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樺轉頭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那是一家酒樓,剛才說話的人在二樓的樓閣裏,他們身邊的人似乎都知道他們惹禍了,一個個都有意無意的把他們孤立了出來。


    然而那兩個人卻一點都不介意,繼續喝著小酒,吃著佳肴。


    嘴角泛起了一股笑意,洪樺見到了熟人了。


    程吞銀,兩個月前在飛葉城請了自己喝酒的那個扛斧頭的瘦個子。


    此時在他對麵坐著的是一個和他一樣年輕的男子。男子明明長得麵如冠玉,豐神俊朗,但是偏偏一身粗狂的著裝,還像草莽一樣岔著一隻腳在凳子上,直接用手拿著一個肘子大口咀嚼,另一隻手提著一壇酒罐大口灌溉。


    “是誰幹的。”憤怒已經把那個隊長的理智衝垮了,他一把把額頭上的雞爪摔到地上,雙目赤紅的看向程吞銀和那個被他稱呼為張躍的男子。


    “鏘”的一聲,手中的長劍已經如光般激射而出,這一斬又狠又快,上麵籠罩著的煞氣讓周圍的人都為之一寒。


    花超此時心頭混亂,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小惡作劇竟然會惹出這麽多的事端來。隻是現在局麵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控製的了。忽然,他發現洪樺已經消失了。


    剛想出聲,但旋即一想就壓了下來。算他好運,碰上了心慈手軟的超哥。隻是他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耳邊就傳來一道如同驚雷一樣的聲音。


    “劍士好劍,就是耍劍的人太爛了點。”洪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半空之中,他的兩片手指輕輕地把那把極速飛射的飛劍夾緊,嘴上不痛不癢的說著,後者的鋒芒對他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


    劍修隊長心神一震,隨後他臉色大變,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與心愛的飛劍之間的聯係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你剛才不是嫌棄報酬少嗎?再送你一把飛劍。”洪樺對著花超笑著說了一句。隨手一甩,頓時手中夾緊的飛劍如同一抹流星一樣的往花超衝去。雖然洪樺不易動怒,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欺負了。


    對於這種小鬼頭,還是需要略施小懲的。要不是他剛才那片刻的猶豫,可能就不是略施小懲了。


    花超驚呆了,他完全忘記了逃跑,眼裏隻有那一道寒光。直到他的脖子一涼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驚嚇的汗水給浸滿了。沒嚇到流下馬尿,也算是花超的膽子比他外表看來要大一點。


    僵硬的把頭轉到後麵,就見到一把寒光閃爍的寶劍此時插在地上,周圍還飄灑著一些碎發。


    “咕嚕”艱難的吞了吞口水,花超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趕緊逃回家裏去,再也不出來麵對這個危險的世界了。隻是他的心裏忽然想起了洪樺剛才說的那一句話。


    “我要是你,就會乖乖的帶路。”


    頓時他的腳就像被人注射了一兩百斤的玄鐵一樣,邁不動了。在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家裏很多很牛的長輩都會對他們語重心長的說,要帶眼識人了。


    那個劍修隊長如旋風般出現在那把劍旁邊,伸手就像要拿。


    “吼~”一股巨大的反衝之力從劍上爆發,伴隨龍吟之音,那個隊長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噗咚”一下,狠狠地摔進了冰河裏麵。


    “隨便拿人家的東西不是什麽好習慣,要是想要找麻煩,我就在那家酒樓喝酒。”洪樺最後一句話是對著巡邏隊的其他人說的。


    那些人雖然平時都眼高過頂,但是一見到對內最強的隊長連對手的毛發都沒有碰到就敗得莫名其妙的,就知道今兒是遇上紮手的硬茬了,不再多說什麽,一個隊員跳了下水,把已經昏迷了的隊長撈了起來,就匆匆離去。


    隻是究竟是去搬救兵,還是一去不返就不知道了。


    周圍的人看著洪樺的眼神頓時又是大變。


    本地居民自然是一陣驚恐,而很多外鄉人卻是感到出了一口心頭惡氣。


    無論他們如何想法,洪樺此時已經淩空微步,出現在那個名為回頭客的酒樓裏了。


    “程兄,好久不見了。”洪樺對著程吞銀大笑道。


    “嗯,你認識我。”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程吞銀半睜半合的看了洪樺一眼,很快就從洪樺身上的氣息想起了後者來了。頓時酒就醒了三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洪樺,詫異的說道:“你怎麽整容了,還盡往醜裏整。”


    洪樺:“……”


    在洪樺無語當機的時候,程吞銀已經把他和張躍互相介紹了一片。


    “這個沒事裝粗魯的小白臉叫張躍,這個現在看起來很黑,但是兩個月前比你還要白的家夥叫做洪樺。”程吞銀說完之後,就再一次喝起酒來,似乎也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感到擔心。


    在程吞銀說出了洪樺的名字之後,一直在吃吃喝喝不停嘴的張躍終於停頓了一下。


    “你就是洪樺。”


    在張躍發話的一瞬間,洪樺有種被一條巨蟒盯上的感覺。


    “是的,我就是洪樺,有什麽指教。”洪樺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然後拋出了一個羊皮袋子給程吞銀,“上次喝了你的酒,這次我請你喝。”


    靈活的抓住了皮袋,程吞銀鼻子動了動,眼睛一亮,道:“這股味道,這是天倫酒。”


    “有見識。”洪樺一點也不奇怪程吞銀知道天倫酒,隨手抓起一把花生扔到自己的嘴裏,他眯起了眼睛,對張躍認真打量了起來,“你和我想象中的張家人不是很像。”


    “你下的死手,那一群廢物。”張躍的身上一下子騰起了一股滔滔的殺氣。


    “應該說是我放了張黑一條命才對。”洪樺毫不畏懼的看著張躍。心中感概,這個世界的天才還真是不少,本以為自己已經領銜眾人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在進步的時候,別人也在不斷地奔跑。


    這個張躍竟然也是個元王級別的強者。


    “好喝,奶奶的,這是酋長才能喝到的天倫酒,你小子不會是勾搭上了酋長的女兒了吧。”程吞銀忽然插話進去。


    “你怎麽知道的?”洪樺奇怪的看著程吞銀,厲害啊,連自己勾搭上阿朵瑪的事情都知道。


    “額,你丫真做到了。”程吞銀難以置信的看著洪樺,隨後搖了搖頭,“人比人氣死人啊。”


    看到張躍還在呲牙咧嘴的擠壓自己的殺氣,他把手中剩下的一點天倫酒扔到前者的麵前,道:“你就別在這裏獻醜了,這小子看起來比我們還小,但是手上的血腥不比你我差多少。”


    “哦。”眉頭一揚,張躍上下打量了一下洪樺,懷疑問道:“你在說笑吧,橙子,就他那身板。”


    “我不和你爭,飛葉城的時候,他也在,當時他還隻是個三轉元師,就敢惹呂蟬那妞了。”


    “血戟穀那個瘋女人!”張躍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驚訝了。


    “是的,你猜得沒錯,但是沒有獎。”


    “慢著。”張躍忽然想到了一件更加讓他在意的事情,“你剛才說兩個月前他還是三轉元師。”


    “是啊,離別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六轉元師了,進步飛快。”程吞銀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他們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洪樺此時的修為。


    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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