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好像有點忙的樣子,不過還是很盡責地回答了宋培的問題:「異父異母的,瞎套什麽近乎。」


    宋培左手摸右手,傷口被紗布包的有點癢癢的,「那你之前跟我講她是我親姐姐是什麽意思啊?」


    係統說:「隨便說的,不要當真。」


    宋培:「……」


    哎,不止傷口有點癢,她手也有點癢哎。


    要好動手,她真就動手了。


    這係統真是,幾分鍾沒聊聊就能變個樣子。


    明明之前還不是這個樣子的,上個世界還一副我是新手,我們要互幫互助,對不起我做錯了我立刻改正的好寶寶模範。


    這才第二個世界就變成這個態度了。


    那要是再過幾個,那係統得變成什麽樣子啊?


    可真是沒法想。


    顧吾伊瞄見她一直去撓手腕,皺著眉冷聲問:「怎麽了?」


    宋培立刻停下手,乖乖地坐著,搖頭,「沒事。」


    也不知道是習慣了景斕有事也不肯說出來的性格還是怎麽的,反正顧吾伊就直接把車往路邊一停,解了安全帶,側身就去抓她的手腕。


    一個沒小心就正好抓到了紗布裹著的地方,宋培一疼,吸了口冷氣。


    顧吾伊敏感的很,立刻意識到了。


    袖子一掀,手腕上裹著的幾層紗布又洇出來了血。


    瞳孔猛地一縮,顧吾伊寒著聲音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宋培賠笑,「沒事,就是不小心,嗯,不小心劃傷的……」


    這話宋培自己都不信,更別說是顧吾伊了。


    顧吾伊就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聲音比之前是冷了好幾個度,「你為他自殺。」


    基本就沒有質疑的意思,就是肯定。


    還帶著憤怒。


    你為他自殺。


    你竟然為他自殺?!!


    宋培還挺得意,她聽出來了。


    不過很快她就不得意了,就差要哭了。


    顧吾伊直接把裹得沒幾層的紗布拆了扔了,纖長的手指抵著傷口周圍,緩緩地下勁,沉著聲音問她,說:「你就那麽喜歡他嗎?」


    「就喜歡到,要為他自殺的地步了嗎?」


    宋培還能怎麽做,隻能搖頭唄,拚了命的搖頭。


    顧吾伊看著那深深口子,就像劃在自己心上的一樣,疼的說不出話來。


    她決定讓自己更疼一點。


    於是就深入了一點,按著傷口,看著傷口崩開,往外滲血。


    心髒一抽一抽地疼。


    大家要公平一點,對吧。


    我心疼,那你就要身痛。


    宋培疼哭了,那真是哭了,眼淚就在眼眶裏轉著聚著,然後凝成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掉。


    她沒想到,顧吾伊還真能下得了這個手。


    好疼。


    太疼了。


    「係統,你能不能幫我屏蔽痛覺什麽的啊?」


    她好怕自己疼暈過去啊。


    係統說,「抱歉,暫時不提供這項功能。」


    宋培不敢掙紮,就怕顧吾伊再往下摁。


    「那麻醉藥什麽的呢?能不能隨便來點緩解一下啊?」


    係統說,「對不起,這個也沒有。」


    宋培覺得自己隨時都能暈過去,「那你有什麽?」


    係統深思熟慮,說:「有一句祝福,你要嗎?」


    「要吧。」


    好歹還有呢,總比什麽都沒有高強,是吧。


    係統哦了一聲,給她祝福:「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宋培:「……」


    哎,係統好欠揍啊。


    顧吾伊摸摸她的臉,給她揩掉眼淚,聲音溫柔,「我回來的匆忙,還有很多禮物沒來得及給你看呢,不過現在也不遲。」


    禮物?


    宋培稍稍轉移了一點注意力。


    這麽好的事情啊,還帶禮物回來呢?


    顧吾伊也不擦手,就著手上半幹的血就去把後座的筆記本拿了過來,按了開關,輸入密碼,三點兩點地就點進了一個文件夾。


    宋培搭眼看過去,好多視頻和照片啊。


    顧吾伊挨個兒地點開,一個一個地放,就讓景斕睜眼看著。


    全是那位程先生的,出入各個酒店,帶著各種各樣的人。胸大腿美的小姑娘有,眉清目秀的小青年有,一對一的有,兩對一的也有,多對多的更有。


    各種亂,各種糜頹。


    宋培看著,心裏有點難受,跟照片裏的人沒關係,就單單是看這些事情,有點接受不能的噁心。


    顧吾伊看她臉色發白,按下暫停,說:「你看,就這麽個渣滓,根本就不值得,對不對?」


    說著,又去點開照片,一張一張往下溜。


    宋培看著看著,胃裏翻江倒海地折騰,止都止不住的要吐。


    顧吾伊這倒是沒攔著她,放手讓她跑下車蹲在路邊吐了個痛快。


    宋培一邊吐,一邊跟係統說話,「係統,顧吾伊這是要幹嘛啊?至於這麽對我嗎?不是說好了的寵妹狂魔嗎?怎麽這個樣子啊?」


    係統很官方,說:「人,都是會變的。」


    宋培自己其實也沒那麽大反應,就是這個身體吐的停不下來,大概是和秦有朝心髒疼是一個道理吧。


    也沒有答案,宋培就給自己找了個答案,還挺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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