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樺根本就沒有任何印象自己在哪裏見過西門拈花,對方卻好像早就見過了他一樣。他自然不知道,西門拈花之所以會認得出他,那是因為木傀通過樹之眼,早就讓西門拈花見過他的樣子了。


    並且因為劉棟的緣故,他已經被西門拈花當成劉家的血脈覺醒者了。


    “原來你竟隻有引靈境的修為,不愧是劉家的血脈覺醒者,居然能夠在修為如此低微的情況下就馴服了兩頭天賦異稟的妖獸為你所用。不過,越是這樣,你就越要死。”西門拈花的聲音甜美而不乏磁性,但說出的內容卻讓洪樺毛骨悚然。


    洪樺頓時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誤會成劉家的血脈覺醒者了,但是他並沒有選擇解釋,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明是非,講道理的人。他還不如省點力氣抵抗。隻是,對方真的好強大。他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是身上的禁錮還是牢不可破。


    第一次,洪樺感到自己是這般的無力與絕望。


    “記得,殺死你的人乃是西門拈花。”多門熟悉的對白啊,洪樺欲哭無淚。西門拈花卻冷笑的揮了揮手,一股幽深的藍光形成一道淩冽的劍氣,朝洪樺的眉心射了過去。


    西門拈花,竟然是他。這個名字,洪樺可沒少聽劉棟和溫翔提起,說起來,前者的兩個手下,西門狂和西門鬼還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呢。難道這就是因果報應總有時。


    不,我還沒有報仇,我還不能死。


    洪樺靈魂在咆哮,天地霸絕道以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超負荷運轉,但是還是不夠,他還是掙脫不開身上的枷鎖。就在此時,兩道龐大的元力突然從他的體外瘋狂地湧進了他的體內。嘭的一下,就像空氣被什麽打破了,洪樺一下子站了起來。


    “嗖。”


    冰藍的劍氣穿透的隻是一個幻影。


    “滴答。”


    血液滴落的聲音,洪樺還是沒能完全避過那一道劍氣,左肩被刺了個大洞,晶瑩的血液剛滴下一點,他的傷口就開始愈合了。趁機侵入他體內的那股元力在八個印魂的圍攻下,也乖乖的變成了洪樺體內元力的一部分。


    “咦。”


    西門拈花心頭一跳,居然會有這樣的事。他剛想再次出手,忽然心頭一緊,一股極大地危機感湧上了心頭。這種危險的感覺是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他馬上停止對洪樺的攻擊,身形變換。


    毫無征兆的,一道詭異的黑光猛的向西門拈花刺了過去。如果後者不是心血來潮,停下了對洪樺的攻擊,漂移離開,一定會被這道黑光刺中。


    這道黑光就像黑暗中的刺客,詭異而危險。


    然而,他剛剛避過了第一道黑光的刺殺,四麵八方卻同時出現了十幾道黑光,一下子把西門拈花所有的路都封死了。


    西門拈花本能的感覺到哪怕是突破成元王的自己,在毫無準備的時候,被這些黑光刺中的話,也隻能是一個死字了得。


    隻是現在他畢竟是剛剛渡過恐怖的丹劫,體內的元力百不存一,根本來不及躲避這計劃周詳的必殺一擊。


    可就在他陷入了必死之境的時候,一聲充滿了威嚴的怒喝忽然從遠處出來,聲音似乎在傳播的過程中不斷蓄勢,當那到聲音來到了這邊的時候,已經是天雷滾滾了,充滿了恐怖的威壓。


    “鼠輩,爾敢!”


    一個威武不凡的中年人天外飛仙一樣的出現在西門拈花麵前。在他的身邊,還站著個千姿百態的豐腴熟婦。


    麵對讓西門拈花大為頭痛的黑光,那個熟婦隻是淡淡一笑,隨意揮手,無數黑色的玫瑰小雨飛落,瞬間淹沒了黑光。那些詭異無比的黑光在遇到這黑色的玫瑰花雨之後,竟然馬上黯淡,變回一條條黑色的荊條。


    威嚴男子目光犀利,看見這些荊條後,大為震怒,“刺盟,你竟敢對我西門家的血脈覺醒者動手。”


    這氣勢霸道的男子,竟也是號稱陰盛陽衰的西門家的前輩。


    ……


    自從在天瀾城中逃出來之後,洪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的狼狽過。若非關鍵時刻扯平和哢嚓把她們的力量借給洪樺使用,洪樺此時恐怕已經死在那一劍之下了。洪樺終於明白了元王的強大,這是一個洪樺目前遠遠無法觸及的境界。


    不過,除了受到打擊和狼狽一點之外,洪樺卻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吃到什麽虧。相反,經過午火雷劫的洗禮之後,他的元力和精神力的品質都大大增強。而且,他還領悟激發了最後一個前字訣的力量,使大五行天煞真言體又有一次飛躍。


    隻是見識了西門拈花的強大實力之後,洪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這點小小進步而沾沾自喜,反而更加渴望增強自己的實力了。


    他的眼中閃著一種火花。西門拈花的出現,讓他第一次有了除了報仇之外,變強的動力。這種感覺很奇妙,並不是仇恨能夠帶來的。他相信,他們兩個一定會再見麵的。到時候,他一定不會在想今天這般的任人魚肉了。


    刺盟之人對西門拈花的刺殺讓洪樺躲過了必死的一劫,他幾乎是狼狽的逃離了現場。現在的他,在西門拈花手裏,就像嬰兒般脆弱。


    一路的飛奔,洪樺都沒見到什麽人,這個區域的人都被天劫嚇跑了。洪樺順手把鬥篷穿上。忽然,他的視線裏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光頭男猛然出現。這個瞪著大眼睛,卻流著口水的光頭佬,不是何尚是誰。


    糟糕,我的藥鼎呢?洪樺第一反應便是自己的藥鼎,環視一周,卻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藥鼎的存在。臉色難看的看著何尚一眼,腦海中忽然呈現何尚的宏願,洪樺歎了一口氣,還是把他給扶了起來。


    就在此時,又有兩道腳步聲從另外一條街道向這邊衝來。洪樺目光一掃,微微一愣,又是熟人。


    離合和劉付天軍見到一身黑鬥篷的洪樺和睜眼睡的何尚時心頭一驚。這裏離天劫中心可是不遠啊。這兩個人莫非又是像劉付劍鋒那樣的瘋子,跑去招惹別人的天劫。不過,這個想法一閃而過,他們現在隻想著趕緊把受傷的劉付劍鋒送到丹師塔。


    可就在他們經過洪樺身邊的時候,洪樺卻突然開口了:“離合,天軍,你們這麽急想要去哪?”


    “你是?”離合和劉付天軍中了定身術一樣停了下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洪樺。這把聲音為何會那樣的熟悉。


    “是我。”洪樺把自己的帽子掀開,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


    “痛快,咦,這裏是哪裏。”何尚猛的一彈,從柔軟的床上跳了起來,渾身劈裏啪啦的響了一陣。先是發表一下此時的感受。才發現這裏既不是自己的狗窩,也不是自己昏迷時所在的大街。再看一下自己身上的繃帶,他的心理泛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醒了就給我滾出來。”一把略帶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夠聽出聲音主人語氣中蘊含的憤怒。


    何尚猛的打了一個哆嗦,這把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把沒心沒肺的何尚一些沉眠的記憶呼喚了起來,例如某個藥鼎。現在腦袋清醒了,他有種恨不得狠狠地刮自己幾巴掌的衝動,幾萬元幣的藥鼎啊,自己賣身都還不了。


    惴惴不安的何尚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間,順著聲源來到了一個廳堂。一個一頭白發的年輕人坐在主座上冷冷的看著他。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啊。何尚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吞噬了,驚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不敢直視洪樺那雙奇異的眼睛了。被洪樺這麽一盯,本來就心虛的何尚一下子就更加慌張了。


    隻是他也多了一絲疑惑,這個白發的少年究竟是誰,他和自己的雇主是什麽關係,他的雇主又去了哪裏。


    何尚根本就沒想過洪樺就是他的雇主,他雖然一根筋,但是記憶力很好,自己的雇主雖然整個人都藏在鬥篷裏,但是他的體型卻比這個白發少年要高大不少。


    看著眼珠子亂轉的何尚,洪樺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冷哼一聲,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煉骨術運轉間,他的身體猛然拔高了幾寸,體格也變大了不少。喉骨變化後,他的聲音也沙啞了不少:“何尚,我的藥鼎呢。”


    “你是大師。”何尚一臉見鬼的看著洪樺,有點難以置信。


    “你說呢,不要轉移話題,我的藥鼎呢。”


    洪樺的臉色很黑,任誰幾乎傾家蕩產買了一個藥鼎,結果還沒摸熱就不見了,都不會高興得起來。尤其是洪樺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了,但這個意外卻讓他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裏一頓時間。


    想起西門拈花冰冷的目光,洪樺都有點難受,雖然他現在很有自信,但也不認為自己是西門拈花的一合之敵。


    “這個,大師,我一定賠,能不能寬裕一點時間。”何尚摸著自己的小光頭,有點臉紅,如果這裏有個洞,他一定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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