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燁聽妻子說姬家主母看到承平媳婦戴的手鐲驚異了下,他更是驚訝。


    他以為嶽父雖然把承平當親兒子一樣養大,但聶家還是會交給承安。


    他對堂妹也是這麽說的。


    沒想到嶽父竟然把代表姬家嫡支的信物給了承平。


    他聽太太說過,在承平和承安和十歲的時候,嶽父各給他們倆一隻手鐲,說原本是一對,他們兄弟倆一人一隻,以後給原配嫡妻。


    他還給堂妹說過,或許隻是聶家祖傳,和姬家沒有關係,不會是很重要的,如果重要,不可能在承平他們這麽小的時候,就交給他們。


    再一個,如此重要的信物怎麽會傳給兒媳?隻能是家主本人掌握。


    王景燁迅速給梁太監傳話,第二天去雙峰寺見了堂妹,說了此事,又說道:“關中查的消息到了,聶家和商家結親,有兩次是嫁給聶家次子,原因不知,但陪嫁都有幾大箱書籍。這樣看來承安自幼和商家定親,並不是因為承平不是聶家血脈的原因。”


    王太後說道:“如果聶家祖母知道承平不是聶家血脈,你嶽父為了應付他母親給承安定了商家的親事,而真正的代表姬家嫡支的信物給了承平。堂嫂親生母親去世後,為何代代相傳給嫡長媳的手鐲不在堂嫂祖母手中?不是應該由堂嫂祖母收著嗎?”


    王景燁說道:“我也想不明白這一點,側麵問過香香她娘,她也不知。”


    說完他突然愣住,“香香她娘說過,隻給原配嫡妻,莫不是聶家祖母不是原配,所以手鐲並沒給她給了香香親生母親。承平母親也不是原配,嶽父又直接給了承平,為了迷惑聶家祖母,才說是一對。這麽說聶家祖母不僅不知道代表姬家嫡支的信物是什麽,也不知道手鐲是一個而不是一對。”


    王太後思路逐漸清晰,“聶家原配填房這麽大的事,外麵不可能不知道,堂嫂也不可能不知道。或許堂嫂的祖父和父親知道堂嫂祖母是朝廷派來的,給她的是假手鐲,給堂嫂母親的也是假的,真正的直接給了承平。


    “隻能說明堂嫂祖母並不知真正的信物是什麽,堂嫂的祖父為了迷惑妻子,給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假手鐲,後麵給了堂嫂母親,之後由你嶽父收著,所以聶家祖母忽略了。”


    王太後說完後沉思,先太後對她不是全信任,有些事情並沒全部告訴她。她是根據先太後所露出的蛛絲馬跡猜出堂嫂的祖母是先太後的人。


    當初堂哥給她說那對鐲子的事情,她和堂哥一個想法,如果是很重要的信物,堂嫂的父親不會這麽早就交給兒子,其中一個還不是他親生。


    如果堂嫂的祖母知道這個手鐲代表了姬家嫡支的身份,她作為祖母很容易有借口幫兩個孫子收著,但是聶家祖母沒有這麽做。


    所以她和堂哥才覺得這兩個手鐲隻是後麵改了姓的聶家家傳。


    但是能讓姬家主母認出來,說明這個鐲子是信物。


    王太後昨天讓堂嫂帶著蕭氏商氏去赴宴,隻是想看看姬陳氏見了他們會有何反應。沒想到會是這麽重要的信息。


    王景燁說道:“我就想不通,我嶽父怎麽會在承平十歲的時候,把這麽重要的信物交給他,他不怕承平守不住?”


    王太後說道:“你說過承平從小性子十分執拗,父親交給他的,後麵父親又去世,他的性格,估計誰也別想從他那要走,包括他祖母。”


    王景燁點頭道:“也是,我對誰也不服氣,我就對我這個小舅子服氣,不過我現在對我嶽父也服氣。是意外去世,可去世前重要的事情安排的好好的。”


    王太後心裏一動,問道:“如果那場意外並不是意外呢?”


    王景燁說道:“我查了很多遍,那個地方閑人很少往那走。再一個,害死我嶽父嶽母,他想得到什麽?得到聶家的家產?就算我嶽父沒兒子,聶家又不是沒人,這家產也落不到外人頭上。承安是自小定的親,承平那會已經跟著蕭大儒學畫畫,差不多是內定的女婿。”


    內定的女婿,就是說沒我公開,外人不知。


    聽到這裏,王太後一下想起來,當年她偷聽祖母和母親說話,說把她說給聶承平,祖母還說脾氣執拗的人沒有花花心思。


    那麽親事是誰提起來的?


    那次說話過了沒多久,就出現祖父的妾害死祖母的事情。


    王太後回憶,聶家出事和祖母被害哪個先?


    她偷聽祖母和母親說話,聶家還沒出事,當時她還想不知道誰會娶了聶家大小姐。


    雖然王家也是大族,但是王家的小姐和聶家大小姐完全比不上,那會兒的她是羨慕的。


    而後,是堂嫂父母去世,接著是祖母被害,她剁了祖父的妾。


    王太後突然有個思路,當初給她提親事,對方是聶家的嫡長子聶承平是祖父的意思,那麽祖父想做什麽?


    她心裏升起一絲寒意,堂嫂的父母意外,會不會是祖父動的手?


    祖父向堂嫂父親提親遭拒,但父母雙亡的聶家長子,祖父再上門提親,誰都要稱讚他高義。


    偏偏緊接著是她剁了祖父的妾,逃往京城,打亂了祖父的計劃。


    這麽分析,說明祖父知道聶家是姬家嫡支,他拿了信物也沒用,不可能給姬家說我是姬家嫡支,隻有把孫女嫁給聶家嫡長,用姻親的身份奪聶家藏書。


    王太後深呼一口氣。


    她要重新想想,之前以為祖父年前過來是要皇後之位,如果她猜的對,祖父誌不在皇宮,在藏書。


    但,這十幾年,祖父沒有動靜,是為何?


    還有,就算他得了聶家藏書,他這麽大年紀,他要傳給誰?


    祖父壓根看不上父親,二叔性子敦厚,也不是祖父心目中的人選。


    那個妾室生的兒子,更是提不起來,就算能提起來,祖父也不會做出重庶輕嫡這種讓人看不起的事情,祖父骨子裏的傲氣,絕不會抬舉賤妾所生之子。


    她猜不透祖父到底想幹什麽。


    用她自己的思路來推,每一次的新發現都會推翻她的猜測。


    王太後感覺渾身冰涼,祖父很早就開始布局,祖父這麽恨她,不是因為她跺了祖父的妾,而是她是祖父的棋子。


    現在想想,最像祖父的是她,所以祖父想讓她當棋子,把聶家藏書替換到王家,變成王家傳家寶。


    而她打亂了祖父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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