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是迫降在人界,實力不高的人族自然成了他美味的大餐。


    藍采和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藍采和是六耳和一位人類女子相戀的結晶。」孫悟空道。


    昭璃吃吃道:「你……你說什麽?」


    但冷靜一想,這也就解釋了悟空帝君為何會「一時興起」轉渡修為給一個不相幹的半血人類了。


    因為,藍采和是孫悟空的侄兒。


    孫悟空繼續悵然道:「那暗影界魔頭在他的世界時,實力為一階星徒。來到無極界雖然受世界法則所縛,但依舊有99級的實力。而當時六耳的實力隻有93級。」


    無支祈道:「而且暗影界人能吸收別人心中的黑暗來為自己充能。那時人界紛爭不斷,風雲詭秘、爾虞我詐,反倒是暗影界人力量的源泉。」


    這個道理,昭璃明白。就像龍族在水邊力量會得到自然提升一樣。


    孫悟空接著道:「六耳沒能力阻止那暗影界人吞噬他的妻子,他便提出以物換物,要他放過妻子,他自己則成為滋養那魔頭的食物。


    「吞噬六耳後,那魔頭已痊癒大半,更是從六耳靈魂中得知了我們兄弟的存在。」


    昭璃明白了,憤憤道:「兩位前輩當時也已修煉到靈帝級,加上又對暗影界一無所知,所以他覺得,隻要他暗中偷襲,兩位前輩自然會栽在他手中。」


    無支祈點點頭,道:「大哥當時雖然是99級巔峰,但那魔頭能調用人心的黑暗來武裝自己,加上又是偷襲,所以他覺得能輕易打敗我們也是合情合理。但那魔頭還是失算了。」


    夜瀾動容道:「前輩當時,就已經突破百級了……是嗎?」


    孫悟空自嘲一笑:「正確來說,是已經突破成為二階星徒。」


    「二階!」昭璃和夜瀾又是一驚,那豈不是……110級?


    孫悟空道:「但以無極界的能力,隻能製作出99級的靈光球,所以我也一直以為,我的實力已於99級封頂。直到與披著六耳外衣的暗影界人打了一架才知,原來我實力高過對方許多。也是那魔頭失言,我才知道我當時已經有112級了。」


    無支祈道:「大哥打死的,是那暗影界人的靈魂。隻可惜,我和西周當時並未達到百級境界,看不出隱藏在六耳身體裏的那魔頭,以為是大哥殺了六耳。


    「而暗影界於我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所以大哥雖然察覺出六耳的異樣,卻沒辦法對我們兄弟解釋清楚。我因此負氣離去。而西周雖然留在了花果山,但心中想必也對此事耿耿於懷,才留下了那條記錄。」


    之後,無支祈為了能讓六耳起死回生,便帶他的遺體來到歸妹大澤,想用這殘存的生命之力救活他。


    為了留住歸妹大澤,無支祈便以自己為祭,形成秘境「春波」,將歸妹大澤困在了自己的容器裏。


    「可惜,暗影界是創世神所創造的特殊世界。原本是為了懲罰窮凶極惡之人,不給予其轉世投胎的機會,才讓這些罪人淪為暗影界人的糧食。所以被暗影界人吞噬掉的靈魂,除非是創世神本人修改因果律再造其靈魂,否則,哪怕動用這正陽之水的生命力量,也沒辦法挽回六耳的靈魂。」


    無支祈忽然看住昭璃,「小姑娘,我很羨慕你。我也曾嚐試與創世神接觸,然而這位至高神根本不回應。」


    昭璃一怔,解釋道:「前輩可能誤會了什麽,我……我能見到創世神是因為……」


    她忽然頓住,急忙捂住嘴巴。


    孫悟空見狀,道:「沒關係,歸妹大澤的時間是靜止的,等於不存在於時空之流中,所以創世神隻要不親赴這裏進行毀滅,因果之力就無法幹涉這裏。你在這裏說出你的事,不會受到任何懲罰。」


    ……的確。


    以前隻要嚐試說出禁忌之語,身體就會異常難受。可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昭璃於是大著膽子,將自己的來歷,以及末世發生的事,全盤告知。


    三人聽後,表情久久不能平復。


    夜瀾心中更是五味陳雜。


    現在她終於明白,璃兒對她那內疚之情是因何而來了。


    她忍不住看向昭璃,卻發現昭璃此時也正看著她。


    夜瀾本想問,那你現在是贖罪多一些,還是真心愛我多一些?


    可昭璃似乎已經看穿她疑問似的,泛起暖絨的微笑,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傳遞來的溫暖,一下驅散了她心中的霧霾。


    夜瀾也笑了。


    ——是恕罪多一些,還是愛自己多一些,夜瀾啊夜瀾,如今你還看不明白?


    夜瀾緊緊回握住昭璃的手,心中不再迷惘。


    孫悟空嘆道:「沒想到未來的無極界竟然會被暗影界完全吞噬……連小囡囡也……」


    痛惜眸光看向夜瀾,卻發現她雙眸平靜如這汪洋止水。


    孫悟空:……


    小囡囡還真是冷靜。


    無支祈沉吟著,道:「異界之月的封印結界異常牢固,暗影界若想成功衝破,隻能是裏應外合,有人幫他們解除封印。」


    孫悟空也道:「暗影界部分天賦異稟之人可以爆縮跳躍進無極界,也許那人現在就披著誰的皮囊,伺機解除修羅族結界。」


    昭璃點頭表示同意,誠懇道:「所以,晚輩此番來就是想尋求識別暗影界人的方法,以及向前輩請教,如何快速恢復修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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