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武約許建功在一家茶館見麵,一路上是打著哈欠開過去的。


    累啊!不僅僅身體累,心更累。


    剛才在林思武洗完澡出來,宋玉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就抱住了他,把頭靠在林思武的肩膀上,嚇得林思武魂飛魄散,囁嚅著說:“因為你,我上次差點沒被老婆打死。”


    “哼,所以我才補償你啊!”


    林思武想推開她,可是被宋玉菡抱得緊緊的,林思武問:“你是不是失戀了,我看你一下午情緒就不高,罵我罵得飛起。”


    宋玉菡馬上鬆開了手,趴在床上大哭。林思武這時才注意到,宋玉菡的臀部好漂亮,浴袍下擺露出雪白的大腿,已經快到大腿根。


    一瞬間,林思武被刺激得不行,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可是那春光似乎帶著勾子,勾得林思武又想看,一狠心,林思武閉上眼睛做深呼吸。


    宋玉菡還在號啕大哭,林思武急忙說,你小點聲,隔牆有耳。


    也是巧了,宋玉菡哽咽著停止哭泣,隔壁卻傳來了不雅的聲音,隔壁的木床撞擊著牆,地動山搖。女人的快活叫聲是一浪高過一浪。


    “你坐過來,我和你說。”


    宋玉菡爬到床頭拿紙巾擦鼻涕,林思武見床單上已經濕了一小片,心裏覺得好笑。人家也是弄濕床單,你也是弄濕床單。可是兩間屋子裏的兩個女人境遇卻是一個爽歪歪,一個心塞塞。


    林思武拿起杯子,到飲水機那裏,給宋玉菡倒了一杯溫水,走上前去遞給她。


    然後斜坐在床邊。


    宋玉菡梨花帶雨,淒美得楚楚可憐。


    “是分手了!我去他宿舍,幫他搞衛生,在床角發現一隻用過的小雨衣。”


    “啊?!”林思武被雷得外焦裏嫩,隨即大罵:“那你不揍他!”


    “後來……後來我偷看了他電腦裏的手機備份,發現她們在一年前就在一起了。”


    宋玉菡說話停頓時,隔壁房間女孩在大喊“快……用力啊……”


    林思武現在的心情無比複雜,不是假的,有些憐憫,有些憤怒,有些曖昧。


    “你說,你們這些男人是怎麽想的,怎麽會這樣,嗚嗚嗚。”


    林思武現在的情緒條上,生氣得比例在攀升,曖昧在下降,憐憫歸零。


    林思武知道宋玉菡現在需要的是傾訴,他最好乖乖做個聆聽者,否則,一個失戀的女人會像母獅護崽一樣守護她的情感。


    “我對他多好,每到周五,都會坐紅眼航班去看他,媽的,我真是好賤,連婊子都不如,哪有倒貼錢的。”


    林思武實在聽不下去了,急忙安慰她:“傻妞,別哭了,你一哭,我心裏特難受。”


    “你難受啥,你又沒失過戀。”宋玉菡說完,又抽搐一張紙巾擦鼻涕,鼻尖已經被擦紅,地上扔了七八張紙巾,林思武就想笑,猜想著:“一會兒,隔壁房間裏地麵會不會也扔了一地紙巾呢?”


    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內心好齷蹉,告誡自己:“傻妞在哭呢!林思武你這小人正經點。”


    林思武開口勸道:“愛之深,恨之切,你知道丘比特的箭嗎?有金色的,也有黑色的,另外,那箭為何要刺在心上。”


    宋玉菡先是一愣,隨即眼淚又簌簌落下,惡狠狠的點點頭,哽咽著說道:“是啊!刺在心裏好疼啊!”


    “男女之情,看開了,也就那麽回事兒!”林思武吸了吸鼻子,發現自己居然流鼻涕了,伸出手背去擦,卻見到眼前出現了一張紙巾,伸手去接,又被宋玉菡抱住,壓在床上。


    “我也想嚐嚐出軌的滋味,今天便宜你了。”傻妞撲過來開始撕扯林思武的衣服。


    林思武心裏突然煩躁起來,一翻身把宋玉菡掀翻在床上,轉身到陽台上看夜景。


    宋玉菡又開始哭,林思武喊了一聲:“哭腫了眼睛怎麽出去”。


    宋玉菡立刻止住哭聲,從小冰箱裏取出一瓶冰鎮礦泉水衝進衛生間。


    林思武心裏好笑,想起一個笑話,說一名美女在樓頂天台要跳樓,誰勸也不聽,最後有個男的嘲諷說,這麽高跳下去,臉都摔爛了,還不如燒炭自殺,否則做鬼都是一張爛臉。然後那女的不跳了,乖乖地跟著警察下了天台。


    想到這裏,林思武握著方向盤笑出聲來,笑過之後,忽然又擔心宋玉菡做傻事兒,於是給嶽瑤打去電話,說宋玉菡失戀了,讓她過去陪陪,陪她一起罵男人。


    林思武的這句話把嶽瑤給逗笑了,問到,是哪個沒良心的傷了她?林思武說,部隊的那個唄,和我沒半毛錢關係,我從來不偷女人心,打火鍋,豬心牛心都蠻好的。


    和嶽瑤開了幾句玩笑,林思武總算是堅持到茶館,心裏暗罵:“以後一定得雇個司機,這要是被查出酒駕,吃一個警告多丟人。”


    茶樓是不倫不類的中式風格,塗著花花綠綠的油漆,弄得好似廟裏的窗戶。


    許建功早就到了,自己點了一碟花生米在吃。


    “老許,是怎麽回事兒?”林思武落座後要了一碟醬牛肉,一碟蜂蜜核桃仁。


    許建功羞愧地看了一眼林思武,說道:“家裏一個遠房親戚求我安排工作,老婆收的錢,用在新房裝修上了,誰想到……”


    “多少?那我借給你。”


    “現在很難辦,他估計是不會要錢的,已經鬧到紀委了。”


    林思武撓撓頭,說道:“你把姓名、電話和地址給我,我來處理,多少錢?”


    “五萬!”


    “好啦!老徐,放心吧!”林思武從包裏取出紙筆,遞給許建功。


    服務員把零食兒端上來,林思武也沒心思吃了,拍拍他肩膀,拿了紙條轉身出了門,給陳建飛打去電話,把情況講明,叮囑他:“建飛,把錢還給人家,問問他家人要找什麽工作,然後告訴我,這事兒你能辦好吧?”


    “小事兒一樁!”陳建飛幹淨利落地回答。


    隨後,林思武把姓名、電話及住址發給他,開車回家。


    也是點背,就在快到家時,一輛渣土車瘋了似的向林思武衝過來。


    林思武被嚇得毛骨悚然,猛打方向盤,油門踩到底。3.0 排量的悍馬咆哮著爆發出磅礴動力,碾著馬路牙子飛了出去,哐當一聲響,渣土車擦著悍馬呼嘯而過。


    等林思武下車時,渣土車已經無影無蹤。


    林思武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掏出電話,正想要報警,忽然想到自己酒駕,於是氣呼呼地上車,把車打著火,慢慢蹭下馬路牙子,上路開回家。


    “會不會是有預謀的呢?”在地下車庫裏,林思武把車倒入車位,一邊下車一邊苦思冥想。


    第二日中午,交警大隊查錄像尋到司機,帶到公安局問話。林思武見那司機是一名小年輕,一臉稚氣,嚇得臉色慘白,走路都不穩,於是心裏一塊石頭落地。


    “你昨晚怎麽回事兒?”


    “我……我都不記得了,有一會兒犯困,差點沒衝到人行道上,醒來一打方向盤,從後視鏡裏看見有輛車在人行道上,我根本沒想到是我弄的。”年輕人支支吾吾地說。


    “以後不要疲勞駕駛,滾吧!”林思武不耐煩地一揮手。


    又過了一會兒,陳建飛打來電話,說把錢送過去了,對方家裏有一名大學生,畢業想進建築公司。


    “哦,那就是學建築的了?”


    “嗯,我問問。”陳建飛說完,林思武聽見他在電話裏問起一個人的情況。


    “喂,是學土木工程管理的。”


    “建飛,你問問他,到我們森嶼公司可以不?”林思武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換了人,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問林思武每月多少錢,有編製沒有?林思武說,每月六千,沒編製,私企,你先上網看看,如果滿意,就去把投訴撤了。


    年輕人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下午,陳建飛打來電話,說“搞好了,我陪著去的紀委。”


    林思武連忙道謝,對他說:“現在森嶼城投在修路,你去找一下阿珍。”說完掛斷電話,又打給許建功,說你放心,已經搞定了,我朋友親自帶對方到紀委撤的投訴。


    許建功在電話裏連聲道謝,開心得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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