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門裝修來看,零度像是一個清吧。


    一行人走進去,穿過一截通道,轉彎。


    裏麵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從模糊到清晰。人不多,三三兩兩散在卡座、吧台周邊。


    裏麵的布置富麗堂皇,和大門絕不是一個風格。


    吳國輕車熟路,帶著幾人走向一張卡座,位置處在中間偏右。李姐和另外一位助理家裏都有孩子要照顧,先回家了沒來。


    吳國秉著紳士的原則,招呼三位女士坐下後,他起身向服務員要來菜單,打算點一些吃的。


    幾人下班直奔這裏,還沒吃飯。


    方顏和李姍姍緊挨著,周寧坐在李姍姍右手邊,另一側還有一個空位。吳國叫來服務員,順勢坐下,隨後把菜單遞給周寧。


    周寧沒看,隨手給了她倆:“你們點,我不挑食。”不高的音量幾乎被搖滾樂蓋住。


    方顏給每人點了一份水果沙拉,李姍姍加了一些薯條炸雞還有燒烤,當然來酒吧最重要的東西:啤酒,也沒拉下。


    吃食陸續上來,幾人先開了啤酒,一齊喝了幾次,隨後開始邊吃邊聊。


    這次的聊天沒有第一次見麵吃飯那麽拘束,彼此了解多了一些,距離拉進不少,說話就隨意了。


    方顏嚼著聖女果:“周寧你是哪裏人啊?”


    “江城。”


    “那你離家挺遠的。”


    周寧不置可否,舉著啤酒喝了一口。


    李姍姍:“你大學是在錦城讀的?”


    酒液滑過喉嚨:“不是,在美國。”


    吃完一串燒烤,他隨意道:“我也是在美國讀的珠寶設計,加州藝術學院。”


    周寧突然扭頭看他,眼裏有興味:“我們兩家大學是對頭。”


    吳國愣了一會,然後差點跳起來:“太巧了吧?!omg!你讀的是scad?!”


    周寧頷首肯定,舉杯和他碰了一下。


    她逐漸習慣他的一驚一乍,畢竟感情不充沛的人也做不來設計這一行。


    仰頭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伸手拿了一根薯條咬在嘴裏,看台上樂隊表演。


    方顏百無聊賴地用叉子點著沙拉,提議道:“我們晚點遊戲吧,解解悶。”


    順理成章地,幾人在酒吧裏打起了撲克,輸了的人有懲罰,喝一杯酒或者任何其他的什麽。


    伴隨著李姍姍的哀嚎,第一局結束。


    “認賭服輸,喝酒多沒意思。說吧,要我做什麽?”她也想下去玩玩,幹坐著這麽久無聊透了。


    這種時刻總少不了有吳國:“這麽好的牌還能輸哈哈哈。認賭服輸,那你就去……”摁了摁笑酸的麵部,他視線在四周晃一圈回來,想好了主意:“你隨便找一位異性,和他碰一個。”


    這個要求對李姍姍來說並沒有難度,她一翻白眼:“算你識相,看我的。”後半句說完,向周寧、方顏擠眼,隨後彎腰撈起酒杯離開了卡座。


    三人視線跟隨姍姍,等著看好戲。


    李姍姍背靠在吧台前,手上搖著酒杯,視線逡巡四周。隨便找個男人完成任務,趕快回去好好叫吳國輸一場,敢笑話老娘……


    想法戛然而止。


    李姍姍猛地站直,目光呆呆落在距離酒吧進門通道轉口的不遠處。


    那裏兩個男人正在交談。


    從這個角度,李姍姍隻能看到其中一個人的正麵,那人一頭藍紫發色,長相妖孽魅惑,風流不羈,與零度這樣的夜場酒吧適配度百分百。他正對著麵前的人說著什麽,時而挑眉更添妖孽。


    一看就玩得起。


    過了一會,兩人說完話,抬腳就要走。


    李姍姍嘴角掛起笑容,就他了。她扭著腰,黑色短裙隨之前後小幅度搖擺,黑浪碰撞在白膩的大腿上。從路過的服務員手裏拿過一杯酒,衝著那處走去。


    “先生,可以喝一杯嗎?”


    —


    今晚上錦城的一個公子哥借著過生日的名頭,拉了一大幫狐朋狗友來零度玩。


    有人喊了一聲顧淩。


    圈裏人都知道,顧大少夜生活豐富多彩,玩的花樣也多,這樣的夜場他去的比回家都勤。


    不論他來不來,叫一聲總沒錯。


    遑論就憑他的身份,萬一來了,這一群二世祖還能趁機混個臉熟,說不定哪天就對家族的生意有幫助。


    顧淩這段時間沒怎麽出來玩,晚上看見群裏人發的消息,沒什麽事幹,他就來玩了。等到了零度,還沒坐一會,賀州發過來消息問在哪,這是要聚聚的意思。顧淩招呼眾人,說賀州要過來,一幫人愣了愣隨後表示萬分歡迎。顧淩不置可否,發了定位給賀州。


    幾輪遊戲的時間過去,顧淩下樓接賀州,順便透一口氣,在門口說了幾句話。


    —


    聽到插入的女聲,顧淩心裏的厭煩一閃而過,撩眼皮看向李姍姍時,目光卻又熾熱專注,給人溫柔的錯覺。


    賀州長身玉立,不避不閃,身體靠在牆壁軟包上,雙臂抱胸靜靜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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