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王家雖不是全國最大的糧商,但也是能排進前三。


    可前麵的張家和李家始終壓我們一頭。


    張家財大氣粗,背後有朝中重臣撐腰。


    李家手段圓滑,善於拉攏各方勢力。


    而我們王家,雖糧食質量上乘,經營也算用心,卻始終難以超越他們。


    此次朝廷在邊境收糧,消息一出,眾人皆在猶豫觀望,這對我們來說正是一個難得的機遇。


    若我們能成功抓住這次機會,不僅能獲得豐厚的利潤,還能在朝廷麵前立下功勞,讓我們王家日後的發展更進一步。”


    隨從聽了,依舊不放心:“可是少主,萬一這是個陷阱呢?我們冒這麽大的風險,實在讓人不安啊。”


    “富貴險中求,我們王家若一直畏首畏尾,何時才能成為全國第一糧商?


    此次我相信我的直覺,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必須放手一搏。”


    隨從看著少主堅定的眼神,心中雖仍有擔憂,但也知道少主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便不再多言,默默轉身去安排隊伍繼續前行。


    而有他這樣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數。


    ——


    因為糧食來了,所以第二天的飯菜都豐盛了一點。


    雖然不能大吃大喝,但還是能稍微吃頓幹飯,頓時所有士兵都幸福了。


    林宇翔卻一邊吃飯,一邊小聲嘀咕:“送也不多送點,扣扣嗖嗖的。”


    林啟山一聽,頓時怒從心頭起,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林宇翔的耳朵,斥責道。


    “你這混小子,胡說什麽!陛下已經在想辦法給我們送糧了,你怎可如此不知感恩,還說陛下的壞話?


    沒糧之前我就告誡過你不可妄言,如今有了糧食,你更應心存感激。”


    林宇翔疼得直咧嘴,卻也不敢再頂嘴。


    正在這時,有人稟報,朝廷來人了。


    林家四人都起身去迎接,心中都有些擔心。


    林宇墨低聲說道:“也不知道來的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可別是個不知道打仗隨意指揮的。”


    林宇輝也點點頭:“是啊,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


    林啟山皺著眉頭,沉聲道:“先看看再說吧。”


    他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去,卻發現牽著一匹馬緩緩走來的居然是太師的兒子張雲逸。


    隻見張雲逸滿臉疲憊,衣衫上滿是塵土,頭發也有些淩亂。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顯然是經過了長途跋涉。


    林啟山等人看到他都驚訝不已。


    “張公子,你怎麽來了?”


    張雲逸走上前來,向眾人行禮:“各位將軍,別來無恙。我奉陛下之命,前來解決軍糧情況。”


    他們將張雲逸請進帳篷,林家人滿臉疑惑。


    林啟山率先開口道:“張公子,怎麽是你一個人來解決軍糧之事?還有昨天的糧食究竟是怎麽回事?”


    張雲逸微微歎氣,解釋道:“朝堂之上對軍糧之事百般阻撓,陛下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陛下深知邊境將士們的艱難,一直心係大家。”


    林宇翔這個暴脾氣,忍不住大聲嚷道:“我們在這出生入死打仗,他們在朝堂吃香喝辣,還要放棄我們自生自滅!他娘的%……%。”


    他罵得很難聽,言辭激烈。


    張雲逸急忙為陛下說好話:“莫要生氣,陛下絕無放棄你們之意。


    陛下為了此事殫精竭慮,奈何朝堂之上勢力錯綜複雜。


    為了避免東拉西扯耽誤軍事,陛下特意拿了玉璽蓋章的信件,給各大糧商去信。


    她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決軍糧問題,從未有過一刻忘記你們的付出。”


    林啟山聽到張雲逸的話後,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生氣。


    感動的是陛下心中還惦記著他們這些邊境將士,生氣的是自己不在朝堂,竟讓孩子受了這般委屈。


    林啟山老淚縱橫:“陛下心中有我們,我等萬死不辭。


    這些人,趁我不在,竟敢欺負我們家孩子。”


    說著,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封信上的貓爪印。看到這個貓爪印,他就知道一定是陛下蓋的章。


    當年先帝還在時,陛下貪玩,不小心把玉璽砸了,留下一個小坑點。


    她害怕先帝罵她,又覺得不美觀,非要拉著林啟山給刻了一個小貓爪。


    可憐他那拿砍刀的手一點點雕刻,差點都傷著手。


    那時的陛下沒了父皇,就和他們這些老臣們感情深厚,林啟山他們也都把她當親女兒看待。


    也正因為如此,林啟山才會對陛下如此忠心耿耿。


    他擦了擦眼淚,對兒子們說道:“陛下待我們不薄,我們絕不可辜負陛下的期望。


    如今雖有困難,但我們定要堅守邊境,為陛下分憂。”


    林宇墨一個勁地點頭,林宇翔一臉氣憤,卻沒再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張雲逸看著他們,心中稍感欣慰覺得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


    而林宇輝看著張雲逸,心中滿是疑惑。


    他們從小就認識,他自然是知道張雲逸向來不喜歡陛下。


    以前隻要提起陛下,張雲逸總是一臉鄙夷,


    可現在,他竟然如此反常地為陛下說話,這其中定有蹊蹺。


    林家人離開讓張雲逸休息,林宇輝走在最後慢吞吞的。


    張雲逸察覺到他的異樣,問道:“宇輝,你還有什麽事嗎?”


    林宇輝停下腳步,眼神中滿是疑惑與審視,緩緩開口道:“雲逸,你很奇怪。


    你不是說你不會入朝堂嗎?怎麽現在為她做事?”


    他想起從前,他爹曾多次想讓他進朝堂施展才華,可他寧願無所事事也不去。


    那時的他說過,陛下根本就不值得耗費心思。


    在他眼中,陛下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女子,難當大任。


    他曾對自己說過,這朝堂在這樣的君主統治下,毫無希望可言。


    張雲逸在兄弟的提醒下想起以前的言論,臉一熱,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他微微低頭,輕咳一聲後說道:“宇輝,從前確實是我誤會她了。


    雖然陛下在處理朝政上有些不足,但她心地善良,活潑可愛。


    而且,如今她能為了邊境將士如此盡心盡力,也足以證明她是值得我去輔佐的。”


    林宇輝滿心的莫名其妙,心地善良,活潑可愛和值得輔佐怎麽會是一回事,處理朝政靠的可不是這些。


    而且張雲逸說這話時的表情實在是不對勁,那眼神溫柔得不像話,就像是男人提起心愛的女子一樣。


    林宇輝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表情,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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