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馬陽的威逼下,拓拔雄寫下了欠條,摁了手印,按上了拓跋雄隨身攜帶的世子印章。


    司馬陽滿意的笑了笑。


    “手印,印章都全了,拓跋雄,這你可賴不了賬了。來呀,上菜擺酒,我要和世子喝兩杯。”


    “西昏王,不用啦。”拓拔雄直接拒絕:“來蠻州之前,家父特意交代了,今天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去,所以,我現在就得走了,不然,趕不回去。”


    “奧,是這樣啊,那我就不勉強了。世子好不容易來我蠻州了,我怎麽也得盡盡地主之誼,這樣吧。”


    司馬陽指了指正在大殿裏拱白菜的老母豬道:“這老母豬和世子非常有緣,帶回去吧。”


    大殿裏傳來陣陣的笑聲,拓拔雄的臉色非常難看,強擠出笑容道:“草原上的豬非常稀少,


    既然西昏王這麽熱情,那我就不客氣啦。來人呀,把這頭豬,弄回去。”


    說罷,衝著司馬陽抱了抱手:“西昏王,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拓拔雄向前走去,當經過蘇繡月身邊時,歎了口氣:“哎,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拓拔雄、焰姬、顏文海,還有三名趕著母豬的隨從,離開了秦香樓。


    司馬陽將穿著便裝的王府護衛叫到身邊。


    “你們幾個去弄點亂子,想法讓老母豬跑了。拓拔雄,他休想從蠻州帶走任何東西。”


    “是,西昏王殿下。”三名王府侍衛離去。


    蘇繡月忍不住笑道:“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那頭豬已經送給拓拔雄了,怎麽這麽快反悔了?”


    “我假意客氣客氣而已,沒想到拓拔雄那損出還當真了。有豬肉我自己吃,哪輪得到拓拔雄那廝吃。”


    公孫儀走上前來,他的神色非常的焦急。


    “哎呀,殿下啊,你就別談論母豬了,蠻州城已經危在旦夕了。”


    司馬陽搖著玉骨扇:“太傅何出此言?”


    “今天,拓拔雄在蠻州城遭受奇恥大辱,他豈肯善罷甘休,一旦他走出蠻州城,肯定要點兵來攻城。”


    蘇繡月的臉色也嚴肅起來。


    “太傅大人說的極是,你,快點下令蠻州守軍加強戒備,準備應戰。再者,安排城中百姓趕緊撤離。”


    司馬陽無所謂的笑了笑。


    “一個小小的拓拔雄,還沒有逼到本皇子疏散城中百姓的地步。他要是敢來攻城,我會打的他屁滾尿流。”


    蘇繡月急道:“你怎麽這麽自信呢,我問你,你的蠻州城有多少兵馬啊?”


    “按照我這個王爺的級別,隻能配備一千八百人。”


    蘇繡月直搖頭。


    “蠻州城這麽大,隻有一千八百人,這怎麽守的過來。剛才拓拔雄可是說啦,他有三萬人馬呢。”


    “那是嚇唬人呢,不要被他的氣勢所嚇倒。放心,就算他真帶來三萬人馬了,也難逃失敗。”


    蘇繡月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就司馬陽的荒唐勁頭,他手下士兵的戰鬥力,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事態已經這麽緊急了,可是他為什麽這麽自信呢?


    司馬陽、蘇繡月等人離開了秦香樓。


    蘇繡月還是擔心蠻州的安危,再次勸道:“司馬陽,我覺著你該做點準備,起碼下令全城戒備吧。”


    “行,一會我就下達命令。不過,在下達命令之前,咱們先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蘇繡月不解的看著司馬陽。


    “到時你就知道了。”司馬陽說,抬頭看到了自家的馬車,令道:“李忠,備車。”


    司馬陽、蘇繡月鑽進了馬車裏。


    作為地方藩王,司馬陽的馬車規格很高,裏麵也很寬敞。


    司馬陽緊緊的挨著蘇繡月坐了下來。


    蘇繡月往一邊挪了挪,不滿道:“馬車這麽大呢,你為什麽偏偏坐的這麽近?”


    “這馬車是本皇子的,本皇子想坐哪裏就坐哪裏,你管不著吧。”


    “這半個月來,我沒有收拾你,你是越來越飄了,想讓我收拾你,是不是?”


    “蘇繡月,你跳扇子舞時,那濃濃的江南風,多麽的溫柔似水啊,別總是這麽橫。”


    “我橫,也是你逼的。你若安分點,我也不會那樣對你。”


    “好吧,我有幾件事要問你。”司馬陽說,將身子往一邊挪了挪。


    “我也有幾件事情要問你。”蘇繡月說。


    司馬陽向蘇繡月伸手示意:“你先問。”


    “那我先問了,你怎麽會對對子,還會做詩呢?”


    司馬陽笑了笑。


    “身為皇家皇子,我會這些,難道不正常嗎?”


    “可是你是天下第一荒唐啊!”


    “我是第一荒唐不假,但不代表我是第一傻子,誰說荒唐就不能對對子,做詩了。”


    蘇繡月往司馬陽身邊湊了湊,司馬陽急忙擺手:“馬車這麽大,你,滾遠點。”


    “神經病。”蘇繡月沒好氣的往後靠了靠,看著司馬陽:“其實,你一點也不荒唐,對不對?”


    “你哪看出我不荒唐了,我若是不荒唐,就不會被趕出星辰城,趕到這裏來了,


    更不會被封為西昏王。自古以來,那個王爺封號裏有昏呢?這是很大的羞辱。”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你可以完全不昏,可以偏偏做事那麽昏。你是不是以昏當做你的偽裝啊?”


    司馬陽篤定:“我昏就是昏,還用的著偽裝嗎?”


    也知道,蘇繡月是絕頂聰明的女人,她很快就會揭開自己的偽裝的。


    “還有別的事要問嗎?”司馬陽笑道。


    “沒了,也沒有必要問了,因為就算我問了,你也不說。”


    “那我問你。”


    “你問我什麽?”


    “你從小學習詩詞嗎?”


    蘇繡月點了點頭:“我哥是吳國四皇子,教他的老師是吳國的博學大儒黃三熹,我跟著上課了。”


    “奧,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作詩的水平那麽高呢。”


    “還行吧。”蘇繡月淡淡說道。


    “哈哈,還行吧,這三個字聽著非常的謙虛,其實是天下最高傲的三個字,我甚至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目中無人的影子。蘇繡月,我能考考你嗎?”


    蘇繡月坐直了身子,不解的問道:“你考我什麽?”


    “看看你做詩的水平有多麽的還行吧,這樣吧,你仔細的看看我,然後以我的相貌做詩一首,如何?”


    “不用仔細看,你長的什麽樣,難道我心裏沒數嗎,這首詩送給你。”


    蘇繡月輕咳了聲,道:“目如空洞凹,唇似煙囪凸,鍾愛招搖市,人多你越醜。”


    司馬陽……


    指了指蘇繡月:“他媽的,你把我描寫的也太醜了吧,尤其是最後兩句,還諷刺本皇子喜歡招搖過市,


    走在大街上和人相比,顯得更醜了。奶奶的,真沒想到,你還會對比。”


    蘇繡月狡黠的笑了笑。


    “事實就是如此,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對個屁,你等著,我也做首詩說說你的相貌,絕對是你的真實寫照。”


    司馬陽凝視著蘇繡月,冥思了一會,最後擺手道:“算了,你的臉已經無可救藥了,不用做了。”


    “你……,你的臉才無可救藥呢。”


    蘇繡月說,這句話,比她做的諷刺司馬陽相貌醜的詩句殺傷力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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