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宴從來不會相信雲寂。


    惺惺作態演戲的手段倒是可以,隻是他不會上當。


    雲寂在界夢裏受的罪,遠不如自己之前在青雲峰所受十分之一。


    雲寂本人對此心知肚明,但盡管如此,他不會反省他自己的錯誤。


    竟然還妄圖通過幾句無關痛癢的求饒,就想將過往那些一筆勾銷,想借此蒙混過關,繼續維持他在眾人麵前“好師尊”的假麵具。


    嗬嗬,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此人最是自私自利,如今座下大徒弟裴玄舟身死,二徒弟褚道霸身死,三徒弟蘇尚卿身死,四徒弟葉秦朗身死,陸淺淺消失無蹤,便又想著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他可真是敢想啊!


    這般厚顏無恥,卻又偏生能做出這麽多虛情假意、冠冕堂皇之事來。


    若非親眼見證了他的卑劣齷齪,和冷血,懷宴實難想象,世間竟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前世慘死與無妄劍下的一幕,時刻警醒著自己。


    懷宴看著眼前失了修為,垂垂老矣的雲寂,緊握著雙拳,指甲深陷掌肉內,直至鮮紅刺目。


    他咬牙切齒,眸中迸射出濃烈恨意。


    他們兩人之間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雲寂,你還有什麽遺言要說!”


    懷宴眸中寒光乍現,長劍橫掃。


    劍尖抵住雲寂胸口,聲音冷漠。


    雲寂形銷骨立,苦笑一聲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哽咽道。


    “宴宴為師自知對不住你,對不住百花穀,花婆婆慘死,你想必對我恨之入骨,我無話可說,你動手吧!隻是在這之前,我想知道玉兒的下落……”


    “惺惺作態!!!!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懷宴雙目赤紅,恨意滔天。“你知道我就是汴城手中那株草,被你一劍斬殺本體的草!”


    懷宴雙眸赤紅,目眥俱裂。


    “你早就知道了花婆婆和鬼王接觸,你恨她暗中救下我,因而起了歹毒的心思,所以你要報複,你從花婆婆身邊把我搶走,你虐待我,折辱我,折磨我,為的就是報複鬼王,報複花婆婆,滿足你變態的泄憤欲望。


    雲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雲寂神情發癲,眼神扭曲,陰沉道:“原來你都知道了。是,我承認,是我殺了你和鬼王。花婆婆死的那天,我就在上空看著,這是她和我作對,勾結鬼王的下場。”


    “宴宴,你還是耿耿於懷嗎?其實我心裏挺後悔的。你很懂事,是個好孩子,我不希望你被鬼域那些人帶壞,你能原諒師尊的良苦用心嗎?。”


    懷宴厲聲嗬斥:“閉嘴,誰準你這麽叫我的!”


    懷宴甩手一個響亮的大比鬥,重重落在雲寂衰敗枯老臉上。


    瞬間將他的臉扇成了一邊凹陷的四邊形,牙齒嘩啦啦全部脫落,嘴角鮮血直流。


    雲寂一個踉蹌,重重跌倒在地,渾身骨頭劈裏啪啦作響,明顯散架了。。


    他疼得滿臉扭曲,一臉不可置信,死死瞪著懷宴,目光仿佛要噴出火來。


    “你……你竟然敢打我!而且還是打臉。你怎麽能打我的臉!我可是你師尊啊!縱使我有錯,你也絕對不能如此對待為師!”


    雲寂低吼道,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近乎顫抖起來。


    虧他好心好意給他道歉。


    體恤他這麽多年來受了委屈。


    誰知道他不僅不領情,還把臉都給他打歪了。


    雲集心中暗暗叫苦,想著日後要是見了心愛的玉兒,自己這般狼狽模樣,不得被玉兒嫌棄是個歪臉師尊。


    嘴歪了,牙齒也沒了。


    以後還腫麽吃飯。


    這一刻,雲寂對懷宴心中充滿了怨恨,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狠心了。


    他怎麽能下這麽重的手?


    雲寂半邊臉頰高高腫起,原本俊朗的麵容此刻顯得有些扭曲,嘴角有鮮血滲出,更糟糕的是,他現在的皮膚老如樹皮皺皺巴巴,再不複當年的俊美。


    然而,腹中腸壁又在撕心裂肺的痛,讓他無暇顧及這些。


    禇道霸那個瘋子把他拖入山洞五日,羞辱了五日。


    雲際感覺他的五髒六腑全部要攪碎了。


    魄門湧出溫熱。


    雲寂蒼老破敗的臉一陣青白交加,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腦子裏想起了被褚道霸那個畜生糟踐的一幕,恨得後槽牙都要磨出血來。


    想到他這一生,也曾叱吒風雲,風光無限。


    多少修真天驕,視他為榜樣,慕名而來想要拜入他的門下。


    多少世家宗門,以他為尊,他是天蒼大陸的執牛耳者,一言九鼎,無人敢違抗。


    那時候的他,是揮袖間呼風喚雨的存在。何等的恣意風光,意氣風發!


    可如今,一切都如脆弱不堪的泡沫,破碎後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以前種種,往昔的點點滴滴,樁樁件件不斷的在雲集的腦海中翻湧著,浮現著。


    就在這時,雲寂突然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之處。


    所有發生的這一切,似乎都可以追溯到齊玉踏入青雲峰的那一刻起。


    他嘴角一扯,剛想說什麽,就被臉部的傷,撕扯得生疼,不由得滋溜滋溜直叫喚。


    懷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冰冷至極的笑容,嘲諷道。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這才哪跟哪兒,我不僅要打你,還要殺了你!!!!”


    若不是他,花婆婆就不會慘死。


    若不是他,汴城他也不會三進幽冥山,遭受萬鬼撕咬之苦。


    若不是他,龐海師伯和沈辭師兄前世也不會出事。


    “你這個人自私自利,心中永遠隻有你自己。”懷宴眼神冰冷,繼續嗬斥:


    “你被齊玉,迷得找不著北。你可知,自己最終的下場會是什麽樣子的!”


    “他和邪祟相互勾結,妄圖吞噬掉所有人的氣運!!!!而你這個蠢貨,竟然還在被他玩弄得團團轉,你以為他為什麽要留在青雲峰!是出於對你的仰慕嗎?你可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玉兒他不是這種人。”雲寂五髒俱焚,宛若被人割血剜肉般,淒白的臉上褶皺顫抖,眼珠子瘋狂抽動不停,幾乎快要脫離眼眶。


    他想要說些什麽,卻啞然失聲,嗚咽不止。。


    他簡直無法置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一切,怎麽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盡管心中充滿了懷疑和恐懼,但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


    齊玉接近他竟然是別有所圖。


    不,不會的!


    他堅信,齊玉愛的就是他這個人。


    純粹而真摯,單純而善良。


    對,他愛的是自己這個人!


    “玉兒,他是真心愛我的,宴宴,你是不是因為我們恩愛,所以吃醋了!”雲寂半邊臉腫成豬頭,捂著臉,嘴巴漏風道。


    “那個宴宴,你一定是弄錯了,誤會了玉兒。他不會害我的,他眼裏隻有青雲峰,隻有我這個師尊。”


    “啪!”懷宴一個仙力巴掌,隔空甩了過去,直接把雲寂打成腦震蕩。:“少他爹意淫了,老登,就你這種癩蛤蟆,也就齊玉那窩瓜能看上你,你再敢提我一句,小心你的腦袋!”


    雲寂被打成了豬頭臉。


    腦瓜子嗡嗡嗡直作響。


    他一臉懵逼又茫然看著懷宴,眼中瑟縮驚恐。


    “宴宴,你怎麽又打我?”


    “啪啪啪!”雲寂的臉又被隔空而來的無形巴掌扇得高高腫起,成了發麵饅頭。


    他七竅流血,驚恐萬分,身子因為恐懼抖動成了永動馬達。


    “你……,你不及玉兒半分溫柔可人,美則美矣,心腸狠辣。”雲寂瞳孔欲裂。


    懷宴聞言,瞬間大笑起來,眼底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哈哈哈哈,蠢笨不堪,果然齊玉會瞄準青雲峰!!!!隻能說你們活該!”


    雲寂定不會想到。


    前世,他和另外那些圍繞在齊玉身邊的男人們淒慘的下場,否則現在也不會迫不及待,巴巴兒地尋求齊玉的下落。


    原劇情的番外裏,齊玉在飛升的時候,吸取了與他共同飛升的所有男人們的氣運,自然也包括雲寂這個老登。


    這些人全部被他吸光氣運後化作枯骨,並於齊玉飛升上界的首日,徹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第二日,齊玉喪心病狂,便靠著神秘的氣運係統再次盯上了清風宗老祖雲中鶴,雲中子兩人。


    接著通過巧妙的利用這二人作為中間人牽橋搭線,成功勾搭上了來自仙域的更多仙人。


    從此他的魔爪開始肆無忌憚的伸向了廣袤無垠的三千道洲以及遼闊的三千大世界。


    那時候,已經成為仙域炙手可熱仙人的齊玉,行事愈發猖狂恣意妄為。


    他靠著強大無比的氣運攻略係統和一張媚惑眾生的妖豔臉龐,視眾生如草芥,視仙人與玩物,害死了無數無辜的生命。。


    而導致這一連串悲慘事件發生的罪魁禍首,歸根結底要歸咎於雲寂。


    若不是他自始至終對於齊玉的種種惡行,胡作非為,草菅人命之舉,選擇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的話。


    或許,事情還不至於發展成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若論起來,雲寂才是原罪,才是這一切的禍根!


    前世種種,今世過往,新仇舊恨交織,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瘋狂充斥著胸腔,他幾乎無法喘息。!!!


    懷宴手臂猛然一抖,手中劍刃也隨之猛地傾斜。


    一劍寒光劃破長空,直直刺入雲寂心窩。


    瞬間,一股豔麗猩紅的鮮血從雲寂胸腔噴射而出,血糊糊一片,觸目驚心撒了滿地。


    “雲寂,死了或許你就能見到你心心念念的齊玉了!”


    雲寂跌跌撞撞,嘔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枯白發絲飛舞,枯敗身影緩緩佝僂,最終垂垂落地,摔倒在血泊裏。


    “為什麽,我明明已經苦苦哀求,求得你的原諒了!我也誠懇地向你認過錯了,你為什麽不肯放下心中執念和仇恨,與我冰釋前嫌,和好如初呢?”


    懷宴毫不留情,輕蔑冷嗤道:“傻杯!!!”


    “懷宴,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終究........終究比,不,過玉兒!”


    雲寂氣若遊絲,嘴唇依然微微蠕動著。灰白死寂的臉上,遍布猩紅血色,胸口處的血跡斑斑,嘴裏輕聲呢喃的是齊玉的名字。


    “執迷不悟!若你真的知曉齊玉是個怎樣的人,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雲壓積在心頭多年的恨意猶如火山噴發一般噴湧而出,在這一刻終於得到宣泄。


    他低頭,目光落在手中那柄沾滿了雲寂鮮血的龍炎劍上。


    隻見龍炎劍尖,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正如前世,自己被無妄劍終結了生命,雲寂死在了他的劍下。


    看著他被滾滾龍炎灼燒的屍體。


    懷宴忽然覺得就這樣殺死他,太便宜他了。


    他神情平靜,抬手,施展其一道清潔術法。


    隨著光芒閃爍,龍炎劍上的血跡漸漸消失不見,重新恢複了劍身原本的寒光凜冽。


    做完這一切後。


    懷宴毫不猶豫地將劍收入係統空間,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就在懷宴剛剛邁出幾步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傳訊玉佩微微一震。


    懷宴停下腳步,伸手取出玉佩查看起來。


    原來是執法風的田長老給他傳來了一條消息。


    “懷宴,清風宗老祖雲言策以活人祭煉仙靈珠,你快逃吧孩子!”


    “花婆婆的死,是我對不住你!”


    看到消息的內容後。


    懷念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嗬嗬,現在倒是想起來做起好人來了。”


    “助紂為虐這麽多年,難道是良心發現了不成?”


    他看了眼大殿內雲言策瘋狂的一幕,轉身快速朝著沈辭所在的地方飛去。


    …………


    雲寂一死。


    清風宗禁地魂燈殿裏麵,雲寂的魂燈忽明忽暗一陣,然後跟著滅了。


    不過因為大戰在即。


    魂燈殿裏並無人看守。


    因此,一時間也沒有人發現雲寂仙君死了。


    隻是身為主角受的齊玉就不同了。


    他作為天道寵兒,體內又有一縷天道的氣息,因此很快便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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