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在這裏?”常樂問。


    老岩托著腦袋看著常樂:“我們一直在這裏等你啊!不是說好了嗎?你上個廁所怎麽這麽長時間!上車!我們走吧。”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認錯了人了!你們要等的人在後麵,不信你們自己看著。”說完常樂剛準備往後退一步。


    從車窗裏伸出一隻大粗手臂,抓住常樂的脖子,一把就將他整個人給拽進了車裏。


    汽車裏的燈黑了,小麵包車調轉車頭,往回開。


    “誰都跑不出去!哈哈!我們送你回鎮子裏去。”


    開車的老岩從後視鏡裏看到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對著他們的揮手,然後他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同時車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斬!’兩道白光在車裏劃過,老岩和多吉看到車裏的常樂變成了一根稻草。


    “啊!”汽車停在隧道。


    ‘啪嗒,啪嗒,啪嗒’不規則走路的聲音,朝著隧道口走過來。


    常樂不管身後的聲音,他記住白蟒和他說過的話‘絕對不能往回走一步’!


    距離真正走出峽穀還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你不能離開這裏!你要走了!他們都要死!你舍得他們嗎?林喬,老柳,老鮑,還有這條白蟒!”這是老岩的聲音,而此刻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拉長了音。好像是在唱歌。


    山洞裏的擴音效果很好,這個聲音聽得很舒服,讓人頭腦昏沉沉的犯困。


    疼痛是最好的藥!


    手指甲劃過小臂,疼了,頭腦就清醒。再困在撓自己,就這樣走兩步,抓自己一次。


    “啊!這條蛇皮真漂亮啊!拿回去做一個腰帶!”


    常樂心裏隻有一個目標,走出去!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啪嗒,啪嗒,啪嗒’腳步聲緊跟著常樂,時而近時而遠。


    身後是各種操作的聲音‘常樂快幫幫我!’


    ‘不!常樂!快回來!那邊是懸崖!危險!’


    ‘你不能離開我們!你快回來!’


    ‘時間到了!去酒吧幫忙!快去!我讓你快去!林喬在等著你!’


    ‘很多人都在等著你!快回去!’


    一陣大風吹過,身後嘈雜的聲音,全都消失在風裏了。


    終於走出了隧道,耳邊聽到了屬於真實世界的聲音。


    久違的月光出現在周圍,常樂低頭看著身上被血跡,浸濕的衣服,一道道的長傷口,都是自己撓的。


    ‘這一身的血債!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再次走到小麵包車的旁邊,他看到自己正趴在方向盤上睡覺。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在睜眼他已經坐在車裏。發動汽車,出來了!


    路上慢慢看到運油車,還有拉煤得大車,少有一兩輛吉普開過。


    常樂扶著方向盤說道:“趁著我一個人,說吧!有什麽是我能幫你辦的?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汽車的方向盤突然自己轉動了起來,開出了公路!在草原上來回轉圈!


    常樂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才不會被甩出車。


    “停下!否則!我就把這輛車拉走報廢!”


    汽車更加瘋狂了!在原地拚命得轉圈。


    “魂!來!”常樂大喊,竟然從方向盤的地方抓出三個男人的魂魄。


    他們和常樂搶奪方向盤,目的就是要把常樂甩出車!


    一把抓住他們的脖子!魂的身體隻要被常樂抓住就像是抓住了三條白煙,很輕鬆得抓在手裏。


    汽車終於停下了!


    “不許再危險駕駛!你們是誰?都別誤會!我是想感謝你們。一個一個說!”


    常樂在空中畫了一個籠子,把他們仨扔了進去。


    “說話算話!你不許報廢這輛車!”一個五十多歲中年男人的魂說道。


    “你是人還是妖?”靠在他身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問。


    最討厭別人問這個問題,今天魂也不放過他。


    “我是半人,不魔,不妖。算是變異的一種。”常樂認為這樣的介紹容易被接受。


    一個活躍的魂突然很興奮!


    “人類都可以變種了啊!現在是哪一年3089年嗎?汽車是不是已經可以滿天飛了?人類是不是已經在月球定居了?地球是不是又要爆炸了?恐龍複活了嗎?”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的魂興奮得問。


    原來這是一家人的魂魄。爸爸媽媽還有兒子。


    “今天是2024年,你說的那些都沒有實現。你們是哪年離開的?為什麽魂要一直寄居在這裏?”


    男孩很失望,他飄到母親的懷裏。


    “我們一家人是1999年出來旅行的。這輛車就是我們當時開的車,穿過了剛才那個隧道,過了那個山穀,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再次睜開眼睛我們就這個樣子了,一家人都在一起很好。”男人說完抱住女人和孩子。


    也是在這個五十年間發生的事情。


    “剛才你記得是怎麽開出隧道的嗎?”常樂問。


    他們仨的表情很痛苦好像非常害怕瑟瑟發抖得說:“你和那個白蟒說完話後。有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在你們後腦勺一推。你們的魂就都出去了。”


    常樂回想,確實當時他感到腦袋被人碰了一下。


    “你們不想離開這裏嗎?我可以超度你們的靈魂!生前要是沒有做什麽壞事的話,是可以得到轉世的機會。”


    三個魂抱在一起“我們是一家人,哪裏都不去。轉世以後我們就分開了,上一世我們才短短相處了不到二十年,太斷了!一直這樣就很好。我們要回到那個小鎮上去。請!讓我們走吧!求求你了。趁著天還沒有亮。”


    一個人太善良就會讓自己很累!常樂現在走在公路上,天很快就要亮了。


    路上碰上一個好心的卡車司機,停在路邊上廁所,他借給常樂手機用了一下。


    先給厲戈發了一個短信,很快等到了回信‘收到!原地等候。’


    “謝謝大哥!”常樂把手機還給卡車司機。


    “可別學外國人什麽‘野外探險’了!你看多危險!你這幸好是走出來了,前麵那個山穀我們在這裏跑了七八年,都不敢靠近!”


    常樂接過司機大哥遞過來的一杯熱水。


    “可是我看見有人開車進去啊!好像還是本地人!”


    “不可能!那條路自從二十多年前,一家四口有進無出後,就被封了!隧道兩邊都堵死了。聽說他們是消失在隧道裏的,兩百人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


    “‘四口’?”


    “倆大人,一個男孩一個小女孩。新聞裏有一搜就知道。可惜啊!”卡車司機抽了一口煙。


    “大哥!隧道的那一頭通向什麽地方?”常樂假裝很好奇得問道。


    吐出一口濃煙,在常樂的眼睛裏卻看到了一個很像是牛角的圖騰。


    “有的說是一個小縣城,那個位置很特別,正好是青海和甘肅交接的地方。最後跑過一趟的老司機說過,那個地方有一個岔路口,走對了開出去就是那個小鎮。錯了!也許就回不來了。他們說那一家人就是在岔路口開錯方向了。去找他們的人也不敢往山穀裏開。”


    常樂想了想問道:“大哥!不對吧!”


    “什麽不對?”又一口白煙吐出來。


    這次看清楚了,一隻犛牛頭的圖騰,犛牛那雙眼睛一隻紅色,一隻白色。


    “真要是真那麽邪乎,當年怎麽修的路啊?”


    大腿一拍!‘啪’卡車司機來勁兒了。


    “你別說!六十年前修的路,第二次大修是在五十年前,第一次沒事兒,第二次就莫名其妙的陸續失蹤了很多修路工。不到十個,後來那段路就成了斷頭路。”


    “真的?”常樂質疑的眼神看著卡車司機。


    “我老舅當年就是修這段路的,第二個人失蹤,他就回家不幹了。工錢都沒要!這祁連山啊!很神!也很邪!要抱著尊敬的態度!你肯定是上輩子做了不少好事,才能平安出來!咱們有緣分!我送給你一個護身符!”說完他拿出紅色布條遞給常樂。


    “謝謝大哥!”常樂接過來,瞬間覺得全身像是過了電一樣。


    “您是從哪裏請來的?”在常樂眼睛裏,從他拿到手上的一刻開始,紅色的布條變成了白色。上麵印著犛牛頭的圖騰。


    “一個活菩薩給我的!那晚我跑車突然肚子疼,車停在路邊,打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給我的藥,之後我要給錢感謝,被他拒絕了。他送給我這個平安符,並告訴我一定要送給下一個需要幫助的人。今天就碰到你了。”


    常樂雙手捧著平安符問“請問大哥,那位活佛長得什麽樣子?”


    “個子特別高大魁梧,禿頭,穿著迷彩褲,看著有點傻傻的感覺。哦!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活佛原諒!看我這張嘴啊!”大哥嚇得趕快四麵八方都拜了一拜。


    刀哥!是刀哥!沒錯了!


    “什麽時候的事兒,你在哪裏碰到他的?!”


    “就四天前,他說,下一個人係在手腕上或者燒了這個。”


    “他還說什麽了?”常樂看著手裏白色布條問。


    “沒有了,他背著背包走了。我跟你說!要不是看見手裏這個紅布條,我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啊!原來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下一個有緣人啊!’佛祖!我已經辦完您交給我的事兒了。”說完卡車司機虔誠得叼著煙又拜了一圈。


    這個時候開過來了五輛黑色的吉普車,停在了卡車邊上。


    從車上跑下來三個人。


    “大哥!謝謝你!我的朋友來接我了。”


    厲戈第一個跑過來,他看著常樂點了下頭。


    “老伏!是這位大哥借給我電話用,還是送給我這個平安符。我身上沒帶什麽,你替我謝謝大哥!大哥我先走了,咱們有緣再見!”常樂說完和厲戈先離開了。


    上了車,厲戈在車裏設了結界。


    “神君!我們昨天就回來了。多吉和老岩說您自己去考察了。說九天後回來。讓我們在這裏等。”


    “你看到多吉的女兒卓瑪了嗎?”常樂問


    “女兒?多吉沒有女兒啊?”


    這個時候伏雲和白羽回來了。他們坐上車,厲戈開車,常樂還是坐在副駕駛。


    “神君!我們第二修煉場這次的考核作廢!而且你都猜不到是誰來救我們的。”白羽一上車就很興奮得匯報。


    伏雲湊過來:“是一隻來自遠方的猴子!這次的。。。神君!你怎麽了!受傷了!”


    “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這裏沒有看著的那麽淳樸自然!”


    常樂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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