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洪樺陷入戰鬥的時候,飛葉城的龍門客棧裏。


    房內的布置采用古典優雅的格調,各種檀木製的家具讓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這種幽香能讓人放鬆。


    在房間裏的那張大床上,躺著一個鬢發霜白的老人,不是白穀子是誰。


    眼皮子微微顫抖,白穀子睜開眼睛,從舒適的床榻上坐了起來,眼睛還有些茫然,聲音有點沙啞的問了一句,“這裏是哪裏。”


    他實在是被洪樺壓榨得太厲害了,在煉製了最後一個陣盤之後,他便開始昏迷,到現在為止,足足有八天的時間了。若不是他本人就是一個修元者,且他的體內已經形成的五行相生陣法無時無刻都在運轉,讓他的元力不斷生成。貿貿然昏迷這麽久,也許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水。”他喉嚨發幹,有種扯痛的感覺,如今隻想要喝一口潤泉。


    “咯吱”一聲,白穀子所在的房門已經被打開,剛剛和洪樺贈送的清風狼王交流完感情的白雪兒緩步走了進來,恰好聽到白穀子略帶沙啞的聲音。


    “爺爺,你醒了,你不要動,讓我來。”白雪兒驚喜的看著坐了起來的白穀子,快步走了過去。順手把放在房間內一張圓桌上白玉長頸的水壺和紋繡著青花的碗提了過去。手腳麻利的給白穀子倒了一碗清水。經曆了一番磨難之後,曾經的嬌蠻小姐此時也懂得體貼人了。


    “雪兒。”看見孫女平安無事,白穀子鬆了口氣,他才發現這裏已經不是充滿了血腥氣息的大山了,他也不是在那個氣流不通的山洞了,而是一間儒雅大氣的房間裏,躺著紅木雕琢的床榻,蓋著雲絲織成的柔軟棉被,這樣的房間隻有人類才會建造。


    “這裏是哪裏。”喝了一口白雪兒遞過的水,白穀子喉嚨濕潤的同時也大感欣慰,這些事情白雪兒以前是不會做的。同時他疑惑的問了一句。


    “這裏是飛葉城的龍門客棧,我們現在已經離開百萬大山了。”白雪兒的聲音甜而溫柔,要是讓一直被她欺負的劉棟看到,不知會驚出什麽樣子。


    都說患難見真情,通過這一次百萬大山的厄難教訓,白雪兒深刻的感受到了白穀子對她的疼愛。這讓她又是感動,又是內疚,覺得以前沒事老是拔爺爺的胡子很不應該,所以她決定要好好孝敬爺爺。


    “那個小子呢。”不知為什麽,白穀子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霸道少年的身影。


    “他走了。”白雪兒自然知道白穀子說的是誰,說起洪樺,她的眼神有點複雜。這個謎一般的少年,她對他既有畏懼,有恨,卻還有那麽一絲感激。種種複雜的情緒讓她根本無法忘記那個人。


    “走了。”白穀子一臉的詫異。忽然,他想起了什麽,臉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道:“糟糕,我的戒指。”


    “爺爺,在這裏。”就在白穀子著急的時候,白雪兒把洪樺還回的戒指拿了出來。這也是她很難把洪樺恨之入骨的緣故之一。


    說起來,洪樺這麽久除了逼迫白穀子十天之內為他煉製三個陣盤之外,還真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相反,還屢次救了他們爺孫倆。


    白穀子驚訝的接過自己的兩個空戒,心裏有點驚訝。這可是空戒,就算是一枚最普通的空戒也是價值千金的寶貝啊,更別說自己的空戒不是普通貨。他簡直不相信,洪樺竟然真的會還給他。


    忽然,他想到了裏麵的東西,心裏就是一急。


    “我的陣法手劄呢。”白穀子在查閱完戒指之後,突然慘叫了起來。裏麵的所有東西中除了煉製三個陣盤消耗掉的材料之外,就隻有他幾十年嘔心瀝血的陣法手劄不見了。偏偏那一本小小的本子卻是白穀子最重要的東西。他寧願丟了戒指也不想失去那本手劄。


    那本手劄乃是他多年研究陣法的心血結晶。


    “可惡的小子,你不是想要報考騰龍學院嗎?剛好老子就接到了騰龍學院的邀請。看是你成為那裏的學員快,還是我成為那裏的導師快。雪兒,收拾行李,我們走,我們現在就去騰龍學院。”白穀子的表情猙獰無比,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昏迷了八天的人。


    看著一臉怒氣的爺爺,白雪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


    ……


    被白穀子惦記著的洪樺此時卻是在聽見那個疑似慕容家的人所說之話後,嘴巴雖然強硬,心中卻是一驚,空戒竟然瞞不過包家的鋒月冷目的勘察。


    想到這裏,他忽然感到一陣慶幸,幸好自己在參悟了老白的那個戒指裏麵的陣法之後,就給自己的戒指也加了一個類似的陣法,也許正是這個陣法阻隔了包正的洞察。不過這個就不必對那人細說了。


    從這個人準備禍水東移的那一刻起,兩人就注定是敵人了。現在雙方隻不過是在虛與委蛇而以。一旦得到各自想知道的事情之後,一戰是必然的定局。


    那人皺著眉頭看著洪樺許久,才忽然道:“好,這個我暫且相信你。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怎樣躲過包正的斷言術的。”他對這個斷言術深惡痛絕,正是因為這個包家血脈覺醒者特有的秘術,他才會露陷的,不然也不會被包正追殺。


    “原來那個元術叫斷言術啊。”洪樺想起那天包正使用的那個詭異的,令他想要吐露一切的秘術,搖搖手指,道:“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你要用下一個答案來換取。我手中的這個護臂是什麽,有什麽作用。”


    “我不知道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傻。本來你可以活的更久一點的。”那個人譏誚的看著洪樺,就像看一個死人,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顯然這個問題是他完全不想回答的,比知道斷言術還要重要。同時這種互換答案的遊戲他也沒興趣了。


    “憑借你的身法和速度,如果你一直逗留在城中,我還真的拿你沒辦法,”他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屑“但是,偏偏你不知死活的跟了我出來。”


    他忽然拿出一個綠色的圓球,猛的一扔。一個巨大的結界突然出現,把洪樺和他包裹在圓球之中。


    他大手一揮,狂妄道:“這裏。將是你的葬身之地。”


    靠近洪樺所站著的大地,就在他說話間非常突兀的顫抖了起來,仿佛一個憤怒的大蛇在地下不斷搗動。那一片的林子抖動得厲害,枯老的樹葉紛紛被震落,將氣息的鳥類都嚇得振翅驚飛。


    看著周圍的結界,感受著大地的湧動,洪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凝重的表情,但是並沒有太大的意外。那個人不敢在飛葉城大動幹戈,這何嚐不是他的想法。在這裏出手把對方打敗或者殺死,那根本就不用談判了。


    那個人使用結界就是不想洪樺有逃走的機會,這說明他對於拿下洪樺有著絕對的信心。而洪樺未嚐不是這樣想的。


    隻能說兩人都是藝高人膽大,想法不謀而合。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人的話音剛落,這一片顫動的土地就出現了一條條巨大的裂紋,這些裂紋中湧動著無數道由岩石組成的尖刺,帶著濃濃的土腥味,猶如亂劍一樣穿出地麵,向洪樺刺去。


    土刺表麵閃爍的寒光告訴洪樺,它們不是銀樣蠟槍頭。


    洪樺的戰鬥經驗是何其的豐富,就在土刺還沒吐出的那一瞬間,他的右手已經猛然揮出,一道翠綠的碧光中,一隻略帶禪意的龍角老虎順勢而出,就見一條凝實粗壯的綠色光藤從它的嘴巴吐出,猛然纏上了一棵大樹的虯結身軀。


    右手用力一拽,洪樺就跳了上去。


    與此同時,洪樺的嘴巴開始輕輕念叨。就見空氣中一陣元力潮動,數棵大樹上突兀的生長出了一條條大腿粗的木藤,帶著尖尖的利刺,那些木藤靈活的朝著那個人所在的地方電閃而去。


    那個人顯然也是戰鬥經驗豐富之人,麵對襲來的木藤,他的情緒沒有一點的波動。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不慢。隻見他雙手一抹一拉,身上一陣詭異的波動,空氣中便多了一股淡淡的熱浪。


    幾條木藤還沒來到他的身邊,忽然就冒起了熊熊烈火。木藤裏麵的元力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大火炙烤下,大量流失。而失去了元力的支持,這些催生出來的木藤也就紛紛失去了行動的力量,很快就變成了一道道灰燼。


    那個人突然身體一彎,雙足猛然一蹬,就像腳下裝了彈簧一樣,身形借力衝上半空,猛然旋轉,一下子跨越七八米的障礙,衝到了洪樺的身邊。右腳狠狠地向洪樺的臉上甩去,青色的元力閃爍,他的腳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如同砍刀一樣的虛影。


    那甩腿元技帶來的勁風差點把洪樺的鬥篷掀起,刮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隱隱作痛。


    除了元術類的元技,他竟然還精通體修的元技和近身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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