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前晚,司馬陽曾和新君司馬威來到雨花閣,見到了儒首南公望。


    司馬陽意在詢問南公望,他是否有和北涼太子,金石公主一戰的資本。


    南公望十分篤定,絕對可以一戰。


    新君司馬威道:“北涼有黑劍台,裏麵清一色的高手,九弟身旁雖然有幾千天武軍,恐怕不能護九弟安全。”


    南公望提議,派衍杆司高手隨著司馬陽出征。


    司馬威當即應允。


    南公望將兩名衍杆司高手叫了過來。


    正是白刃和白刺。


    其實,他們是一對兄弟,從小被南公望收養。


    兩人武功極其高強,實力不亞於李恒之。


    司馬陽行軍時,他們並沒有跟隨,而是行進在大軍的後麵。


    大軍在唐嶺河駐足時,這些衍杆司高手才暗中潛伏到司馬陽周圍。


    司馬陽向白氏兄弟伸出了大拇指。


    “不愧是衍杆司的絕頂高手,儒首前輩的高徒,今夜以區區百人對戰北涼兩千騎兵,近百黑劍台高手,將對方打的落花流水,這種戰力,著實讓人歎服。”


    白刃身為白氏兄弟中的大哥,率先開口說道:“鎮國王殿下將計就計,合圍戎真大軍,大勝已成定局,這才是真正的令人歎服。”


    “重要的是將士勇猛,肯替大新流血賣命,才能取得此勝。”


    司馬陽說道,回頭望去,唐嶺河對岸的喊殺聲,刀劍相交的聲音,依舊是連綿不絕。


    剛開始,率先登到河對岸的四千天武軍,麵對戎真騎兵的凶猛攻擊,大有頂不住之勢。


    司馬陽確定,這次合圍戎真大軍,自己這邊人數雖然占優勢,但想全殲那幾萬戎真大軍,好像做不到。


    此戰,極有可能打成擊潰戰。


    目前,戰場上已經亂成一鍋粥,司馬陽已經無法調度。


    隻能靜靜等待結果。


    激戰一夜。


    第二天,清晨。


    十幾隻烏鴉在天空盤旋。


    薄薄的霧氣籠罩著唐嶺河,空氣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河麵上,不時有陣亡的士兵,沿著河水漂流而下。


    這些飄屍中,有新國士兵,也有戎真士兵。


    河水也是半清半紅了。


    可見昨晚激戰的慘烈。


    司馬陽在眾多侍衛的簇擁下來到唐嶺河對岸。


    隻見虎賁將軍梁騁遠、大將軍韋龍、西靖王紀綱縱馬而來。


    看到司馬陽,三人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


    “見過鎮國王。”三位主將幾乎同時說道。


    “三位將軍快快請起。大將軍,西靖王,你們與戎真苦戰半年,辛苦了。”


    韋龍、紀鋼同時抱拳。


    “多謝鎮國王關懷,為國而戰,就是再辛苦也值得。”


    “本王必會給皇哥上表,表彰幾位將軍之功,現下戰場形勢如何?”司馬陽問道。


    梁騁遠道:“本來想全殲戎真大軍,但是戎真大軍戰力太過強悍了,他們成功突圍了。此戰,據末將估計,殺傷戎真大軍萬人之上。但,我們的傷亡也在萬人之上,幾乎持平。媽的,忙活了一晚上竟然打了個平手,末將不甘啊!”


    “梁將軍,你說錯了,昨天晚上之戰可不是平手,而是我大新勝了,而且還是大勝。”司馬陽說道。


    梁騁遠反應過來。


    “殿下說的極是,確實是大新勝了。”


    司馬陽道:“此戰,給了戎真大軍極大的殺傷,大挫了戎真國的士氣,狠澆了它的囂張氣焰。被戎真國占領的東水、東征兩座城池,他們也守不住,我們很快就會重新奪回來。”


    韋龍、紀鋼滿臉興奮。


    韋龍說道:“殿下,這兩座城池是在我們手裏丟的,我們願意將功贖罪,親自率軍將它們奪回來。”


    “兩位將軍勿急,眼下有比奪回兩座城池更緊迫的事情。”


    司馬陽說,他看到李恒之率領近百騎兵疾馳而來。


    臨近司馬陽,李恒之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殿下,北涼太子,北涼公主率領殘兵已經退至狗熊嶺,那裏是北涼騎兵的大本營,軍帳遮天蔽日。”


    司馬陽頓時警覺起來。


    “昨天晚上,拓拔羽肅遭遇羞辱式的慘敗,以他不服輸的個性,必會率領大軍席卷而來。北涼騎兵從狗熊嶺到這裏,需要多長時間?”


    “快馬加鞭,也要半天時間。”李恒之說。


    “半天時間,足夠我們準備了,本王要迎頭痛擊北涼騎兵,給拓拔羽肅點顏色瞧瞧。”


    梁騁遠大眼裏充滿了期待。


    “殿下,北涼騎兵足足有三萬人,此戰必是全軍出動,如何迎頭痛擊它們呢?況且,咱們經過一夜激戰,軍士各個疲憊不堪,北涼騎兵卻養精蓄銳,對咱們很不利,不宜再戰!”


    “本王此時自然不會和北涼騎兵硬碰硬的直來。如果本王記的不錯,前麵三十裏就是平原和山地的交界地。”


    紀鋼對豐城附近的地形很熟悉,當即回稟道:“殿下所言不錯,那裏的山叫鹿山,豐城作為一座關隘,就建立在鹿山山坳之中。”


    “速傳本王命令,各路大軍立即放棄追擊戎真大軍,快速清理戰場,營救傷者。然後向鹿山一線靠攏。同時埋鍋造飯,吃飽喝足,戰馬要喂三次草料,在鹿上,咱們靜等拓拔羽肅大軍到來。”


    “殿下,難道要靠著鹿山地形,對北涼騎兵迎頭痛擊嗎?”紀鋼問道。


    “不錯。”司馬陽直道。


    在司馬陽的命令下,各路大軍向鹿山靠攏。


    午後,司馬陽等人也到達了鹿山。


    李恒之報告。


    “殿下,北涼騎兵知道咱們退到鹿山,他們直撲了過來,離著這裏隻有十餘裏地了。”


    “嗯,我知道了,咱們的兵士可吃飯了,馬兒喂了草料沒有?”


    梁騁遠道:“按照殿下命令,大軍提前吃了午飯,戰馬也喂了三次草料,此時可以說是士氣高昂,軍馬抖擻,隻等一戰。殿下,大軍列陣吧。”


    “嗬,不著急。”司馬陽回身,指了指鹿山之前的大草原。


    “傳我的命令,將咱們的草料多拌些輔料,撒在前麵的草原上。同時,將咱們的軍糧大豆也拿出萬斤來,一並撒在地麵上。務必撒的嚴實,撒的寬些。”


    眾將領麵麵相覷,往草地上撒軍糧草料,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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