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紙扇的青年叫司馬徹,烈王的兒子,人稱小王爺。


    “哼,西昏王,老皇帝派你來武州找事,來查案,本王會讓你灰溜溜的滾蛋的。”


    ……


    司馬陽看著路邊界碑上的武州兩個字,他心中冒出一個想法來。


    “太傅大人,這次去武州咱們分成兩隊,我和李恒之、羅大倫微服過去,你和大隊人馬乘坐大轎,大張旗鼓的去武州。”


    公孫儀麵露難色。


    “殿下,你有所不知,你是以欽差身份來武州的,禦史中丞左普輝大人,天武軍校尉左衡,武州刺史茅清,率領武州軍民估計已經在城門口迎接了,你不見見他們嗎?”


    “不見了,就說我一路走來,偶感風寒,要先在官邸歇幾天,等病好了再見他們。”


    公孫儀臉上的為難之色更濃。


    “殿下,他們要是非要進來看望你們怎麽辦?”


    司馬陽笑了笑:“好辦。”伸手將李忠叫了過來,吩咐道:“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先假扮我應付一下。”


    李忠陪笑著。


    “殿下,這不是讓小的為難嗎,咱們長的根本不像,再說殿下的氣質小的實在是模仿不來。”


    “少廢話,又沒有讓你出去見他們,剩下的事你想法蒙混過關。”


    “是。”李忠嬉皮笑臉的說了聲。


    司馬陽又開始吩咐蘇繡月。


    “到了武州官邸先歇一段時間,沒事先別出門,這武州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很亂啊。”


    “我知道了,你打算怎麽微服呢?”蘇繡月問道。


    “目前還沒有頭緒,走一步算一步吧。行啦,你們趕緊去武州城。太傅大人,你到達武州城後,立即調派人手,重新查驗趙隨風等人的遺體,將結果盡快報來。”


    “是,殿下放心,老臣一到武州城就馬不停蹄的做這件事。”公孫儀說。


    “很好。”司馬陽深知,趙隨風被撈上來很多天了,就算是他殺,估計也被人做手腳做成溺亡了。


    但該走的程序還得走。


    司馬陽、李恒之、羅大倫三人消失在官道上。


    司馬陽準備先去趙隨風沉船的地方看一看。


    米羅江,這是一條三百裏長的河流,流經武州全境。


    趙隨風所乘坐輪船沉沒的地方叫做蘆葦渡,這一片沼澤眾多,水麵上全是蘆葦。


    此時司馬陽就站在一片沼澤的旁邊,這裏已經非常荒涼了,他弄不明白,中書侍郎趙隨風為什麽要來這裏暗訪?


    跨過這片沼澤就是米羅江的主流,那裏就是趙隨風沉船的確切地點。


    趙隨風所乘坐的木船規模很大,加上所沉沒的河段水深十幾米,沉船並沒有被撈上來。


    除了趙隨風和少數幾個人外,其他人還在水底沉著。


    要想確定趙隨風等人的真實死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將還在水底的死屍撈上來檢驗。


    沒有潛水設備的古代,潛入十幾米的水底撈人很難。


    李恒之生活在江南,好像水性很好。


    “李恒之,潛入水底,看看水下麵的情況,順便撈兩具遺體上來,可能做到?”


    “應該可以。”


    “等微服過後,我們就做這件事。”


    忽然,在一片蘆葦的後麵傳來輕微的哭泣聲音,司馬陽和李恒之互相對視了眼,繞了過去。


    隻見地麵上蹲著四名男子,他們麵前放著一個火盆,正在往裏麵放著燒紙。


    司馬陽猜測,來這裏燒紙的可能是趙隨風的家人。


    剛想走過去問個明白,從河岸的左側衝出來十幾名大漢來,上來什麽話也不說,將正在燒紙的四名男子踢翻在地,隨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河岸邊正在燃燒的火盆也被一腳踢進了河流當中。


    為首的一名柔弱青年抱著頭,怒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打人,可知道我是誰?我是中書侍郎趙隨風的兒子,你們竟然敢打我。”


    為首的男子捋了捋胳膊袖子,惡狠狠道:“你爹都化成河鬼了,打的就是你,我家主子早就說了,誰敢祭拜趙隨風就打誰,祭拜你親爹也不行。”


    眼見四名男子無還手之力,司馬陽眉頭緊蹙,向身後的李恒之和羅大倫擺了擺手。


    李、羅兩人衝了過去,將正在打人的十幾名大漢擊倒在地,李恒之抓住帶頭的男子,像抓小雞子似的,將他帶到了司馬陽麵前。


    為首的男子留著山羊胡,賊眉鼠眼的,雖然被李恒之製住了,但是他臉上的囂張之情一點也不少。


    男子怒視著司馬陽。


    “你們是誰,敢管我們的閑事,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


    “你們是誰的人?”司馬陽問。


    “哼,說出來嚇死你,我們是烈王府的人,在武州,你竟然敢動手打烈王府的人,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啪啪啪!


    司馬陽連給了男子三個耳光,隻打的男子眼前冒金星。


    “狗屁烈王府的人,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這裏前些日子曾發生過沉船死過人,現在人家家人來祭拜天經地義,為什麽不讓祭拜?”


    男子挺了挺胸膛:“這是烈王府的命令。”


    咚!


    司馬陽直接飛出一腳將男子踢倒在地,還想動手,剛才被打的趙家公子伸手攔住了他。


    “兄弟,別動手,武州烈王確實是下達過命令,不準任何人來河邊祭拜。再說,武州烈王的人實在是惹不起。”


    微服期間,司馬陽也不想上來就惹烈王的狗腿子,趙隨風的兒子肯定知道很多內幕,正好借此機會問問。


    “馬上滾,不然的話,全部將你們扔到米羅江裏喂魚去。”


    司馬陽怒吼,烈王府的下人急匆匆的離去。


    趙隨風的兒子衝著司馬陽拜了拜。


    “多謝兄才剛才仗義出手相救,敢問尊姓大名?”


    此時的司馬陽自然不會道明真實身份,回道:“在下姓卓名陽。你呢?”


    卓陽是司馬陽前世的名字。


    趙隨風的兒子衝著司馬陽微微彎身。


    “我的名字叫趙仕通。”


    “你是中書侍郎趙隨風大人的兒子?”


    趙仕通上下打量著司馬陽。


    “你認識家父?”


    “哦,本來不認識,不過,趙侍郎沉船米羅江,這事已經是舉國皆知了,故而知道。”


    趙仕通眼睛濕潤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剛才那夥子人打我,我已經自報家門了,趙隨風確實是家父,可憐我的父親啊,他死的太慘了。”


    趙仕通開始抹眼淚,等他情緒稍微好一些,司馬陽安慰道:“出了這樣的意外誰也不願意,趙公子節哀順變吧。”


    趙仕通擦了擦眼淚,但是神情更加悲傷了。


    “我想盡快將家父的遺體領出來,讓他入土為安,可是現在,刺史府在武州烈王的授意下,根本不讓我們領取遺體,甚至見麵,我這個當兒子的真是無能不孝啊!”


    司馬陽眉頭緊蹙,烈王將趙隨風的遺體看這麽嚴,他想做什麽?


    這是欲蓋彌彰,越證明他們心中有鬼!


    司馬陽決定將武州的鬼都打了。


    “趙公子,你覺著令尊是意外還是人禍呢?”


    趙仕通打量著司馬陽,他自然不會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堂堂的西昏王。


    趙隨風一案太過的敏感,有些事自然不能亂說。


    “至於家父是怎麽死亡的,朝廷派的人會查清楚的,我不敢瞎猜測。但是皇上派西昏王過來……”


    趙仕通搖了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神情。


    司馬陽無語,這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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