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林思榆怕林家旁支這些人搞事,以她現在的實力,殺這些人如踩死螻蟻一樣簡單,但隨意殺這些人,肯定會被別人質疑是不是她殺人滅口,這事今日鬧了出來,她便不能隨意處置那些人,再說她也怕對小花靈和空間有影響。


    戰場上拿把刀劍,憑真本事怎麽殺敵都行,但治理國家不能隨意殺人,所以謝時晏才會覺得累,才會寧願親自帶兵上戰場殺人。


    此時的謝時晏正在和劉武的十萬大軍,林州刺史劉進帶領的三萬人,分開三路渡河。


    分別是劉武的十萬大軍在中路正麵迎敵,乘的全部是這幾個月加緊製作的大船,劉進帶領三萬林州守軍用快船在青水河下遊悄悄渡河,而謝時晏帶著五千龍驤軍,還有劉從平帶領的一千斥候精兵,已從青水河上遊用羊皮艇快速渡過了河。


    謝時晏這支隊伍一上岸就在半山腰上,大周的東部地區多山區和丘陵,這座連綿的山脈叫泰沂山脈,泰沂山脈是大周國,北周國最高的山脈。


    謝時晏之所以選擇從這裏過河,一是因為這裏沒有守軍,大概所有人都認為這麽高的山想下去都難,是東部地區的天然屏障,卻不知道龍驤軍和斥候個個都是爬山下山的高手。


    二是因為下山後再行百裏便是兗州城,兗州是第四代異姓王永王陶潛的封地,先帝曾對謝時晏說過,陶家人清正忠直,堪用。


    第二代異姓王曾和先帝一起征戰過,到了如今的永王越來越低調了,低調了幾乎大周的百姓和臣子幾乎不記得還有個異姓王。


    謝時晏之所以先從兗州入手,當初北境雪災,謝時晏到青州賑災時,永王曾派人暗中送了不少糧食給謝時晏,後來謝時晏在北境稱帝,永王雖沒表態,但池州的海鹽來源多是來自於兗州。


    謝時晏下山後,帶著幾個斥候穿著便裝,準備進兗州城,其他人暫時待在山時。


    兗州城北門緊閉,隻在側邊開了兩道小門,左邊進,右邊出,小門僅能容一輛馬車經過,所有人和車都要檢查過才給進出,他們在城門口被攔住了。


    “幾位要把身上的武器先暫時存在我這裏,等到出城時,再還給你們,我們會寫一個紙條,紙條上會注明有什麽武器。”守門的人解釋道。


    除了謝時晏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劉從平背著自己連睡覺都不離身的赤霄劍,其他幾個斥候也習慣性的每個身上有一把連弩和匕首。


    “這……。”劉從平自然不願意,其他人也不好當眾交出連弩,這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恐怕就算交出,也會被守城的盯上。


    幾個人無奈,隻得折回頭,劉從平肯定不可能把自己的赤霄劍交到那些守城軍手中。


    “留兩個人在城外看管武器,五個人分開進城,剛才我們離開,應該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隻不過,總要見一見永王,便是盯上也無所謂。”


    這一次五個人沒有一起,而是各排各的,北門這邊進出的多是漁民,山民,兗州一邊是青水河,一邊是東海,更是背靠泰沂山脈,依山傍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且兗州南邊有一片極寬廣的平原,所以如果說青州有一半因為地形,一半因為池鬆寒十年的管理變得富庶,那麽兗州就是純粹因為地形優勢而富庶。


    鹽礦是兗州最大的收入來源,整個大周國有四分之一的鹽來源於兗州,其他分別是淮州,漣州,杭州,越州,淮州,毫州,另有四分之一來自西北的池鹽。


    但兗州是永王的封地,所以兗州的鹽業收入不用上交國庫。


    這一次五個人順利地進了城,但謝時晏和劉從平經過時,守城軍還是多看了他們幾眼,無他,兩個人長得太出挑了,都是身材挺拔高大,都是天生的王者氣質,這樣的人平時極少見到。


    於是在謝時晏他們進了兗州城後,便已經有人通知了永王。


    永王陶潛聽到後心念一動,便對身邊的兩個謀士說道:“本王懷疑是北邊的人來了,今早北邊傳來消息,說是謝時晏禦駕親征,漣州,淮州那邊打得正激烈,沒想到他們來到了兗州。”


    “王爺如何選擇?”一個謀士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早就提出來了,兗州不可能獨立於大周或北周,隻能依存一邊,大周的永興帝早就讓人送來禮物示好,還說可以讓永王最小的妹妹永怡郡主嫁給永興帝,做皇貴妃,位同副後。


    這個條件不能說有些吸引永王,異姓王到了第四代,已漸漸沒落,一旦局勢穩定下來,以後還有沒有異姓王都難說,但如果永怡成了皇貴妃,將來如果生個兒子說不定能有機會問鼎江山。


    那樣的話,可保永王再有幾代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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