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葉城的神捕司中,包正方正的臉上眉頭緊皺,低著頭,靜靜的看著手中的公正嚴明棒。究竟哪個環節出現問題了。


    這是他練成斷言術之後,第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案件。


    失竊的邪器至今依然沒有找到。


    從發現失竊,到開始調查,鎖定氣息,一路追捕,到氣息中斷,失去線索。這中間,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現問題的,線索又究竟是在哪裏開始斷掉的呢。他陷入了沉思。


    “要是元芳在就好了。”他無意中呢喃了一句。


    “大人,大人。”突然一個普通衙役衝了進來。


    眉頭皺了皺,包正不悅的看著這個衙役,道:“因何事喧嘩。”他年紀輕輕,但是身上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個激動的衙役臉部一肅,恭敬道:“大人,元芳姑娘回來了。”


    “嗯。”包正本來皺著的眉頭猛的綻開,眼中閃過一絲喜悅,急忙道:“真的?”


    還不是和我一樣急。那個衙役內心想著,但是表麵卻愈發恭敬,道:“小的不敢瞞報,估計再等一刻鍾,元芳姑娘就會到了。”


    “太好了。”包正一拍雙手,道:“元芳回得正好,此事正好詢問她的意見。”聽他語氣,竟是對這個叫元芳的女子無比信任。


    包正沒有等待多久,很快神捕司的門口就多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那是一個清麗脫俗,顧目流盼,一身書卷氣息,眼中不時閃過一道智慧光華的女子,最讓人覺得難忘的是她一手持著一把雪白的羽扇輕輕一扇,便是絕代風情。


    女子名元芳,姓諸葛,來自八穀之一的隱龍穀。


    “審判會結束了,辛不辛苦。”包正走到諸葛元芳的麵前,目光中蘊含關心。


    淡淡一笑,諸葛元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大會最終結果,西門家放棄一個名額。”


    “嗯,這麽輕。”包正驚訝的看著諸葛元芳。


    “自然不可能會這麽輕易放過了。畢竟西門拈花這一次利用飛葉城的護城大陣,為其削減雷劫的舉動大大違背了大盟約的條款。除了名額之外,各大勢力都得到一筆豐厚的補償。而且下一次衛城戰,西門神火將會代替本城的護城者參與進來。”


    一直風輕雲淡的諸葛元芳在說道西門神火的時候,眼裏流露出一絲重視。


    “居然有這種事。看來,西門家為了保全西門拈花這個不世天才,果然舍得下重本。”包正倒吸了口涼氣。衛城戰可不是小兒科,就算是西門神火那種級別的強者,在這種戰鬥中,隕落的機會也是大大的有的。


    為了一個西門拈花,西門家居然舍得付出這種代價。


    西門拈花,果真這般強大嗎?包正的目光中流露出火熱的戰意。


    “你比他年輕。”似乎看出了包正的戰意,諸葛元芳忽然說了一聲,目光中含滿了溫柔。


    “說得對,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他打敗的。”包正重重的吐了一口悶氣,一直鬱悶的心思頓時煙消雲散,他不由得猛的一把把諸葛元芳抱了起來,哈哈笑道:“元芳,你果然是最明白我的心思的。”


    一朵紅暈從諸葛元芳的臉上升起,饒是在千軍萬馬麵前也能淡定從容的她,被自己的愛人當眾抱起,還是讓這個非凡的女子感到一陣嬌羞。她不由得用自己的小手錘了錘包正,嘖道:“好多人在看,快放開我。”


    “誰敢看啊。”包正掃視了一下周圍,神捕司中他乃是一哥。


    他的部下一個個都識相的告退了出去。得罪上司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諸葛元芳白了包正一眼,道:“你是不是碰到什麽想不通的事情了。”


    “咦,元芳,你怎麽知道?”包正愣了一下。一談到公事,他下意識的就非常認真,諸葛元芳也因此被他放了下來。


    “什麽事情?”諸葛元芳沒有回答包正那個問題,反而饒有興趣的反問了起來。能讓練成了斷言術的包正感到為難的事情,她還是蠻感興趣的。


    “事情是這樣的,城府的秘密倉庫被盜,一個被封印的禁器被盜,我當時鎖住了那件東西的氣息,進行追蹤,但中途……”包正對諸葛元芳沒有任何隱瞞,簡潔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然後對著若有所思的諸葛元芳說了一句:“元芳,你覺得此事如何。”


    “大有蹊蹺。”諸葛元芳搖了搖羽扇,似要把迷霧吹散,“大人口中的那個鬥篷人極為可疑。”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覺得的,但是問題就在於,我的鋒月冷目在那個人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那件東西的氣息。而且他是中了我的斷言術之後才告訴我的。”包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線索似乎就是從這裏開始斷掉的。包正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那種感覺非常朦朧,讓他有點捉摸不透。


    “你這是當局者迷。”諸葛元芳用手中的羽扇輕輕拍打了一下包正的額頭,輕笑道:“你就是太依賴鋒月冷目和斷言術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能夠避開我的鋒月冷目和斷言術。”包正畢竟也是個聰明人,被自己的未婚妻一點就明了。


    “就是這個意思,你身懷鋒月冷目,一般來說,本應沒有任何氣息可以瞞得過你的鋒月冷目的窺視才對,但是我恰巧讀了一卷包家宗卷密錄手劄中,就有提過,包家前賢就曾經遭遇過這種事情。有些人能夠通過一些特殊的辦法,規避鋒月冷目的察覺。”諸葛元芳此時展示了自己博學的一麵。


    “什麽辦法?”聽到自己的鋒月冷目會被克製,包正還是挺好奇的。畢竟鋒月冷目乃是他們包家的壓底絕技。


    “那位叫包德的前輩在手劄裏提到,司馬家有一種特殊的煉製手法,能夠使他們的東西瞞過鋒月冷目的窺視。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厲害的陣法師,他們布下的陣法也會避開鋒月冷目的窺視。”


    “居然有這種事,我怎麽沒看過這個宗卷的。”包正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這是第一聽說鋒月冷目會被克製。


    諸葛元芳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未婚夫,道:“你確定你有進過宗卷庫。”


    包家的宗卷庫乃是藏著包家的一些宗卷密錄,這些宗卷密錄大多都是講述一些奇聞異事的。而包正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看見文字就像睡覺,這讓他幾乎沒有進入過宗卷庫。


    “咳咳。”包正尷尬的笑了一下,感到臉皮一陣發熱,還好他天生皮膚炭黑,因此沒人看得出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如何避開我的斷言術的。”轉移話題是避開尷尬永恒的招式。


    諸葛元芳又是白了他一眼,才道:“這就更簡單了,一些精神力高超的人,根本就不會受到你的斷言術的影響。比如我,你的斷言術對我有效嗎?”


    包正摸了摸後腦勺,討好道:“這不是元芳你的精神力厲害嗎。好,我知道了,以後別讓我撞到那個人,我已經用鋒月冷目記錄了他的氣息了,再見到他的時候,一定把他捉起來。”


    “你把你們最後一次見麵的地方,還有你記錄到的氣息詳細的說一下,我來分析一下他有可能出現的地方。”諸葛元芳已經完全進入狀態了。


    “我……”包正剛想說話,就被打斷。


    一個衙役帶著一名普通平民走了進來,向包正兩人行了一禮,然後道:“大人,此人說平安街有命案。”


    “竟有此事。”包正雙目暴睜,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


    飛葉城的神捕司司長說好當,他也好當,說不好當,他也不好當。


    這裏的人三天兩頭就會鬥毆一次,但是大家都知道一個規矩,那就是不能死人。而隻要不死人,那麽神捕司一般就不會大動幹戈,畢竟修元者,哪一個不是脾氣大大的有,發泄發泄還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一旦死人了,神捕司就必須在三天之內交出凶手。不然就要下台。


    這個職位已經不是個人的問題了,而是關係到各大勢力在飛葉城的利益分配問題。包正就算不做了,也不能讓這個位置落入別的勢力手中。所以前提就是,他一定要啊在三天內破案。


    “快帶路。”包正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公正嚴明棒,冷聲道。這將是他麵臨的又一次挑戰。而且和失竊案不同,那件案子沒辦成,他隻是評價下降了一點而已,但是這件案子沒辦成,他將會害得家族損失一個重要的位置。


    “我也去。”諸葛元芳顯然也是知道這個案件的重要性。如果是其它案件,為了讓他的未婚夫得到鍛煉,她一般是不參與行動,隻提供意見。


    包正也知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點了點頭。


    很快幾人就去到了案發現場。


    那裏已經被封鎖了起來,仵作正在驗屍。


    梁熾輝與他那條大黑狗的屍體已經被解剖得稀裏嘩啦了。


    “有什麽結果。”包正朝著仵作問道。


    “大人,這一人一狗死於一種威力極大的拳法中。初步估計,凶手乃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徒手戰鬥的體修,從屍體碎掉的內髒可以看出,凶手身上擁有三種屬性的元力。”年老的仵作穩重回答。


    包正掃視一下那些被解剖的屍體,額頭上的鋒月冷目冷光一閃。屍體上的各種氣息都被他記錄下來了。然後他轉頭對著一來到這裏就開始觀察四周的諸葛元芳問道:“元芳,你發現什麽了嗎?”


    “我發現了這個。”諸葛元芳羽扇輕搖,一股靈動的微風把一塊焦灼的衣服碎片卷到了包正麵前。


    “莫非這是凶手留下來的。”包正眼前一亮,忽然,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他臉色一變,刷的一下朝著城內的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這是……震天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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