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天反應也快,立馬揮起兩把斧,魔獸偏轉方向,在江傲天胳膊上抓出幾道紅印消失在濃霧中。


    斷斷續續的嘶吼聲響著。


    下一刻又一野獸從濃霧裏撲了過來, 寒曲一拳擊過去, 但對方好像不知道疼痛, 硬是在她手上咬了口。


    三人背對背, 以防再被偷襲。


    指尖帶著些涼意碰到她被咬的地方, 黑髮垂落在臉頰邊, 眼眸抬起, 透著關心:「疼嗎?」


    寒曲看的有些恍惚, 這是她犯下錯誤後頭回這麽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關心。


    反握住她的手,「不疼。」


    「嘖, 這是什麽玩意, 抓的大爺我怎麽這麽疼」江傲天從納戒裏拿了藥撒著, 結果更加痛。


    「騙人可不是好。」麵前的寒樂帶著笑容,手上出現一個翠綠色的小瓶子,「我替你上藥。」


    語氣太溫柔了, 寒曲忍不住的沉溺其中,呆呆的望著她。


    任由對方將翠綠瓶子裏的白色藥粉倒到自己傷口上。


    嘖。寒曲眉頭微皺,但沒有江傲天反應那麽大。


    「我們要不要往前走走?一直站在這裏也太被動了。」寒樂開口,指向濃霧的一個方向:「我有預感,往這邊走,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出去。」


    「別」江傲天伸手想拉住她們,不知道為何,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以及對濃霧裏深深的恐懼。


    大腦突然暈眩,說出的話細小如蚊蠅,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見她們快要消失在自己眼裏,身體有些遲鈍的跟上。


    身後一聲巨響,寒曲立馬回頭,見是江傲天一頭栽到了地上,「我們要...救...」轉頭問寒樂,對上一雙紅色的眼睛,黑眸漸漸渙散,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看到麵前的寒樂變成了一個紅眼睛穿著人類衣服的骷髏,發出瘮人的笑聲。


    **


    在野獸第二次攻擊過來的時候,寒樂背後突然有股力量推動她,回頭一看,旁邊的寒曲和陳皞天都消失不見了。


    「寒曲?」她叫著,沒人回應,又喊起江傲天的名字,依舊沒人應答。


    「寒樂」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寒樂背部一挺,也不管濃霧裏有什麽危險迅速跑了起來。


    「寒樂...寒樂...」那道聲音卻一直跟著她,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就跟在她耳邊響起一樣。


    「帶我回家」


    「滾!」她慌忙倒地,看向身後,卻什麽都沒有。


    「別害怕,這個濃霧能讓人產生幻覺,誘導心底最恐懼的事物。」濃霧裏走出一道人影,是一個女人,她披著暗紅披風,黑髮紅眸,額間一抹紅,眼角狹長,妖而媚。


    寒樂問:「你是誰?」


    女人停在她麵前,「我是你。」


    倏地抬起眼。


    女人笑而不語。


    寒樂眸底有些不安,女人對她伸出手,友好道:「別怕,我是來幫你的。」


    起身盯著她,「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我就是你,你是寒樂,我也是。」女人紅眸帶著不解:「我從你眼裏看到了恐懼,你在害怕,害怕什麽?你忘了自己是受上天眷愛的九尾狐嗎?想做什麽就大膽的去做,不要有任何猶豫」


    「對了,你怎麽還沒殺了寒曲?」她慢慢靠近,「當年將她從狼堆裏救出不就是因為她體內的血可以取狸鳶紅?」


    「如今狸鳶紅拿到了,為什麽還不殺了她?」


    女人看到她和寒曲出現在這裏,還很親密的樣子,有些惱。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還需要我說的更明白嗎,寒樂,我們是一個人」


    「可笑。」寒樂眸子冰冷。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再不殺了寒曲,不久之後,你就會死在她手下。」


    女人眼裏閃過狠厲:「還有跟她一起的一群人,雪幽歌,埃麗茜,仙挽挽,江傲天,汪小語,每一個人都該死,如果你不殺了他們,日後必成你大患,寒樂,你不是想統一人妖兩界嗎,殺了他們,就不會再有人敢阻擋你」


    說了這麽多人的名字,唯獨沒有陳皞天的。


    寒樂斂下眼中光芒,「越說越離譜,誰告訴你我想統一兩界,不要胡說八道。」


    女人沒有繼續開口,而是打量了她番,眼裏滿意,剛剛她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從前的自己,充滿陌生的氣息,此刻掩飾目的,堅決否認的樣子倒讓她找到了一點從前的影子。


    「你可以叫我塵月。」


    「不是說你是我嗎,那你不應該也叫寒樂」說著調動靈氣朝她襲去。


    塵月迅速躲開,「我跟你說的還不夠明白?」


    「聽明白了,所以才更要殺了你。」


    這就是她,不會讓任何對自己構成威脅的事物存在,包括自己。


    她就是個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塵月暗暗咬牙,一想到最後竟然死在自己徒弟的手上,她就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魔教聖女塵月,再後來,得知這竟然是十年前,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被寒曲殺死。


    於是四處打探關於自己的消息。


    明明她就是寒樂,卻還要打聽十年前自己的消息,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本想先找到十年前的自己,告訴她務必殺了寒曲,拿到還魂草,阻止她復活。


    誰曾想塵月這個身份也是個十足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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