。這就是為什麽我說你了賀佳,在單位不愁了,有什麽事李燕這個嫂子能不幫著點嗎。對了,說起李燕,她在工地上會個啥,做點資料還經常被她部長說,就這樣說是馬上要調回機關了。”


    李祥說是不羨慕是假的,歎道:“那人家有關係,局裏的人給機關領導打個招呼,那還有不照辦的。她家有關係是她家的,我們又不能沾惹人家的,快別想了。你說賀佳更好,你是忘了我上初中那會,單位下崗潮,萬一什麽時候再來一次,兩個人一起下崗就搞笑了。衝這一點上來說,我就說宋芳要比賀佳好一點,她一個老師可沒有什麽待崗、下崗一說。”


    “說的也是,哎呀,說這些都沒用,我都已經把賀佳那推了,你自己好好跟宋芳談吧,最好是今年能定下來,這樣我跟你爸也就完成任務了。過幾天你又要去工地了,後天是我們請客,你不能走,你另外挑個時間,要是宋芳也有空,就帶她出去玩一玩,你這一走又不一定什麽時候能見麵,趁著能見麵的時候多在一起相處,仔細觀察一下這個人。”


    確實,平常自己上班,沒有任何假期,而宋芳倒是有寒暑假,就算她願意去工地,那也是數個月是見不到麵的。


    李祥打電話問了問宋芳,她那邊很是嘈雜,“我這邊太吵了,你說什麽?啊?我這幾天都不行,親戚這邊太多了,我出不去,你自己玩吧啊……”


    宋芳草草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空留李祥看著手機無奈地笑了笑,得,人家根本不給機會,那還是自己去玩吧。


    到了李祥家請客這天,作為主人家就要早早去等著,這一天也是李祥最忙碌的一天,迎來送往,開始吃飯之後又要去挨桌敬酒,忙的不亦樂乎。平常李祥可以躲酒,但是自己身為主人家的這天,怎麽也不好躲,李忠國兩口子也樂見李祥給他們“長麵子”,這一頓酒喝下來李祥也是頭暈目眩,幾乎把一年沒喝的都補上了。


    把自己家請客的這天過完,李祥就約著吳宇準備返回工地了。據說吳平還有事,滕兵留他在家多待幾天,就不跟他們一起走了。


    初九這天,李祥就拎著箱子,跟吳宇再次回到銀川,這個已經是待的第三個年頭的地方了。兩人回來算晚的,有些人初六就已經從家裏出來了,由於滕兵暫時沒回來,項目部由趙向陽暫時主持大局。其實這個時間也沒有太多事情,主要是為複工做一些準備,工地上的工人們不過正月十五是不會來的。


    閆肅和周成已經到了,把宿舍衛生打掃幹淨了。今年第一個驚喜,是周成給的。李祥進到宿舍後,沒有聞到那一股異味,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周成,你洗的挺幹淨啊,看床單都是白白的了。”吳宇同樣也感受到了不同,開起了周成的玩笑。


    周成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去年委屈你們了,過年前回去的時候,我去找了家靠譜的醫院,把狐臭割了,我媽說我再不去弄掉,都找不到對象了,所以趁著放假就把手術做了。現在可能多少還會有點味道,但是肯定不會像去年那樣熏著你們了。我的床單也不會像去年那樣,沒兩天就給染黃了。”


    李祥本以為是周成穿得多,味道還沒散發出來,誰知道居然是割了,這可著實是意外之喜了。周成這個人其實並不差,隻是由於身上的味道,很多人都遠離他,現在問題解決了,皆大歡喜。周成拿出從老家帶過來的臘魚、板鴨給大家分享,宿舍裏其樂融融。


    到了晚上,李祥早早入睡,舟車勞頓和吳宇的呼嚕都要求李祥必須早點睡,否則以吳宇沾枕頭就睡著的本事,李祥晚睡的話根本就沒法睡了。


    時間緩緩進入了深夜,在李祥漸漸睡著之後,其餘三個人也止住了聊天的興頭,陷入了沉睡。李祥睡著睡著,突然就被一聲巨大的呼嚕驚醒,李祥猛然坐起身,以為是自己在做夢,結果緩了幾秒,從吳宇那裏又傳來從低到高的呼嚕,到了高處驟然失聲,就像斷了呼吸一樣,又停了幾秒,吳宇吐出一口氣,哼唧了一聲,李祥這才放心下來,他沒事。


    但是被這一下驚醒,李祥已經沒有絲毫的睡意了,躺下之後轉輾反側,怎麽睡都睡不著了,今天還算好,閆肅沒有說夢話,否則的話,這個宿舍到了晚上依然很熱鬧。


    李祥翻了半個小時的煎餅,看了看手機,現在才2點多,不睡的話明天肯定會沒精神,睡得話又真的睡不著,終於狠下決心,穿好衣服,帶著一床毛毯,到辦公室裏的單人沙發上湊合到天亮吧。


    第二天,李祥又一次頂著黑眼圈,參加完早會,就跟著程良去工地上巡查,看看過了個年之後,工地上的材料有沒有少,還需要準備些什麽。至於劉儀祿,隨著他老婆馬惠的到來,他的心思大部分就是每天圍著馬惠轉了。不過說實話,馬惠也確實值得劉儀祿每天花心思,她的長相、身材在項目部現在已經到的女生裏也是數一數二的。


    大家每天偶爾去工地逛逛,大部分時間都在辦公室裏聊閑天,這種情況隨著幾天後滕兵回來就戛然而止了。滕兵基本是最後回來的,其餘該到的人基本都到了,尤其是今年新到的一些人,李祥還不怎麽認識。


    滕兵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開會,會議主題很簡單,新年新氣象,更何況來了這麽多新人,大家要在他滕總的帶領下,更創輝煌。


    滕兵說這話是有他的底氣在的,小道消息,由於新拿下的安置房項目,滕兵在年終會上得到了領導的表揚,光是獎金都拿到手軟,至於這個手軟的數目,大家盲猜基本是普通員工4、5年的工資了。


    而另一件事,則是銀川市裏的房建確實拿下了,隻是這件事滕兵沒有分到什麽好處,連項目經理果也都不是他的,獎金也沒得到什麽。


    滕兵在滔滔不絕的時候,李祥環顧會場,今年新來的除了馬惠在辦公室上班,還有財務部長劉恩相的老婆邵青也去了辦公室,一時間辦公室的人數也壯大了起來,尹莉也不再是個光杆司令了。


    其他部門的人,李祥都能認個七七八八,隻有工程部新來的幾個技術員看著臉生。


    “我們今年的人員配備是足夠的,現場有葉經理和許總,工程部還有你們孟部長,我相信在技術上我們力量是足夠強大的,其他部門也肯定能夠全力配合現場,這個工程我們一定能幹的出色,有沒有信心?”滕兵振臂高呼。


    其他人哪裏還能說別的,齊刷刷地喊道:“有!”


    李祥喊完之後,莫名覺得,這怎麽跟傳銷似的,還喊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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