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


    伊藤琉生不做隱瞞,大方答道:「她告訴我,她害怕我,問我可不可以學著善意一點。」


    兩者之間的邏輯似乎有什麽問題。


    這就是正常人了嗎?


    那千年前的不正常的人,該是怎麽樣?


    「她說,你就聽嗎?」五條悟又問。


    伊藤琉生點了點頭:「對啊。」


    「你這麽聽話的嗎?那我說什麽你也都會做嗎?」


    伊藤琉生迷惑「看」他:「你是不是傻?還是你覺得我傻?」


    「哈哈哈~」五條悟笑著道歉,「抱歉抱歉。」


    伊藤琉生再次認真吃起喜久福。


    五條悟繼續看著他,之前在腦海中思考的問題又蹦了出來。


    「琉生,你是怎麽感知這個世界的?」


    提到敏感話題,伊藤琉生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刻跳了起來。


    「我是看的啊,看到的,看!用眼睛看!」他指著自己的眼睛,一雙銀色的眸子在眼眶中靈活轉動,眼神也澄澈明亮,絲毫看不出這雙眼睛和正常人的有所不同。


    「抱歉,」五條悟再次不走心地道歉,換了個說法問道,「那你眼中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伊藤琉生坐了回去,沒好氣道:「有什麽好問的?和你們都一樣啊。」


    這就是問不出來了。


    五條悟托腮看著伊藤琉生,心中愈發好奇。


    吃了一會兒,伊藤琉生忽然問:「我們在這裏沒關係嗎?」


    五條悟反問道:「琉生,你是在擔心我學生的安危嗎?」


    伊藤琉生把口中的喜久福咽下,答道:「我是在想,去晚了會耽誤宿儺給我做飯。」


    「哈哈哈哈,」五條悟笑著,「你還想著這個呢?」


    伊藤琉生:「不可以嗎?」


    五條悟:「可以可以,想當然可以啦。」


    不過隻是想想,就到此為止了。


    宿儺怎麽可能今晚就給伊藤琉生做飯呢?


    就算出了什麽岔子,讓兩麵宿儺得以現世,最多也不過是兩麵宿儺占據了人類的身體。


    而那個時候,他是一定會把兩麵宿儺解決掉的,不會讓兩麵宿儺留下來。


    所以說,小瘋子的話,也就是想想啦~


    伊藤琉生吃東西的速度依舊很快,沒吃幾分鍾,一大箱子的喜久福就全都落入了他腹中,看得老闆和店員目瞪口呆。


    而伊藤琉生和五條悟兩人全然沒有「這種事不正常」的自覺,很自然地離開了喜久水庵。


    兩人再次步履匆匆,朝杉澤第三高中進發。


    還未靠近,兩人就不約而同抬起腦袋。


    一個眼睛看不到的人和一個戴著不透光眼罩的人,在這一刻齊齊「遙望」向杉澤第三高中的某個天台處,仿佛「看」到了什麽東西。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伊藤琉生臉上露出了意外之喜。


    他原本確實隻是說說而已,根本沒想過宿儺真的可以在今晚就給他做飯。


    但是現在,他感知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或許……他隻是想想的事情,今晚就可以實現了。


    而五條悟自然也「看」到了杉澤第三高中內的奇怪之處。帶著伊藤琉生一起,他很快瞬移到了異變發生的地方。


    月光下,兩麵宿儺撕開虎杖悠仁的衣服,大聲喊道:「女人!小孩!在哪裏!」


    五條悟剛想上前,就見伊藤琉生先出現在了兩麵宿儺身邊。


    「要什麽女人和小孩!」伊藤琉生一腳踹向兩麵宿儺肩頭。


    兩麵宿儺反應很快,側身卸掉大半力道,卻還是被踹飛出去。


    在空中旋轉半圈,伊藤琉生再次接近他,又是一腳。


    這一次,兩麵宿儺抓住了伊藤琉生的腳踝。


    「伊藤琉生?」


    伊藤琉生掙開兩麵宿儺的手,輕飄飄落地:「你現在好弱啊。」


    弱得讓他沒興趣全力戰鬥。


    樓板皸裂成了蜘蛛網,兩麵宿儺顯得有些狼狽。


    他顯然聽到了伊藤琉生的話,不滿地「切——」了一聲。


    這時,伊藤琉生又一次來到了他身邊。


    「宿儺!」伊藤琉生的聲音中滿含興奮,「這回你隻能乖乖做我的廚子了!」


    說著,他又獻寶似的從懷裏拿出了真人。


    「跟你講,它可以把雞變大,還能讓雞長出好多好多雞翅膀!你是餓了吧?我們現在就去做烤雞吃吧!」


    兩麵宿儺臉色不悅,剛要拒絕,就聽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可不行哦~」


    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他竟然沒有發現。


    兩麵宿儺:「關你屁事。」


    伊藤琉生:「不關你事!」


    五條悟皺眉,故作哀怨道:「琉生,我剛剛是沒有餵飽你嗎?」


    一旁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伏黑惠:「???」


    這個人在說什麽鬼東西?


    伊藤琉生卻理直氣壯道:「甜食是另一個胃。」


    對此,五條悟深表認同。


    那就沒辦法了呢。


    「但是抱歉啦,他,不能留。」說著,他伸手按住了兩麵宿儺的肩膀。


    就在這時,「兩麵宿儺」身上的紋身忽然緩緩褪去。


    虎杖悠仁撓了撓臉,有些尷尬地問道:「那個……你們認識那傢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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